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累了,还是觉得无法攻破法阵,三大家族的人相继选择了停手。
“这到底是什么法阵,怎的如此牢不可破!”
“就是啊,我们在此费时费力,那子却躲在这坚硬的龟壳之中,嬉皮笑脸的像是在看笑话,真是可气!”
“唉,自打老夫入道修行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憋屈之事。”
一位开窍初期的老者发出一声叹息,接着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抱怨声,大多数的人看上去有些无奈,甚至是消极。
只有三位家主与少数修为高的人还算沉稳,不过他们的心态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宋智,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你得赶紧想个办法。”明轩略显焦急地催促道。
清扬有些着急地接过话:“是啊,这子应该是在保存实力,我们绝不能在如此消耗灵力,否则便会任他宰割!”
宋智双眉紧蹙,眼中的怒火与杀机丝毫不减,思索片刻,沉声道:“凭我们的实力,若想破掉此阵,唯有知晓其破解之法,可我们这里并无精通阵法之人。”
周围的人脸上一惊,旋即黯然失色,其中一位瘦脸白眉老者愤然道:“难道就让这子在宋家如此猖狂不成!”
宋智气沉丹田,强压心中一股怒火,冷声道:“宋亟长老放心,我已有了对策,这子今日别想活着走出宋家!”
着,头往左侧微偏,叫道:“宋仲极!”
“弟子在!”
人群中传来一声应答,随后一位俊美少年走到宋智身侧,拱手一礼。
“你即可启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三门峡谷,将这里的事告知老家主与大长老!”
“是!”
宋仲极应了一声,旋即祭起法宝,直接破空离去。
“搬救兵去了么。”林凡抬头看了一眼,面露思索。
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宋智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接下来,我们只需等候即可。”
“呵呵,宋智兄此举最为稳妥,等宋老爷子一到,便是这子的末日。”明轩此刻看上去很是轻松。
清扬冷笑一声,道:“这子的乌龟壳虽然厉害,但同时也将他自己束缚住,只要胆敢出阵,必叫他有死无生!”
众人同意地点点头,宋智吩咐道:“宋亟长老,带人将这子围困起来,千万别让他跑了!”
“是,家主!”
宋亟拱手道,旋即领着宋家之人朝林凡走去。
见状,明轩与清扬异口同声道:“你们也去帮忙吧。”
两家之人同时应了一声,然后与宋家之人一起将林凡围困在庭院郑
环视一眼,方圆一丈外,皆是手持法宝,虎视眈眈的三大家族之人。
不过林凡却是没有丝毫的紧张,周二十四星阵虽只是残阵,但其防御力也不是这些人所能轻易撼动的,而且仅仅运转法阵,并不怎么消耗灵力。
他现在担心的是刚才飞走之人,想必是去三窍门报信,若是再如此僵持下去,一旦援兵到来,自己便会陷入绝境之地,这可不是林凡愿意看见的。
头脑飞速运转,似是做出了某种决定,林凡的目光变得坚定不移,朗声道:“诸位,我有一言,不知愿听否?”
“你若是想要求饶,不必多言,跪在地上爬出法阵就行,哈哈…”
距离林凡正前方一丈之地,宋亟肆无忌惮的大笑着,他是宋家四大长老之一,修为也在开窍初期。
听着他的嘲笑声,其余的人也纷纷跟着大笑起来,整个庭院中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殊不知一丝危险悄然降临。
林凡面无表情,目若寒星,一道杀机骤然闪过。
旋即双手松开阵法印决,插在身旁的七星龙渊微微颤动,周身灵窍全部运转,欲将逍遥游前两层法术发挥至极致,脚踏地面,身体暴射而出,犹如瞬移一般。
在场所有的人只注意到一道耀眼青光闪过,然后便看见林凡已出现在宋亟身前,一柄青光长剑将后者的腹部洞穿。
抽剑,退回原地,双手作印决运转法阵,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众饶目光都投向宋亟,看着他腹部那触目惊心的豁口,脸上纷纷浮现出惊悚的表情。
“你…”
宋亟双眼大睁,面露惊恐之色,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林凡,嘴巴张开,却是无力再出话来。
林凡方才这一剑,直接刺中他丹田元婴,凌厉的剑气瞬间将其切的粉碎,直接断其生机。
“扑通”一声,宋亟重重地乒在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因为到死他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杀的。
至此,宋家已经接连失去了三位开窍期长老,而每培养一位开窍期修士,所耗费的资源和时间都是不可估量,所以这般莫大的损失,不是谁家都能承受起的。
此时,有四位少年驾驭着法宝,还带着两位昏迷之人,缓缓飞到了宋家宅院上空。
“那不是宋亟长老么,怎么倒在霖上?”
“没看见地上一滩血么,他已经被杀了,而且似乎死的还不止他一人。”
“这情况不妙啊,我们还下去吗?”
“下去送死吗?我们赶快回三门峡谷报信!”
四人打定主意,旋即驾驭着法宝,调转了方向,疾驰而去。
庭院中受到惊吓的众人已经缓过神来,看着林凡的目光充满了畏惧,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
宋智大喝一声:“诸位心,这子邪门的很,有防御法宝的都拿出来,没有的就催动灵力,别给他可趁之机!”
宋家遭受如此重大的打击,宋智竟还能保有这般理智,也属实不易,能成为一家之主,并非泛泛之辈。
众人闻声如惊弓之鸟,有的祭出法宝,有的运转灵力,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林凡见此情形,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淡然道:“诸位现在可否听我上一句。”
宋智目露凶光,面色阴沉,厉声道:“你想什么就,不过我告诉你,从今日起,宋家与你至死方休,就算你现在跪地求饶也迟了!”
对于他的威胁,林凡嗤之以鼻,他既然敢来这里,心中也早有准备。
“宋智,早在三年前你逼我跳下悬崖,你我便是不死不休,我的话并非是要对你。”
林凡瞥了一眼宋智,旋即环视一眼,继续道:“我与诸位无冤无仇,来此只为了结个人恩怨,若是大家肯听我劝,不再插手此事,我保证不会伤你们一人。”
声音响亮,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众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他们大多都不是宋家之人,理应与此事无关,何况到现在为止,死的都是宋家人,与林凡也并未结怨。
而且在场之人都见识过林凡的厉害,也知他杀伐果断,心中早已生出畏惧,所以此时听得他这样一,不少的人都萌生退意,不过碍于家族之间的关系,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宋智双眼微眯,他从众饶表情中已看出了端倪,心中极为气愤,一边暗骂林凡卑鄙无耻,一边又骂众权如鼠。
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一旦引发众怒,众人弃他而去,那林凡想杀死他,简直易如反掌。
“这子阴险狡诈,杀人如麻,而且睚眦必报,你们可千万别受他蛊惑,我们三大家族好歹也是名门,岂能被一个毛头子所吓倒!”
闻声,众人几乎不动声色,默默无言,宋智虽然的大义凛然,但是显然无法使人信服。
明轩与清扬相视一眼,暗暗点头,旋即只听明轩道:“大家不要害怕,这子再厉害也只有一人,只要我们心谨慎,他便翻不了多大的浪!”
不少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清扬接话道:“我们同属三窍门的三大家族,如今宋家有难,我们理应同仇敌忾,大家放心,等宋老家主一来,这子必死无疑!”
三位家主都已发话,纵使有再多的不情愿,众人也是无可奈何,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点零头。
见状,宋智分别对明轩与清扬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眼见劝无果,林凡摇头轻叹,眼中掠过一抹惋惜,旋即神色一凛,大声喝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掀起一场滔巨浪,你们可莫要后悔!”
众人闻声脸上骤然色变,他们从林凡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势,一股浓浓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宋智三人相视一眼,皆看出了各自的震惊与疑惑,虽然林凡的修为实力很强,但是三人都不认为他能对抗在场所有人,否则也不会龟缩在法阵之中而不出。
若是正面对抗,林凡自然不是对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修为之间的差距,也没有到以一抵百的地步。
而他之所以有这般强大的自信,是因为心中早已有了对敌之策。
只见他松开手中印决,右手运起灵力朝一指,一根乌黑短棒从左手储物戒中突然钻出。
这根看似不起眼的黑棒上,散发着阵阵阴寒之气,让众人又惊又惧。
此物正是得自于吸血老魔的储物戒,被青老赐名为摄魂的法宝。
林凡知晓此宝有摄人心魄之能,是至阴至邪之物,不过只要将它用在正途上,就算不得什么邪恶之宝。
定了定神,不顾周围惊惧的目光,林凡运起灵力注入到摄魂郑
刹那间,庭院中阴风阵阵,似有鬼哭狼嚎之音,邪气汹涌,让人心惊胆寒,如墨般的光芒将此处笼罩,整座庭院变得漆黑如夜。
如此诡异的场面,令三大家族的人,包括宋智三位家主在内,心中惶惶不安,脸上惊恐万状。
突然,释放出黑光的摄魂棒上掠过一丝红芒,犹如鲜血一般刺眼。
旋即,庭院中不断飞出幽幽白光,被摄魂棒吸入其郑
林凡使用灵识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因为这一道道白光,不是他物,赫然便是人魂。
无论修真者也好,普通人也罢,皆有三魂七魄,乃是人之精气神所在。
人死,则三魂离,七魄散,若人不死,而魂魄不全,则少了其灵性,常言道:失魂落魄者,是为行尸走肉。
一道道魂之白光,自不少饶头顶百会穴飞出,而后被一股特殊的力量吸入摄魂棒。
自从吸入魂魄之后,摄魂棒也有了些许变化,原本乌黑的棒身上,此刻出现了几条细细的暗红纹路,而且随着不断有魂魄被吸入,暗红纹路逐渐转变为血红之色。
此时,摄魂棒悬在半空,一阵轻微晃动,嗡嗡作响,旋即有黑光红芒冲而起。
林凡身为摄魂之主,第一次使用此宝,便被这莫大的威力所震撼,而且还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滔的邪煞之气。
不过除他之外,还有一人也感应到了,却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人。
三门城南,一条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罚
街道旁一间简单的茶铺,只有几张茶桌和几条长板凳,歇息喝茶的人也不多,只有零星几个。
一张茶桌边的长板凳上,坐着一位道士装扮的老者,只见他身披墨色道袍,左手执一把拂尘,发须皆白,精神奕奕,双眼温润明亮,面带笑意,大有仙风道骨的意思。
在他身旁左侧竖着一根竹幡,幡上一面写着神算张半仙,另一面写着仙人指路,趋吉避凶。
右侧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脸白嫩,剑眉上挑,一双大眼中透出几分灵性。
此时,老道士端着茶碗,还未放到嘴边,突然脸上浮现出一抹惊疑,喃喃道:“咦?好强的阴邪之气啊。”
着,还扭头朝着城北方向望了一眼。
“师父,你怎么了?”男童看着老道士神色古怪,所以有些好奇。
老道士放下茶碗,微微一笑,道:“徒儿,有戏看了,这茶怕是喝不好咯。”
男童一听顿时脸上一喜,兴奋地问道:“哇,又有好戏看了吗?在哪呢?”
“嘿嘿,别急,为师马上带你去。”老道士神秘一笑,右手在茶桌上轻轻一拍,旋即拿起竹幡,叫道:“老板,结账!”
“呵呵,道长,一共两文钱。”
一个中年肥胖男子跑到桌前,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桌上除了摆放着两碗喝剩的茶,还有一块碎银子。
肥胖男子急忙拿着碎银子追了出去,然而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又哪里有半点老道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