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听了禾芈峰的讲述,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自己莫名其妙地从现代穿越到了这里。莫名其妙的附体在死囚犯身。莫名其妙的越狱成为山贼。莫名其妙地成为铁衣社的魁首。莫名其妙担任陆那县县令。皇帝的圣旨又让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谅山府知府。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莫名其妙被免去知府一职。
无官一身轻的自己率人来到凭祥县,原本打算好好经营着凭祥县和石西县,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支生苗的族长。
陈昱都觉得,这是老天爷在跟自己开玩笑。
他说道:“那按你所说,这两只小白熊一直跟随我,那我就是你们的下一任族长呗。”
禾芈峰恭敬地回道:“族长大人。的确如此。具体的事情,还得等禾孝臣前来与族长大人详谈。我现在就派人通知他。”
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陈昱说道:“那你们就现在城外驻扎。我会命人给你们提供食物的。待禾孝臣来了之后,我们再研究此事。”
禾芈峰忙命人给张义和那名翻译松了绑,亲自送到陈昱面前。同时,一面派人通知禾孝臣,一面命令队伍在城外安营扎寨。
张义带着詹宁和那名翻译回城了。
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张义、刘八斤、詹宁等人。众人也都感到匪夷所思。
张义担忧道:“这能不能是这群生苗的奸计,趁我们不备,偷袭咱们凭祥县城。”
詹宁听了,否定道:“这一点大可放心。不可能。我前去给他们送食物,就与这个禾芈峰说过魁首的意思。可是对方说他们的神兽就在凭祥县城内,他们此次前来是寻找神兽的。要不然他也不能绑了我,前来咱们县城。”
刘八斤也附和道:“我看了对方的军队,虽然与咱们的枪兵没法比,但是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从小就在深山里摸爬滚打,身体素质出奇地好。而且他们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咱们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陈昱说道:“现在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除了这一万先锋部队,生苗大军尚未登场,虽然他们连带老人、孩子有十二万人之多,但是能战斗的,起码也得六七万人吧。咱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张义请示道:“魁首。那眼下咱们需要做些什么?”
陈昱说道:“突然来了这么多的人。吃饭就是一个问题呀。咱们提前谋划一下。到时候,禾孝臣来了,也好正式通知他怎么做。”
刘八斤自嘲道:“开始还担心凭祥县人口少,招兵困难,种田也不容易。现在倒好,突然增加这么十几万人。又变成人满为患的状态了。人多人少,都不好办呀。”
张义建议道:“仅凭咱们凭祥县,根本无法安置这么多人。我建议拨一部分人到石西县。他们那边也缺人呀。”
詹宁也说道:“除了石西县。新投产的铁矿也缺人。我听说黄石都急眼了。有时候他自己都亲自阵干活。”
陈昱笑着说道:“黄石要是知道我给他派去这么多的劳力,他还不得乐疯了。”
刘八斤对谅山府、陆那县还是十分怀念的,他说道:“我们也可以将一部分苗人送到谅山府、陆那县等地,那里经济发达,只要肯出力,就能养活自己。”
陈昱听了三人的建议,说道:“石西县和铁矿那边分流一部分人,这个没有问题。但是要派往谅山府、陆那县,我觉得还得深知一些。毕竟那里不是咱们说的算。要不先选派一些武功高强的,进入铁衣社各分舵,充实一下力量。”
张义回道:“魁首,这个我看可行。在社里要远远好于外面。”
陈昱还有一个担忧,他说道:“这群苗人都是常年生活在深山里,与世隔绝。冷不丁接触陆那县、谅山府那些繁华之地,难免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充实铁衣社各分舵一事,还是先放一放。先可着凭祥县和石西县来。”
初步有了一点意向,今日的讨论就这么结束了。
陈昱在詹宁的搀扶下,缓缓而行,回到了住处。
由于又是出城,又是开会,陈昱肩膀骨折的地方经过这段时间的颠簸,有些疼痛。
詹宁扶着陈昱躺下,有些欲言又止。
陈昱看在眼里,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扭扭捏捏像个娘们似的。”
詹宁说道:“魁首。这个禾芈峰真是可恶。几句话就命人将我绑了起来。要不是我听不懂苗语,事先没有准备。我能让他那么轻松地就把我绑了。”
陈昱听了,笑着问道:“听出来了,你有些不服气。那你准备怎么办?”
詹宁回道:“魁首。我打算与这个禾芈峰一对一干一场。输了,那是我学艺不精。如果赢了,我就可以把面子找回来了。”
陈昱指着詹宁,说道:“你呀你。跟我这么长时间,还是那么意气用事。多大点事。当时,敌我不明。对方一心要进城寻找这两个小家伙。你执行我的命令,希望他们绕城而行。双方打得想法本就不在一条道。产生一点冲突,也是在所难免。现在事情已经得到妥善解决。你也毫发未伤。就不能少给我添乱吗?”
詹宁依旧有些不服气,说道:“魁首。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五花大绑呀。这要是传了出去,让我如何服众?”
陈昱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多了。在那种情况之下,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今日出城。要不是带着那两个小家伙,我都难保能够安然回城。别看刘八斤集结了一个卫的兵力。真要真刀真枪地干起来。即使咱们赢了,那也是惨胜。还有更为重要的疑点。虽然我意外成为了他们的族长。但是,彼此之间不了解,难免要互相猜忌,互相磨合。你们与他们相处,也是如此。在这个敏感时期,你们即使是公平、公正、公开的进行挑战。也难保会有人认为咱们这是在欺负他们,挑衅他们。这群生苗绝大多数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与咱们根本不同。惹毛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詹宁见陈昱态度如此坚决,就怏怏不乐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