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胡言乱语之后,雅各布难掩醉意,伏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楚南歌则是感觉有些乱。
时空错乱!
坐在小桥流水、御剑飞天的蜀山界,却听了一通外星海贼的传说,这让他云里雾里之余,也感觉自己长期以来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冲击。
新宇宙?
宙王?
王下七神将?
天魔人?
圣箱?
这些都是什么鬼?
之前楚南歌就听人说雅各布喜欢酒后胡吹。
现在他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这个西方野魔,还真不是一般的胡吹,甚至都吹出了银河宇宙。
不过,他真的仅仅是在胡言乱语吗?
关于雅各布,楚南歌之前知晓的不多,在来五台峰的火云上,也只是听说雅各布是蜀山界著名旁门外道之一,是地仙老祖。
地仙,说白了就是受天人之隔影响,不想飞升上界的神境强者。
毕竟,这些人都是一方老祖,在下面当大爷当惯了,谁也不想上去当孙子,但天人之隔的存在,却强令他们境界一到必须即刻飞升。
所以这些修士就刻意压制修为,拒不飞升,个个想要熬到金仙之境再上去。
可以说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修真版。
雅各布也是如此。
他的真实修为,放在深蓝妥妥一个级天神,以天神的体质强度,怎么可能喝点儿酒就胡言乱语?
所以,他说的这些奇闻异事,听起来离谱,却很可能真的存在。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楚南歌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
“算了,不想这些了,这些事如果掺合进去,一辈子都别想消停了。管他宇宙有多大,世界亿万里,晚上睡觉也不过一床之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真的。”
楚南歌长吁口气,摇摇头起身走出了屋外。
“楚师弟!”
早在楚南歌和雅各布拼酒时。
就有很多好事的膳堂火工弟子在观望这边的情况。
他们觉得楚南歌用不了多大功夫,就一定会像以前的新人一样,醉成死猪般被拖出屋子,成为以后日子里众人苦中取乐的对象。
然而事情却出乎了他们意外。
楚南歌整整陪雅各布喝了将近一个时辰。
出来时还根没事人一样。
尤其是透过敞开的门户,看到醉倒桌上酣然大睡的雅各布时。
众人看向楚南歌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惊骇莫名,而是高山仰止,对待楚南歌的态度,也与之前截然不同。
“楚师弟,你竟然喝倒了野魔老祖?啧啧,你这种酒量,简直就是我们五台峰开山以来第一人啊!”
“是啊!咱们膳堂老祖的杀威酒,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凡是进来之后选择喝酒的,还从没有一个能站着走出来,以后也最少要被折腾掉半条命才能过关。”
“楚师弟,我看你年纪轻轻却如此海量,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你又是怎么喝倒地仙老祖的?”
一群火工弟子将楚南歌围住,就像看大熊猫一样打量着楚南歌,有震惊的,有赞叹的,有羡慕的,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与好奇,实在不明白楚南歌是怎么放倒的雅各布。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南歌哈哈一笑,信口说道:“一来呀,这顿酒野魔老祖他喝的高兴,有心求醉并没有动用法力,所以才会喝醉,这二来呀,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体质却天生对酒精免疫,就这么简单,倒是让诸位师兄见笑了。”
“天生对酒精免疫?这是什么体质?”
众人愕然,旋即有人自作聪明道:“不会像鼎鼎大名的醉道人前辈一样,师弟你也是传说中的醉灵脉吧?”
“哪有什么醉灵脉?那都是以讹传讹!更何况,楚师弟要是有特殊灵脉,入门测试时早就被昊天镜探查出来了。”
没等楚南歌回答,已有人替他解释道:“师弟所说对酒精免疫,这个说法有些新奇,应该是与酒精绝缘才对。简单的说,就是五脏六腑不会吸纳酒精,喝酒与喝水无异,这样的奇人,我老家镇上就有一个,如今已经是王庭的御用陪酒师,专门负责替礼部接待八方贵宾!”
听“懂行人”这么一解释,众人不由再次啧啧惊叹起来。
陪众人聊了几句,楚南歌趁机开口道:“诸位师兄,小弟我虽然不会醉,但陪老祖喝了这么多的酒,如今已是腹胀难耐,想要找个地方消化一下,不知诸位师兄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楚师弟客气了,伙房这些粗活,有我们就足够了,哪能劳烦师弟大驾?”
众人中为首的一位弟子赶忙摆手,满脸堆笑道:“在我们膳堂,老祖就是天,能喝就是最大的本事,师弟以后只要陪老祖喝好,哄他老人家高兴,哪怕灵脉差点儿,以后飞黄腾达也指日可期!说不定我们兄弟还能跟着沾光呢!”
众人一听,顿时连连称是,凡是被分入膳堂做火工的,哪个不想早点儿离开?
而楚南歌如此天生海量,必然会被野魔老祖赏识。
说不定哪天两人喝高兴了,楚南歌趁机为他们说上一句好话,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所以,众人再看楚南歌时,眸中已隐隐带着一丝的谄媚。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众火工弟子中一位地位最高的,叫做赵师兄的火工执事,亲自为楚南歌办理了入驻事宜,带着他领取了火工弟子的身份令牌、制式服饰,以及修炼用的一柄乌木剑、两本手抄秘籍、几颗聚气丹后,又特意为他安排了一处干净整洁的寮房作为居住之用。
寮房是两人间,在膳堂已是难得的居所,其他新入门的弟子,大多都是四人或八人一间。
楚南歌刚入蜀山,就已经破格享受了执事弟子待遇。
不过,即使这样,这位赵师兄还觉得不够。
临走时又悄声朝楚南歌道:“师弟身娇体贵,又要时常陪老祖饮酒,这打扫起居的粗活就不要做了,我会安排和你一起入门的张师弟,让他住过来专门伺候你的。”
“多谢师兄,不过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同门师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师弟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老祖那边,有机会帮忙美言几句,师兄我就感激不尽了。”
“必须的!”
打着哈哈送走了赵师兄。
楚南歌不禁微微摇头,这个赵师兄啊,实在是个人精,三言两句间,就又把张大憨给卖了。
为什么是又?因为楚南歌猜测,以这位赵师兄的性格,楚南歌在伙房负责的那些活计,多半还是会落在张大憨这个新入门的老实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