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浮云看着外面被押之人,如同见到鬼一般,噗通一下,就给陈虎跪下了。
陈虎看着一点骨气都没有的张浮云,摇了摇头。
原以为还得费点口舌和力气,现在倒好,不费吹灰之力。
张庆率领着人跟着张浮云,将长春观中的钉子一颗、一颗拔了出来。最后只剩下闭关的紫阳真人。
陈虎亲率卫队强行进入紫阳真人闭关之地。紫阳真人被外界干扰,直接走火入魔,死掉了。
马福神当了长春观的观主。陈虎免不了要叮嘱一番。而马福神少不了表表决心。
听其言,观其行,接下来就看马福神怎么做了。
陈虎这一趟收获颇丰。不仅将长春观这个黄家土司事先埋在石西县的一个钉子拔掉了。而且意外抓捕到了一名锦衣卫。
经过审讯,这名锦衣卫竟然来自谅山府。据他介绍,在谅山府还有一支锦衣卫。
锦衣卫在大越的最高长官是千户张啸云,那个策划绑架张义的家伙。
行迹暴露之后,被陈昱借刀杀人,利用黎利,对大越境内的锦衣卫进行了疯狂捕杀。导致大越境内的锦衣卫岌岌可危。
张啸云没有办法,就命令大越境内的锦衣卫暂时撤退至谅山府一线。
之所以选择谅山府。一来此地与大明交界。二来当时的谅山府知府碌碌无为,便于锦衣卫潜伏。
陈虎看了供词,与班泰商量了一番之后,立刻派人带着供词,押解着这名锦衣卫至谅山城。
陈昱接到这份供词,也看到了这名锦衣卫,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蔡豪。”
陈昱继续问道:“如你所说。你们在大越的最高长官是张啸云。他现在何处?”
“平时,他都在城内的一个茶铺。偶尔有特殊任务,他会亲自出马。”
陈昱听了,笑着说道:“又是茶铺。你们千户大人,辈子一定是开茶铺的。次在陆那县,就是在交易场所的一个茶铺绑架的张义。到了谅山城,还是开茶铺,就不能干点别的买卖。”
蔡豪没有接话。
陈昱命蔡豪把茶铺的位置画了下来之后,就命人将其押了下去。
詹宁建议道:“大人。事不宜迟,咱们应该马抓捕这个张啸云。如果能把大明锦衣卫在大越的最高长官拿下,那可是大功一件呀。皇对大明锦衣卫的渗透,那可是震怒。特命黎银主抓此事。”
黎银那可是大越特务组织“鱼竿”的总指挥。这也是效仿大明锦衣卫设立的。
在黎利起义后,黎银就一直从事谍报工作。在大越这帮人中,是与锦衣卫打交道最早,也是最多的那批人。
虽然黎银清剿潜伏在大越的锦衣卫不遗余力,也卓有成效。但是,张啸云却迟迟没有抓住,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他甚至放出话去,谁能够抓住张啸云,就将“鱼竿”的第二把交椅给他。
不仅鱼竿内部诸位急着抢功,就连官府、江湖、乃至普通百姓也都参与其中。
詹宁的意思,陈昱岂能不明白。他笑着说道:“抓住张啸云。然后交给黎银,那我就能成为鱼竿的二把手了对吧。”
“那是呀。大人。鱼竿在咱们大越,那可是无人敢惹的存在呀。”
詹宁说得没错。大越的特务组织鱼竿,取得就是要将国内外的危险分子,一个一个的如同钓鱼一样钓来。
他们的组织结构也非常有意思。一把手叫“渔翁”,二把手叫“渔网”,下面有十长竿,十二短竿,三百鱼线,八百鱼钩,两千鱼漂等。
可以说,二把手“渔网”,那可是在鱼竿这个组织当中绝对的一人之下,众人之呀。而且直接听命于黎利。不受朝廷节制。
陈昱问道:“詹宁。你是不是觉得鱼竿这个组织很威风呀。”
“大人。的确如此。听命于皇帝。兢兢业业扫除一切乱臣贼子,岂不是快哉。”
陈昱摇了摇头,说道:“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你觉得鱼竿挺风光。可是皇帝有些见不得光的事也得他们来办。鱼竿内部的事我不清楚。但是大明的锦衣卫,我可是知晓不少。”
接着陈昱就将锦衣卫的情况,尤其是锦衣卫指挥使的悲惨下场说了一些。
说得詹宁目瞪口呆。
陈昱笑着问道:“你现在还对进入鱼竿感兴趣吗?”
詹宁连连摆手,说道:“他可怕了。要不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呢。太有道理了。但是,大人,那张啸云怎么办?要不咱们偷偷给鱼竿报个信?”
陈昱摇了摇头,说道:“这帮无孔不入的家伙会查不到咱们吗?我倒觉得咱们可以利用张啸云做些事情。”
“大人的意思是……”
陈昱说道:“除了绑架张义一事,咱们与锦衣卫无冤无仇。而且他们在谅山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詹宁担忧道:“大人。咱们如果跟锦衣卫走得这么近,被朝廷知道了,那可是重罪呀。”
“谁说要与锦衣卫走近了。我只是想与锦衣卫做买卖,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詹宁十分不解,忙问做什么买卖。
陈昱却没有说,而是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詹宁,让他到那个茶馆替自己送封信给张啸云。
这更加令詹宁感到困惑。
陈昱只是淡淡地说道:“很快你就知道的。这可比当鱼竿的二把手强多了。如果张啸云出来见你,同意与我见面。你就领他到这个地方。”
詹宁拿着陈昱的亲笔信,就赶往那个茶铺。
要不是被俘锦衣卫的招供,打死詹宁,也不会认为这会是锦衣卫在大越的指挥所。
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茶铺。茶铺的掌柜的、伙计也都是普通人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是练家子。
詹宁进入茶铺,就有伙计来招呼,客官,里面请。
詹宁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此时,茶铺内有说书先生正在说书。詹宁细细一听,竟然是岳飞传。
伙计问道:“客官。喝什么茶?”
詹宁点了一壶凭祥茶。没过多久,伙计就把一壶茶水送了来。
詹宁喊住准备转身离开的伙计,将陈昱的亲笔信掏了出来,递给了伙计。
伙计接过信,一看封皮,脸色一变,但是没有说什么。拿着信默默地离开了。
詹宁就喝着茶,听着岳飞传。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