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总,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夏信笑呵呵地伸出手,和下车的姚总握了下手。
“呵呵,学习完了,就回来了。”老姚握着夏信的手说道。
夏信虽然脸笑着,但眼睛里毫无笑意,甚至可以说极为冷淡。
夏信这次对这个老姚的讨厌,可以说不在对郑树南的讨厌之下。
我当你是朋友,女儿毕业后因为国有公司体制进不去,找到我,我搭着人情,帮你解决。
郑树南搞这么大事,你就一个电话保证他不闹,而且还没有阻止住,到处散发谣言,没看你一丝动静,这右明和石山被挖了,你急急就出现了。
通过老姚女儿这件事,夏信也在反思,是不是当时答应地太痛快了,使得老姚觉得这件事情对夏信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从内心也没有多感激他。
真是办了一件蠢事!
这是夏信对此的一个结论。
老姚握着夏信的手,也同样笑呵呵地说:“马也就结束了,领导们听说他们在安江和长盛闹了点误会,专门让我回来向你们道歉啊。”
夏信笑了笑,将老姚引进了公司会议室。
看样子这事不太好办,这是老姚见自己被引进会议室的第一个反应。
在哪见客可以说是一门职场学问。
在会议室见,代表是正式会见,讲话都会比较正式,而且摆明了是公对公的态度。
如果在夏信办公室见,那说明是比较私人方面的交流,那好多不太适合在公开台面说的话,就可以说出来了。
今天是会议室见面,那说明了夏信告诉老姚,这次是长盛和国有公司的交流,不是我和你老姚的私人见面。
见此情景,随同来的分公司办公室主任穆德瑞瞄了一眼老姚,眼神里透出的意思,不是说你和夏信关系很好吗?怎么安排在会议室谈?
本来应该是管业务的钱经理跟着来的,但他不是老姚的人,所以老姚就没有让他跟着来,他已经打定主意,郑树南一调离,就把这个钱经理派到右明去,你不是跟着郑树南搞人家吗,好,这次我让你去右明,你再把右明支公司做起来,做不起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姚对着穆德瑞苦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自己和夏信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人家明摆着这次就是公事公办。
按照对等原则,夏信这里参加交流的是高伟中,胡新春并没有参加。
等张颖把茶送来后,夏信微微一笑,开口道:“姚总,这回在北京待时间不短啊?”
“是啊,待了大半年了。”
“在党校学习,晚可以出来吃饭吧?”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半天,老姚发现不能再这么聊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没机会说正事了。
“夏总,我今天来,是想向您道歉。”老姚赶紧把话题转到了正题。
来了,夏信心说。
“您这话说的,有什么值得道歉的?”夏信明知故问。
老姚看夏信装糊涂,只好自己把话挑明了:“就是郑树南次去保监局投诉长盛跨区域展业的事。”
“哦,那事啊。”夏信打了个哈哈,“这事过去了,姚总不用放在心,更谈不道歉,这也是我们自己的错误,跨区域展业那时候还是违规的,贵公司帮助我们认识到这个错误,我们应该感谢你们郑总才对啊。”
每次夏信的回答都让两人的聊天无法继续下去,这句话不用放心说出来后,老姚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往自己要说的话题引。
这次来不是来道歉的,是来说右明和石山的事的。
“夏总,这次来呢......”老姚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道:“除了道歉之外,还有件事,也想请夏总支持一下。“
“支持?”夏信问道。
“对,就是关于右明和石山业务的问题,确切讲是队伍的问题。”
“姚总你们公司业务的事?”夏信脸呈现出来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你们公司的业务,姚总,我没法支持吧。”
见夏信一味装糊涂,老姚也是有点气来了,说道:“夏总,就是你们公司业务员挖角的事,是不是你可以让他们不要再挖了,这样有伤双方和气。”
老姚这句气话一出口,在一旁坐着的穆德瑞心里暗呼一声,不好,这话说错了,我们之前把人家投诉了,本身就已经伤了双方和气了,你现在谈这个,不是火浇油吗?
果然,听到老姚这话,对面坐着的夏信和高伟中脸都冷了下来。
夏信冷冷一笑,说道:“姚总,把我们投诉到保监局,让我们1000多号人背井离乡,散布我们长盛要倒闭了,挖我们的人时候,双方的和气就不重要了吗?”
看老姚要说话,夏信手一摆,说道:“再说了,姚总,我们长盛没有挖你们的人,脚长在他们自己腿,他们愿意去哪,这我们管不了。”
老姚自己一句气话说出口,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又看夏信脸也板了下来,一时有点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边的穆德瑞见此情况,赶忙补台说道:“夏总,我们姚总其实一直对郑总投诉长盛,破坏双方和气的事很是恼火,这次回来,专门请示了总公司,把郑总调离安江了。”
夏信看了穆德瑞一眼,没有说话,这不对等,穆德瑞说话,高伟中回答就可以了。
“郑总调走了?”高伟中接过了话茬儿。
“是啊是啊,这两天就宣布了。”穆德瑞答道。
穆德瑞这一铺垫,老姚情绪稳定了下来,说道:“夏总,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失态了,实在是我内心有点着急啊。”
你内心着急?你内心着急关我什么事?
我当时一天几包烟,天天睡不着觉的时候,谁管我了呢?
“呵呵,理解理解,我当时也是像姚总一样着急的,过一阵就好了。”夏信也笑着说道。
这句话在老姚听来,却更像是一句讽刺和挖苦。
又谈了一阵,夏信死咬着说,长盛没有挖角,老姚说的事情不存在。
挖角这种事,如果放到公司一把手层面来谈,还真是不好谈,尤其当其中一个人就是不承认挖角。毕竟这个挖角是业务员的个人行为。
老姚看夏信这个态度,只好起身告辞。
夏信笑着把他送下楼,在车时,说会让队伍注意的。
看着老姚的车走远,夏信和高伟中是哈哈大笑,终于出了一口憋了半年的恶气。
“夏总,那老姚说的挖角的事,我们要不要注意一下,免得他狗急跳墙啊。”
好嘛,高伟中连狗急跳墙这词儿都用了。
“挖角?谁在挖角?在挖谁的角?”已经回转身楼的夏信问道。
看着前面进楼的夏信,高伟中发现自己这位领导,还是有着一颗年轻的人常有的心。
说实话,这么处理这件事,其实高伟中觉得并不是很妥,他相信夏信自己也知道。
但还是这么做了的唯一原因,就是夏信咽不下这口气,处理起事情来,还有血气方刚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