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四章 吃灰(1 / 1)一品星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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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开始:

哕:yue三声,常用语干哕,如怀孕吃不下东西就会干哕,也可读轻声。

注释结束;

等曹治军把老妈交待的活儿干完,地瓜已经下锅,灶炕里的火也烧了起来,外地下的温度也慢慢高了些。

曹治军顺手撅了一小节苞米秆,蹲下来和曹治强一起逗弄小黑狗。

“你长的这么黑,就叫你小黑得了。”曹治军拿着苞米秆拨弄着小黑的尾巴,小黑狗感觉有人拨弄它尾巴,则回过头来张嘴咬苞米秆儿。

“它爸可是大狼狗,长大了也叫小黑?”曹治强一听大哥这么说,不太乐意,抬头嘟囔了一句。

“那你说叫啥?”

“干脆叫它黑子得了。”

“中,这回听你的,不过你以后可得听我话哈,别一让你干活你就跑。”曹治军听老弟取的这个名也不错,虽然欣然同意,不过还是表达了一下刚才对撮狗粑粑的不满。

“嘿嘿,黑子,黑子,以后就叫你黑子喽。”曹治强听大哥同意,嘿嘿笑着抚摸着黑子的后背,不过大哥后面的话他可没回复,人儿不大,心眼可不少。

曹治强连摸了几下黑子的头,觉着不过瘾,就又学着大哥的样,伸出双手掐住小狗举了起来,仔细打量着脚一离地就哆嗦的黑子。

正瞧的高兴,突然曹治强感觉手上怎么湿乎乎的,仔细一看原来小狗肚皮上还留有刚才撒的尿。

“哕……”的一声,曹治强干呕了一下,紧接着把狗放地上,起身赶紧去洗手。

“嘿嘿嘿,看见没……不听大哥言吃亏在眼前。黑子可是公狗,刚撒完尿你就抱,整手上了吧。”曹治军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嘿嘿的打趣道,其实他刚才也想抱一下来着,不过看老弟想抱就让了让,谁成想肚皮上的尿还没干。

“大儿子,你去里屋找个破纸壳箱子,用你的旧卷纸铺上,再把院墙上的破小垫儿拿进来铺厚些,给黑子做个小狗窝。这大冬天的,它得在外地下呆着,在院里非冻死不可。”张加荣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俩儿子逗狗,想着怎么把黑子养活。

曹治军一听也对,对着小弟曹治强道:“行了,别洗了,走,跟哥干活去,哥教你做狗窝,做个暖和的窝它才能活,要不非冻死不可。”

曹治强一听,甩了甩刚擦完的手乖乖跟着大哥去做狗窝。

曹治军在里屋翻了半天,翻出来一个装梨的破纸壳箱子,纸壳箱子在里屋放的有些返潮,不过大小刚刚好。

“老弟,你到院里找一块破草苫子,我给黑子铺上。”

“哎。”曹治强痛快的答应一声进院去找草苫子,这回干活他可老实,因为他也不想才到家的黑子冻死,以后全靠黑子打发时间呢。

曹治军则找了些历年的考试卷纸,把纸壳箱子铺了好几层,又用小弟找回来的草苫子把纸壳箱子围了一圈,留了前半部分让黑子进出,看大小正好,又到外面找了一节细绳,把草苫子绑了个结实。

然后又找了些干草和院墙的破棉垫铺在纸壳箱子里,给黑子做了个临时的小狗窝。

“妈,这小狗窝放哪?”曹治军看狗窝虽然不大,不过放外地下估计还是有点冷。

“先拿过来我烤烤,等晚上放屋里暖气管子旁边吧,外地下后半夜还是冷,黑子太小怕是不行。”张加荣接过曹治军的纸壳箱子,放在灶炕旁边烘烤起来。

没过一会,锅里传出地瓜的糊香。

说是烀地瓜,其实是张加荣把地瓜切开后,放在了大铁锅的两边,中间加了两瓢水烧开,这种做的地瓜即熟的快又能保存地瓜的糖份,比烀的好吃。

娘仨把地瓜捡到盆里端到圆桌上,就着大酱缸里腌渍的咸菜疙瘩吃的津津有味。

黑子也闻到了香味,蹲坐在圆桌旁边,抬着头,瞪着小黑眼珠儿瞅着坐在板凳上的曹治军要吃的。

“嘬嘬嘬。”曹治军则掰了一块已经凉一些的地瓜扔到黑子旁边,黑子晃着小脑瓜儿哼哼着护食般吃了起来,突然感觉左右旁边儿少了往日抢食的兄弟姐妹,吃了几口也就没了声音。

“黑子看样挺护食呀。”曹治军听黑子哼哼,对着老妈说道。

“那是,一窝六只小狗呢,他要是不护食那能长这么大个头,其它几只比它小不少呢。”曹治军母亲也低头瞅了瞅吃的正香的黑子“地瓜少喂点,晚上做饭给它整点儿菜汤泡饭,光吃地瓜它会烧心的。”

“嗯呢。”

就这样郎庭芳转世的小黑狗顺利在曹治军家住了下来。

曹治军和曹治强吃完饭没事,就带着黑子满院乱窜。

黑子也在两个小主人的逗弄下,越来越皮实,对新家也越来越熟悉。

吃过晚饭,曹治军母亲神秘兮兮的从手绢里拿出黄纸符,念着口诀外加几句消灾去病的话,将黄纸符折了几折,放在羹匙里烧成灰,然后叫曹治军来吃。

“妈,这是啥呀?这也不是药啊。”曹治军一看这跟自己偷偷扔掉的苦药片子不一样,瞅着母亲问了起来。

“这是妈给你求的符,道家用来治病的,吃吧,吃了就能好利索。”张加荣耐心的劝道。

“妈……你确定这纸灰吃了不能坏肚子?”曹治军仰着头,瞅着老妈的脸很认真的问道。

“放心吧,你姥也吃过,坏不了肚子,这是治病的,你就听妈的得了。”张加荣看曹治军有点犹豫,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曹治军一看老妈这语气和表情,知道不吃是不行了,捏着鼻子把羹匙的纸灰吃到嘴里,还吧嗒了几下嘴,除了灰土味儿还真没有那种大白药片儿苦,不过还是感觉不太对,接过老妈早就准备好的水碗,一仰脖“咕嘟、咕嘟”就着一小碗温水喝到了肚里。

一连两天,曹治军都是捏着鼻子才吃下了纸灰。

可到了第三天,曹治军就不干了,就算老妈吹胡子瞪眼,曹治军也不张嘴,最后曹治军老妈没招儿,再羹匙里加了半勺白糖,连哄带吓唬的终于让曹治军吃了下去。

其时曹治军不吃是有原因的,因为学校经常教育要破除封建迷信,坚持锻炼身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其中封建迷信的各种手段,思想课的老师在课堂上都是讲过很多次的。

而且有些历史渊源也都讲的比较透。

比如古代帝王为求长生,寻得民间奇人异士炼丹,丹药没少吃,不过没能实现长生,到是实现了“快生”。

因为所谓的“仙丹”里包含很多重金属和毒素,帝王们就这样被慢慢被毒死,然后转世“重新投生”了。

奇人异士炼的丹先前肯定用家畜做过试验,家畜吃完后立马就死的肯定偷偷把配方改了重新炼制,吃完死不了的,才敢贡上去。

符箓也应该是那个时候的遗留物,只不过后来被人用来糊弄没什么科技知识的古代人。

要说纸灰的作用,对于有病乱投医的人来讲其实心理的安慰作用更多一些。

人的内心坚定、心情愉悦,确实可以产生一些抵抗细菌和病毒增强体质的特殊物质。

再者吃灰最操蛋的其时不是坏肚子,而是会让你蹲茅坑的时间加长。

这么几天下来,曹治军就感觉每次蹲大号都特别费劲,思前想后,最后终于发现只有这个纸灰是自己以前没吃过的,不过他也没招,每次都是老妈亲自操刀喂他,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就着白糖吃下去。

这要是让他自己吃,没准烧完灰就扬灶炕了。

……

正当曹治军这几天被逼着吃纸灰的时候,银河系生命管控中心的尖耳和尖牙则满脸蒙圈的看着曹治军的五觉数据。

“他老妈给他喂的是什么玩扔?”尖耳站在全晰影像前盯着立体清晰的视频,憨声问道。

“法宝。”尖牙则坐在办公椅上不耐烦地答道。

“法宝你个脑袋,你没看包黄纸片儿那个手绢还是我给的呢!”

“你自个儿不会看啊,那明明就是纸灰,吃了有能有毛用!”尖牙堆坐在椅子上,一边捏着眉心一边发起牢骚来:“文明太低就是操蛋,什么玩扔都可以和治病求福联系起来,那玩扔顶多能起点心理安慰作用,吃那些灰没别的好处,防止你跑肚拉稀倒是作用挺大。”

“嘿嘿,有意思。”尖耳晃着大脑袋仿佛没听到尖牙的牢骚,嘿嘿的傻笑起来。

“大哥你可真有心,你瞅你那基因修复液,咋配的?连个病都治不了,你还有心笑,比猪心都大。”

尖耳听后扭回身,勉强板着脸说道:“你懂个屁,基因修复液是修补基因缺陷的,活在世上哪有不生病的?我们不是还要定期修复身体吗?”

“那你说那个粗脖根儿的车老板儿为啥管用?”尖牙忽地放下捏眉心的右手,双手扶着椅子把手不奋地问道。

“粗脖根儿是瘤子,垃圾本就应该代谢到体外,肺炎是炎症,当然不管用了,再说他家老太太又用火烧了一下,本来就没多少含量然后还给都烧了,当然不管用了!”

哥俩正瞪着眼珠子互相不奋,这时房门“吱呀”一响,牛永贵连门都没敲,推开门迈着方步直接走了进来。

“哎呦呵,你俩在这放电呐!俩大老爷们四目相对,不怕电出个下一代来?”牛永贵见这二位瞪着四个乒乓似的眼珠子,愣了一下打趣着说道。

“那阵妖风,把你这头公牛吹我这来了?”牛永贵的到来缓解了哥俩经常发生的“放电现象”,尖牙瞪了眼尖耳扭过头来又开始涮牛永贵。

“那阵妖风……还不是你俩正在看的那阵妖风。”牛永贵一幅农村大叔的形象,原本的制服早被他不知扔到了哪里,这会好像刚从田里回来,光着脚板,挽着裤腿儿,上身的半截袖还沾了不少泥点子。

尖耳这时也抱着胳膊,打量了眼牛永贵这身打扮,饶有兴趣地问道:“诶,我说老牛,你这是又去种地去了,咋看你像刚从田间地头儿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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