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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年以来,“天遗宗”招收的弟子,少有天资卓越之人,后天成就出众者,更是寥若星辰,因而外门中日常事务,异常清闲,有几名执事打理足以。

这一日,天高气爽,沐浴着正午的暖阳,总管梅胜寒正在后院逍遥养神,突然收到弟子急报,连忙起身快步走向客厅,满腹的疑惑。

“堂堂的朝阳宗筑基前辈,居然会屈驾造访鄙宗外门?”

1名修士大刺刺坐于上首,虽闭目不语,却自带一股威势。身后恭立着1名年轻修士,观其穿着,一眼便知来自“青丹谷”,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晚辈梅胜寒,忝为天遗宗外门总管,不知朝阳宗阮前辈驾到,有失远迎!”

看到这副场景,梅胜寒心中更加惊疑不定,紧走几步上前,满脸堆笑地躬身施礼。

“闲话少说。本宗的一桩陈年公案,牵涉贵宗1名外门弟子,需梅总管陪同本座走上一趟。”

阮鸣鹤缓缓睁开双眼,语气生硬,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啊?”

梅胜寒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身为外门总管,处置的宗门事务数不胜数,骤然听闻到这则惊人的消息,顿时手足无措,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咳咳……晚辈一时愚钝,还请阮前辈明示。”

“远在7年前,本宗天骄陈放师侄,在星落原中历练之际,遭奸人暗算以致陨落,现经多方查证,天遗宗外门弟子余跃,正是真正元凶!”

阮鸣鹤双目中怒火直冒,满脸义愤填膺。

“竟有这等事?晚辈确实一无所知……”

被阮鸣鹤的强大气势,吓得无所适从,梅胜寒一时怔在当场。

“哼……本座堂堂筑基修士,且出身朝阳宗,还会凭空诬陷不成?”

面沉似水的阮鸣鹤,语气愈发不善。

“不敢,不敢。”

面对无形的威压,梅胜寒当即大惊失色。

“兹体事大,依晚辈愚见,应即刻上禀宗主,指派本宗筑基前辈随同前往为宜,既可彻查真相,又不失礼节。”

毕竟见多识广,梅胜寒慢慢定下神来。

姑且不论此事的起因和结局,“朝阳宗”今日登门问罪,已然超出了弟子的私人恩怨,其中牵涉干系重大,以外门总管的卑微身份,绝对无法承担。

倘若确有其事,这副善后的烂摊子,理应由宗门高层接手,眼下独力难支,出力不讨好。万一另有隐情,梅胜寒人微言轻,在筑基前辈面前,难免处处受掣,一个处置不当,事后必定遭到宗门的责难。

“嘿嘿……如此大费周章,倒大可不必。”

阮鸣鹤老于世故,一眼看透了梅胜寒的心思,连忙摆手阻拦。

“此事牵涉两宗的声誉脸面,未彻查定案之前,不宜大肆声张。本座今日相邀,旨在当面盘问对质,待将元凶缉拿,再各自上报宗门不迟。”

阮鸣鹤说话滴水不漏,软硬兼施。

“呵呵……还是前辈考虑周详。既然如此,晚辈即刻召集4名刑堂弟子,一同启程前往。”

眼见对方主意已决,且合情合理,若是继续执拗不从,恐怕会惹祸上身,梅胜寒万般无奈,只得连声附和照办。

……

1柄火属性飞剑,自阮鸣鹤手中迎风而涨,足有2丈宽,3丈长,宛如门板一般,冲出“天遗宗”的山门,径直朝向“夜愁涧”的方位,飞驰而去。

“阮前辈显然是有备而来,连余师兄眼下的行踪,事先都已了如指掌。”

淡蓝色的护罩下,梅胜寒及4名外门“刑堂”弟子,战战兢兢地呆在剑柄一侧,默然闭目盘坐,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不知最后如何收场。

“如此看来,陈道友陨落一事,本宗难脱干系。”

蓝烟图白衣胜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端坐飞剑的另外一侧,从头到尾,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心底的兴奋激动,却是溢于面目之上。

“缉拿小小的炼气弟子,于筑基前辈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一旦兑现先前许诺的悬赏,蓝某便火速回宗闭关,一举晋级筑基之境,从此平步青云!”

孤身到“朝阳宗”奉送线报,无疑凶险异常,且必将成为“天遗宗”的眼中钉,蓝烟图对此心知肚明,早已暗中想好了万全的退路。

“嘿嘿……至于那个蠢货黄吉,此刻恐怕正沉浸美梦之中,翘首以盼。事成之后,蓝某伺机将其除掉,独吞全部悬赏,确保筑基万无一失。”

想到得意之处,蓝烟图差点笑出声来。既然开罪了“天遗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但少一名知情者,还可多得1粒珍贵的“筑基丹”,可谓一箭双雕。

阮鸣鹤背负双手,傲然站立在飞剑前端,面无表情。昔年“朝阳宗”陈放陨落的无头公案,随着时光推移,已渐渐被人淡忘,谁知阴差阳错,今日居然有人登门,主动提供了线报。

“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事虽相隔数载,宗门始终耿耿于怀。”

经过一番仔细盘问,阮鸣鹤不禁大喜,2名外宗弟子的证辞,详尽合理,颇有诸多可信之处,当即私下包揽下来,籍此捞上一笔大功。

“一旦搜寻到余姓弟子踪迹,当即强行掳回,交由宗门逼问。至于2名证人,不过是贪图悬赏的练气小辈,阮某只需略施手段,将其手中筑基丹换取过来,如若不从则暗中抹杀。”

如此策划,堪称周详圆满,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隐隐自阮鸣鹤的眼角溢出。

“天遗宗的外门总管和刑堂弟子,随阮某一同前往,勉强算得上师出有名。一旦元凶如实招供,本宗迸发出雷霆怒火,天遗宗自知理亏,必定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将所有得到的线索,一一予以剖析印证,阮鸣鹤本就是心智缜密之人,已然有六、七分的把握断定,“天遗宗”的外门弟子余跃,身负莫大嫌疑,即便不是元凶,最低限度也应是知情人,在“朝阳宗”的全力拷问之下,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必将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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