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号角吹响,所有士兵都出营列队。
徐谦在一帮人的簇拥下往前走,经过校场时,发现两根高大的柱子上绑着两人。
这两人头发散乱,衣裳破烂,脸上憔悴,嘴唇干裂。
两人的身材却异常高大,居然和徐谦差不多了。
薛琦见徐谦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柱子上的两人,解释道:“这俩人偷吃了别人的军粮,按例死罪,所以吊于此处饿死,以警告他人!”
徐谦看看两人的身材,比其他人都适合当特种兵,他转头问道:“偷吃就是死罪,是不是太严厉了?”
“哥哥,军营里粮食紧张,他偷吃了别人的,人家就会饿死!”
原来如此。
这时有一人勉强抬起头,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水......”
徐谦一抬手,秋武递过一个水壶,徐谦放到那人嘴边,他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个精光。
这人有气无力道:“这位军爷,让我死在战场上,如此死法太过窝囊!”
徐谦让秋武给另一人喝水。
他对薛琦和姜凌云道:“两位弟弟,我用一队的军粮换这两人,不知可否?”
“这个......本来是不可以,不过哥哥既然看上,就先带走,我们去和大帅解释。”
两人被放到了地上,爬到徐谦面前磕头。
“省点力气吧,秋武,叫人抬到徐府,好好照顾他们。”
第三日,中军大营。
徐恭和徐谨早在辕门等待徐谦的到来。
他们常驻军中,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这个弟弟。
三兄弟从小感情深厚,两人还时不时地帮徐谦拆拆东西。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这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已经成为三军上下口中的神人英雄。
徐谦出现之后,三兄弟相互拥抱以表思念。
然后徐恭道:“三弟,来,掰下手腕。”
他要试试徐谦的力气。
徐恭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他的臂力,从小就喜欢拉着二弟三弟掰手腕,经常是两人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
徐谦道:“大哥,我可不会让你哦。”
“谁要你让,咱兄弟甭来那虚的。”
徐谦知道大哥豪爽,从不和兄弟闹闷气,因此决定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神力。
不少军士围了过来,平日里司马就喜欢拉着他们掰手腕,他们竭尽全力想赢他,结果没有人能胜过他。
两人在桌上摆好架势,徐谨做裁判,喊了一声“开始”。
徐恭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掰倒了。
这一次主要是徐谦超快的反应能力起了作用。
徐恭感觉有些懵了,晃了晃脑袋:“不对不对,重来,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徐谦微微一笑,两人再次摆好架势。
这一次徐谦只是摆着姿势不动,让徐恭先发力。
徐恭用尽全力,可是对方的手稳如泰山,他仿佛是和一块巨石在比拼力气。
徐恭面红耳赤,宛若蚍蜉撼大树,丝毫不能动摇。
众将士此时才看见司马去全力尽出的样子,之前司马和他们掰手腕都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样子。
徐谦微微发力,将徐恭的手迅速按在桌上,一切是那么的干净利落。
众将士一阵欢呼,感觉平日里被司马压住情绪释放了。
徐恭带兵是粗放式的,因此上下之间没有那么多忌讳。
徐恭站起来轰赶他们,一帮落井下石的家伙。
“三弟,你藏得够深的呀,以前你都是让着大哥的吧。”
“哪里,大哥,我是被父亲打了一棍后变成这样的。”
这事只能如此解释。
“有这种事?哪天我也让父亲打我一棍。”
徐谨喜欢看书,野史轶闻读过不少,偶尔也看些志怪杂文,他若有所思道:“这种现象,应该叫觉醒。”
觉醒?还特么玄幻小说呢,二哥不会也是个穿越众吧?
他盯着徐谨的脸看了一会,可惜穿越众从脸上是看不出来的。
徐谨见三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红道:“你知道二哥我的爱好,我也是瞎猜。”
徐恭道:“老子才不管什么原因,三弟,你别搞什么毛的特卫营,来我这里,我们一起干!”
徐谨道:“大哥,三弟自己就可以建营,难道还要去给你当手下?”
“哦,对对对,看我这脑子!”
“我看三弟你不如把我的营接收了,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还不如回家吟诗作赋。”
“大哥,当你助手我当然愿意,只是我现在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二哥,你可以做儒将,运筹帷幄之中,如诸葛孔明一般,岂不快哉。”
徐谨一拍大腿:“甚为有礼,以后要少看些诗赋和怪谈,多读读兵书了。”
中军其他几营的司马和两个都尉也都过来,徐谦便在众人的陪同下选人。
剩下的三十多人选好后,徐谦依旧吩咐他们原地待命。
徐谨道:“不知三弟将把营地放在何处,不如我将本营划出一块地方给你?”
徐恭道:“来我这里,训练场地齐备,我们兄弟还可以天天见面。”
其他各营也纷纷表示愿意出让场地。
“各位的好意我徐谦心领了,关于场地的选择我还要再想想,特种兵的训练可和普通士兵不一样。”
徐谦选人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却还有一人内心纠结是否要自荐去特卫营。
此人就是余勇军中那位被徐谦看中的军侯张云。
他的父亲分到了兽肉,他自己也分到了兽肉,对于徐谦的人品他们特别佩服。
徐谦选上了他,他是愿意的,可是司马余勇不放,他也就不做挣扎。
原本他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后来看了徐谦一人放倒二十人的表演后,他彻底服了徐谦,这绝对不是一个只有蛮力的人。
他已经是军侯,司马余勇对他也不坏,可是他内心有一股力量在召唤他去特卫营。
终于,在挣扎了两天之后,他找到了余勇,说了自己想去特卫营的想法。
彼时余思成也在场,心想张云一定是脑子烧坏了。
余勇阴沉着脸,这是他手下最优秀的军官,如今为了成为一个莫名的特种兵要离他而去。
“究竟是为什么?”他大吼道。
“司马大人,这只是属下的一种感觉。”
“感觉?什么东西?你为了感觉就要放弃你的军侯职位?”
“属下愧对司马栽培!”
“你是铁了心了?”
“求司马成全!”
“好!好!余队率,从现在起,你就是本营军侯之一了!”
余思成在一旁叹息着张云的错误选择,听见自己被任命为军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莫不是你也想随着张云去当特种兵?”
余思成这才回过神,立即道:“多谢司马栽培,属下誓死效忠司马,永不变心!”
说完他瞥了一眼张云。
张云道:“司马请别多心,属下不是背叛司马,我们都是为了飞云堡,属下只是想换一个方式。”
余思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余勇强装笑容道:“当然,一切为公,你好自为之。”
被抬入徐府的两人好吃好喝,一夜之后就恢复得差不多了,然后去找徐谦道谢。
仆人将他们领到大院门口,就自己匆匆转身走了。
两人搔搔头,发了一会愣,不明所以。
推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走了几步后,一阵阴风刮来,他们顿感浑身起鸡皮疙瘩,接着一个庞然大物窜出来将两人同时扑倒。
待到看清是一只斑斓大虎之时,他们顿时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大花,你又淘气,搞得本少爷都成孤家寡人了。”
大花一听,从他们身上跑开,跳到旁边的草丛里去了。
两人定睛一看,正是那天救自己之人,连忙爬起来颤抖着给他磕头。
徐谦赶紧扶起他们,看看两人气色,知道身体已无大碍。
“没事就好,二位随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