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
紧闭的车门被猛地推开,西洛抱着爱丽丝菲尔钻进了商务车中,伊莉雅则跟在他的身边,小手搭在爱丽丝菲尔的身上,不断有金色的灵子从她的身上逸散。
虽然刚才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是无论是伊莉雅还是西洛都很清楚,爱丽丝菲尔的情况已经到了糟糕的边缘,容不得半点的疏忽怠慢。
一旦离开了魔力术式的加持,爱丽丝菲尔体内保持的微妙平衡被彻底打破,生命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若不是从刚才开始,西洛和伊莉雅就持续不断地给爱丽丝菲尔输送魔力,恐怕她现在就已经香消玉殒。
“你的那个准备的怎么样了?”
伊莉雅急切地问道,这事关母亲的生命,她不能失误,她也承担不起失误所带来的后果!
“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的!”
西洛绷紧了自己身体,在钻进汽车时没有任何的停滞和颠簸。两人直接来到了商务车的后方,那个本来安着两排座椅的地方,此刻已经被彻底清空。
“刷!”
右手托住爱丽丝菲尔的身体,西洛用腾出的左手扯去蒙着的黑布,一个精致的魔术法阵显现出来,八颗宝石相互连接,幽蓝的魔力如血液般循环流动。
“呼,好了。”
小心翼翼地将爱丽丝菲尔放入法阵之中,八颗幽蓝色的宝石纷纷亮起,蓝色的光辉霎时间照亮了整个车箱,看到一层薄薄的屏障覆盖在爱丽丝菲尔的身上,西洛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的没问题嘛?”
看着躺在法阵中毫无知觉的母亲,伊莉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阵阵绞痛,这其中不仅包含着上一个时空的思念,还有这一个时空的依恋。
所以她不得不再三确认,确认一切都没有失误,这也是对那孩子的责任所在。
“放心吧,这可是我准备的高级货,和只用水银画出的粗劣版本不一样。”
伊莉雅的担心,西洛看在眼里,他非常乐意将自信传递给少女,因为曾经失去过的东西,再来一遍的话,就算拼劲全力也不能让它从指缝中溜走。
“爱丽阿姨的身体,无法承载从者强大的灵魂,所以她本身的意志和机能会被圣杯所取代。”
“但是,这个法阵是以八颗宝石为节点,以整个法阵为基座,将其与小圣杯相连通,相当于为爱丽阿姨分担了灵魂上的压力,至少在四骑以上从者退场之前,爱丽阿姨不会有事。”
“而这段时间就是我们的机会。”
伊莉雅接腔道,稳住母亲的生命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她工作的时间了。圣杯必然会降临,如何抓紧这段时间就看她了。
“不过,这样的法阵,你是怎么搞到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西洛对于魔术应该没什么了解才对,他的力量都是源于自身,伊莉雅有些疑惑,在她的印象里,西洛并没有展现其在魔术方面的才能。
“要研究出这样的成品,的确需要不少的时间。”
西洛点点头道,如何将体内的圣杯与术式联通,这的确很伤脑筋。
“不过好在夜晚有足够的时间供我挥霍。”
其实在降临之初,西洛就已经有了模糊的想法,而这想法在经过了与亚哈德之间的“交流“后,变得越来越具体。
自己,应该去阻止,接下来一切的发生。
从亚哈德那里“请教“来了圣杯的基本术式,以此作为法阵的基底,再与阿斯卡萨元素法融合,西洛最终还是找出了压制圣杯的方法。
“……辛苦你了。”
静静地凝视着充满笑意的脸庞,伊莉雅轻轻地笑了,柔软的小手触碰着西洛的手背,默默地传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意。
怪不得,他会那么疲惫……
“没什么,Master,毕竟这就是我的工作啊。”
伊莉雅的“小动作“,西洛感觉到了,无需过多的言语,彼此之间的情感就已经传达。能够在不同的时空中再次帮到Master,他已经很满足了。
“那么,就让这份工作继续下去吧。”
直到,今天的最后,战争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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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坂家的宅邸之中,夕阳早已将整个房间染成了另一番颜色,身着西装的男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夕阳。
突然,他身后的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动,门把手转动着,古普的房门被有力的手推开,一个穿着漆黑教士服的神父走了进来。
“您有事找我,师傅。”
言峰绮礼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的自己已经失去了从者,亦是失去了角逐圣杯的资格,对于远坂时臣应该没用了才对,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传唤。
难道……是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叛逆之事,被师傅察觉了吗?
任由脑海中的心念急转,言峰绮礼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和平时一样,如潭水一般的平静就是这个男人最佳的伪装。
“啊,你来了,绮礼。”
眼前如磐石般坚韧的弟子让远坂时臣一直紧皱的眉头稍稍松懈,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意礼仪上的问题。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
在打击敌人的同时,也要保持着游刃有余的优雅。这是他曾经对弟子的要求,但是现在,他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始终如一了。
言峰绮礼已经失去了从者,本来是不必麻烦他的,但是在言峰璃正去世的当下,远坂时臣需要来自冬木教会的支持,哪怕是非正式的也好。
“我想和Saber的御主结盟,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目前的情势促使他必须要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与其将合作对象定为不成熟的Rider方,还不如选择更加靠谱的御三家。
“……正确的决策,吾师。”
言峰绮礼恭敬地应承着,脑海中却闪过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和他一样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只是……”
“只是竟然没有向我禀报,你的胆子不小啊。”
狂妄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却冰冷地连空气都能冻结,在原本属于远坂时臣的座椅上,渐渐浮现出一个狂傲的身影。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远坂时臣。”
赤玉般的瞳孔扫过被夕阳浸染的房间,扫过身着黑衣的神父,最终落到了西装革履的绅士身上,肆意的杀气在空间中纵横,连温度也随之降低。
“正要向您禀报,我王。”
远坂时臣稍稍躬身,一滴冷汗慢慢划过他的额角。
“相信,您一定会对计划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