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的大厅,凤儿拿了一张纸条匆匆递给余沧海,她是去打扫小姐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小姐虽然失踪了,房间的卫生依然需要打扫,她不识字,但是房间平白无辜多出一张条子显然很不正常,她猜测也许和小姐的失踪有关,于是立即拿去交给老爷。
余沧海赶忙打开一看,果然是余南溪的字迹,上面说她眼下尚不想成婚,所以就一个人去外面散散心,希望父母亲不要挂念,等到适当的时候她就会回来。
这张纸条就是徐谦派队员在余南溪房中留下的。
余南溪的母亲赵氏,正是凭借她的姓氏余沧海勉强和赵家堡拉上了关系,此时说到:
“溪儿失踪之时,我曾亲自检查过房间,并没有什么纸条,也就是说是昨晚留下的,如此说来,溪儿可能还在堡中。”
余沧海摇摇头道:“我加强了府里的守卫,几个出入口有前后半夜都有好几人看守,溪儿一女儿家出入,定能发现。”
余南溪的失踪让他看了府里防卫的松懈,试想连一个弱女子走出都没有人知道,若有不轨之徒想进入岂不轻而易举?
赵氏道:“依老爷的意思,这纸条是别人替溪儿送进来的?莫非溪儿并非一人出走?”
“能轻而易举进入房中且不被人发现,此人一定身怀绝技,溪儿如何能认得这种人?除非......”
赵氏面色泛白大惊道:“莫非溪儿是被强人掳去?我、我们还坐在这里干嘛,赶快搜城呀!”
余沧海皱眉道:
“若溪儿是被绑架,也没有见强匪索要赎金,他既能来去自如,此时恐怕早已不在堡内。”
“没有要赎金?”赵氏捂嘴道:“莫非是要溪儿去当压寨夫人......天呐,我可怜的儿啊……”
余沧海走过去去劝慰道:“夫人不必胡乱猜测,徒增烦恼,也许是我们多想了,字条确认是溪儿所写,且字迹工整,力道均匀,一定是心平气和之下才能写出,如果她是被胁迫所写,字迹一定虚浮飘渺,她的书法乃是老夫亲自所教,绝不会错!”
赵氏略感宽心,叹口气道:“赵家坞那边如何交待?”
赵倚楼这几日一直在余府等消息,他想不通余南溪为何会失踪,若说是余沧海故意藏起来演得这场戏,他实在想不出理由,若说是其他原因,有什么事能让一个未出远门的女孩子离家出走?
所以在离开飞云堡之前,他一定要有个答案。
余沧海道:
“才允诺赵侄儿婚姻,溪儿就因为这事跑了,他若知道,非得气晕不可,然而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日后和赵家的关系就完蛋了,这真是为难,溪儿这孩子……唉……”
夫妇俩愁眉苦脸半天,实在想不出对策,最后只好决定实话实说。
一听有了消息,赵倚楼火急火燎地来到了前厅,却看到余沧海夫妇难看的面容。
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莫非表妹遭遇不测?待接过字条看过之后,知道表妹没事,他心里轻松了一些,他对着余沧海道:
“姑母、姑丈,溪儿尚小,玩心还重,是小侄鲁莽了,只是外面的情况复杂,溪儿一人出去恐怕会危险重重,我这就回去,吩咐和赵家坞有关的堡坞全力寻找表妹的下落,还请二老不必担心。”
余沧海见他不但没有怪罪反而极力想办法解决问题并且安慰他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如果余南溪被找到,他一定立即将她绑了送到赵家坞!
......
特卫营里变得热闹起来,剩下的四十名特种兵已经全部入营。
徐谦领着薛琦和姜凌云走进自己的营帐,说道:“带你们见个熟人。”
这特卫营里只有他们认识余南溪,迟早要见面,不如早点让他们知道她在此处。
两人一见余南溪,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余妹妹,没想到你在这里,那些找你的人全都去外地了,大家都担心你被坏人抓去,既然你安然无恙,还是早点回去,免得大家担心!”
余南溪脸色微红,她也知道给大家造成了麻烦,可是她说道:“我才不回去,我也要当特种兵,你们俩要替我保密!”
她说完就过去拉着徐谦,一脸乞求地看着他,显然是要他替她说话。
两人见余南溪和徐谦这般亲密,互看一眼,又看到了地上的铺盖卷,明白什么似地露出男人可以理解的笑容,徐谦这小子不声不响就把余南溪泡到手了,还成功拐带出来,高,实在是太高了!
徐谦看见两人一脸的贱样便明白他们的想法,心道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小妞玷污了我纯洁的名声啊,他咳嗽一声道:“余妹妹是真的要当特种兵,我也曾劝她回去,她拿着剑要自杀,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薛姜二人心想话都由你说了,不过你们俩串通起来找个好的理由行不行,说她要当特种兵,谁会信?本来嘛你比我们优秀,余妹妹喜欢你也是正常,就算余大帅不会同意,这手段也太......厉害了!以后要好好跟你讨教讨教,两人故作理解状道:“哦……原来如此,余妹妹怎么和江妹妹一样任性了,以前倒没发现呢,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当特种兵可不是好玩的,你还是在营帐里给徐谦扫扫地,缝缝补补就算了!”
余南溪一听,他们和赵倚楼一样都看不起女子,好像女人就只能做些闺房之事,于是柳眉倒竖道:
“两位哥哥不要小瞧人,明天我就开始和你们一起训练,不要到时候连我也比不过,丢人!”她边说边走到箱子边拿起两套男子的衣服,“我衣服都准备好了,走着瞧!”
薛姜二人朝徐谦看看,见他点点头,这才相信余南溪还真要当特种兵,这女孩子的心思还真独特,两人道:“妹妹可真让我们大吃一惊呀!”
余南溪得意地一抬头道:“当然,本小姐将来要当女将军!”
薛琦想了一下道:“这女特种兵怎么训练,应该不可能和男兵一样吧?”
姜凌云接口道:“自然不能一样,女子怎么能和男子比拼!”
徐谦道:“两位错了,男女训练一样!”
“什么!”薛姜二人大吃一惊,早就知道特种兵训练非常变态,连男子都畏之如虎,女子怎么能承受得了?
薛琦道:“徐谦,有点过分了吧,好歹怜香惜玉一点,你们都睡到......”
余南溪脸若桃花,口中却骂道:“你们想什么呢,我和徐哥哥分开睡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徐谦道:“我不可是趁人之危的人,我家中的小妾阿奴没有和他成亲之前我都不碰她,何况余妹妹只是一个朋友?说到训练上,如果余妹妹不能按男兵的要求坚持,我会立即停止她的训练!”
虽然徐云和萧翠一再叮嘱府里的人不要将徐谦要给阿奴办婚事的事情泄漏出去,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人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外面的反应是意料之内的,许多人嘲笑徐家的小题大作,一个丫鬟么,还办婚礼,反了天了,再说这种头带起来影响太坏,徐家简直是败坏风俗的始作俑者。
然而那些下人们却艳羡阿奴的福气,恨自己怎么没有投靠在这样的主家。
对余南溪这种小姐来说,有什么反应自然是因人而异,恶毒一些的觉得丫鬟不配有婚礼,贱人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善良的一些的从都是女人的角度出发,倒是挺赞赏徐谦的举动。
余南溪心地善良,觉得徐谦是做了件大好事。
而像薛琦姜凌云这样的少爷,对于自己喜欢的妾,给她们一个婚礼讨他们开心倒也是不错的想法,他们因此暗暗赞叹徐谦善于搞定女人的心思。
不过不成婚礼就不碰她们,两个自忖做不到。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能做到,要么嫉恨要么佩服。这种事没有什么好嫉恨的,因此两人对徐谦的坐怀不乱表示佩服。
“徐谦,果然是正人君子,柳下惠,我等自叹不如!”
余南溪道:“徐哥哥是真男子,你们如何和他比.....徐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在训练中拖大家的后腿!”
徐谦心道:“我日啊,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看到美女我也想上,只是我更喜欢的是你情我愿,而不是霸王硬上弓啊啊啊……”
次日凌晨,所有人都在营地中的校场上集合。
徐谦在选特种兵之时,主要是看骨骼肌肉的发育程度,身体的比例,对于身高并没有太多限制,因此队员高矮胖瘦不齐,余南溪本来就身材修长,往人群中一站,倒是比好几个队员还高,只是身材显得单薄一点。
他把这些队员分成四组,在第一批训练的几人中挑选了四人当队长。
余南溪和薛琦姜凌云分到了一组,他背着她嘱咐两人在训练的时候照顾些她,也和队长强调有双人搭配的训练要把余南溪和薛琦或者姜凌云搭配。
那名队长知道徐谦一向大公无私,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此人特别照顾,徐谦为了保持形象,只得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妹妹,太淘气,让她吃吃苦。
队长仔细看看,果然发现她皮肤特别白嫩细腻,于是心里不再有疑问。
......
营帐中,徐谦把秋武、张云、刘宏和林长木聚集一起议事。
“秋武,特卫营后勤之事就全权交与你,队员吃喝拉撒就由你管。”
“是,少爷!”
“在军营里叫我司马!”
秋武挠挠头,其他几人发出一阵笑声。
“是,司马!”
“张云,以后训练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要严格要求队员,不可松懈!”
“属下定当不负重托!”
“我相信你......刘宏,你主要负责冶炼之事,此事非常重要,没有好的钢铁就没有好的武器装备,没有好的武器,即使我们个个飞檐走壁,以一敌百,也终究是人家的刀下亡魂!”
“属下明白,只是属下自知才识浅陋,能否炼出好的钢铁全无信心!”
“无妨,我会帮助你!”
“多谢司马!”
“林长木,你擅长木工,以后武器制造就交给你了,同样我会帮助你,你不必担心是否能做到!”
“属下愿意全力配合司马!”
“好!本司马下个阶段的工作重点在冶炼之上,张云和秋武各行其事,林长木可以先检查和完善各种训练器械,刘宏暂且留下!”
三人告退,留下徐谦和刘宏。
徐谦道:“矿山那边已经有不少矿石开采出来,接下来就是冶炼,不知你对冶炼之事有何想法。”
刘宏道:“目前天下流行炒钢之法,属下的师傅将他毕生的经验传授与我,奈何炼铁打铁难以维持生计,属下后来也没有潜心研究,愧对师傅了。”
徐谦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拍拍他肩膀道:“天下是天下的人天下,何必分等级,这种等级制度迟早会被打破的,只是我们生在这个时代,凭一人之力难以扭转乾坤,所以我等需要努力,为天下大多数人翻身作些事情。”
刘宏内心惊讶徐谦的想法,司马本就属于上层人物,怎么会想着让下面的人翻身,那岂不是把自己推入深渊吗?
徐谦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大家都平等了,凭能力吃饭,本司马不会饿死。”
刘宏道:“司马文武全才,自然还是人上之人,属下是说能力上的人上人。”
“哈哈哈,也许......我们扯得有些远了,你先按照你的经验,把炼铁炉建起来,看看炼出的铁块品质如何。”
......
晚上结束训练,余南溪一回来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今天只进行了简单的一些体能训练,她感觉手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徐谦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脸带微笑看着她,说道:“小姐,舒服吗?”
余南溪看着他略带讥讽的笑容,挣扎着坐起来,不屑道:“太爽了,本小姐从小到大没有这么爽过,你给我滚出去准备热水,本小姐要洗澡!”
徐谦蹲下身子,和她面对面靠得很近,慢慢道:“请注意讲话的语气,我可是你的长官......再说,洗澡也没有必要,不妨透露给你,等下子时时分,你们会被叫起去跑十里,所以,快点睡觉,补充下体力吧。”
余南溪往后躺倒在地上,用力喊道:“变态呀,徐谦!......”
她只得忍受住浑身的汗渍,穿着衣服躺下,不过没有想象中的会因为没洗澡而挣扎,很快她便进入了梦想。
梦中她正被队长赶着跑步,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她感觉浑身无力,头脑发晕,她回头想和队长请求休息一下,哪知看到的是父亲愤怒的脸,只见他手里拿着木棍朝自己头上敲来,她吓得赶紧躲开,可是屁股上却来传来一阵剧痛,一定是父亲用脚踢自己,她想回头让父亲不要踢,可是一下又一下,父亲怎么也不停,她想喊又喊不出来......突然她醒来过来,感觉屁股又被人踢了一脚,回头一看,只见徐谦狞笑着看着她道:“余南溪,外面敲鼓这么久了,还不起来去拉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