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魔法协会在伦敦这块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具体怎么样你看了才会知道。”
两人一路走着,进入城中,这里外围的建筑物大部分都是灰黑色砖石构成的,很少能见到木质房屋。呈现出一种厚重的氛围,往繁华的地带走则变成了灰白相间的华丽建筑,各种建筑的样式虽不及斯卡雷特城堡,但别有一股风味。相比起勒阿弗尔的错综与耐用,这里更像是一个艺术品的展出会场。
城中各处都可以见到建筑工地,忙碌的工人用各式工具垒砌房屋。往中心地段走,嘈杂的人员声音渐小。
“师父,这里。。”
“建筑物感觉很奇怪是吧。”
“大概七八年前,一场巨大的瘟疫卷过了这个城市。为了阻止瘟疫的蔓延,人们将城市与病人一起焚死了。老实说我还挺庆幸当时带你们躲在法兰西的。”青年轻笑一声,双眼中却有一丝后怕。
少年刚想说些什么便在街边看见了一个穿着奇怪的人正与两个伤员交流着什么。他带着一个由皮革缝制的包头面具,口鼻处是一个巨大的鸟喙,面具外还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衣袍,握着木棍的双手却是白色的手套。奇怪的造型让奥德不寒而栗。
“那些是医生。都是那场瘟疫搞出来的事情。”
“倒地是什么瘟疫?为什么我一路上没听过?”
“没听过是因为人们一提到这个就会止住话题,没人想提起那个恐怖的东西。那个病毒从很早之前就有了,据说是从中亚地区一路传播过来,所过之处人们很少能有幸免。”
“举个最直观的例子。一座教会麾下的繁华城市,在一个月后只剩下七人幸存。送葬的钟声响个不停,到最后连敲钟的修士都死光了。。”
“最后怎么样了。。”少年觉得脊背一阵发冷。一座城市只剩七个那真是。。
“最后天柱教的家伙搞出来了一种秘密的治病法,趁机招收了大量的信徒。原本他们能把病毒控制住的,他们却选择将一些染着病的狂信徒送到了周边的国家让病毒扩散。虽然这件事他们至今没有承认,但以东罗马为中心扩散的病毒绝对是他们捣的鬼。”
“不过好在这场危机已经过了。。”
两人边走边聊,穿过了人群最后来到了城市的边缘。眼前是一条大河,河对岸几乎没有人类居住的痕迹。
“我们马上就要通过这里去。”
“用风跃之步吗?”
“不不不,用那个就跳过了。”青年喃喃着左右看了一圈,望向了不远处的钟楼。
“嗯,跟我来。”
两人走上前,这是一个半废弃的钟楼。火焰留下的黑灰存与残垣断壁,通往上方的楼梯断了一半。钟楼上的大钟早被拆去,加上离城市比较远的缘故,这里长满了青草几乎不会有人特地跑来。
“这里?”
“就是这里,只不过你看不见而已。”青年说着便踩上了台阶绕着环装楼梯朝上走。前方就是一块断裂的楼梯,而乔尔克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在奥德的惊厄中他踏在了那块空荡上继续朝上走。
“愣着干嘛,跟上啊。”
“哦!”奥德跑上了阶梯,在那片断裂的楼梯处停了一下,伸出脚踩在上面。蓝色的光膜在他的脚下呈现,体内的魔力开始流逝,他不敢久待,赶紧冲到了乔尔克的身后。
“现在教你个简单的魔法,跟我念。”青年说完便念出了咒语,奥德赶忙跟上,念完咒语后青年把一张画着魔法阵的图纸递给了他。少年施展了一下,眼前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但也出现了不少东西。那一个个空缺的楼梯处被蓝色的魔力构成了楼梯的形状。他抬起头来,钟楼的上方,一个淡蓝色的钟摆完好的挂在楼顶。
待他走上顶楼时眼前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一个完全由淡蓝色魔力构成的城市出现在了河的对岸,行人与房屋全都由无数个微小的淡蓝色魔力结晶构成。
“很壮观吧,这可是无数前辈们智慧的结晶。”青年笑着看向河对岸,目光渐冷。他转过头去对着那口钟,手中凝聚魔力猛的拍了上去。一阵无声的音波荡开,城市中的粒子荡了起来。一会儿后远处也荡开了一阵声波,一瞬间整个城市中的蓝色魔力仿佛被一阵飓风吹过,露出了在魔力笼罩下的巨大城堡。
整个灰白色的城堡要比斯卡雷特城堡还要大上数倍,周围大量错综复杂的小屋楼簇拥着城堡,一边的边缘处是环境优美的小别墅,另一边则是大量聚在一起的小屋子。
蓝色的粒子在河流的上空搭建了一条魔力虚构而成的桥梁。
“还没改啊,这帮恶心的家伙。”青年的眼神愈发冰冷。
“嗯?”
“这种框架走在上面需要消耗魔力你也应该感受到了吧。一个初来的魔法师如果没有足够的魔力就要跑去,这么长的道路让就足以让一个平时努力刻苦的学徒魔法师跑断气。没有贵族血统,没有带路的人就只能隔岸相望或是在半路掉下水去,那些掉进水里的运气好入水姿势直一点的可以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就会摔死。”
“一项自诩优雅的魔法贵族看见跑过桥梁的法师只会投以嘲笑的目光,即使就在旁边一个漂浮术就可以拯救都不会伸手。那些连桥梁都没跑过的被认为血脉或是灵魂里的魔力不够,死了省的浪费资源。”
“我曾经研究过,这种虚构框架与另一种实体框架消耗的魔力差距不大,特别是对魔法师协会这种不缺魔力的地方。这里曾经把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教授和几个朋友。”乔尔克说着伸出手来抓住少年的肩膀直接朝前飞去。当他们出钟塔时大量蓝色的粒子钻入他们的体内,让他们的身形消失在半空中。
一路飞行来到了河对面,乔尔克看都没看献媚的看管员直接飞了进去落在地上。看着这座以城堡为中心的小城市,青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怀念。
“除了多了几个楼房什么都没变啊。”
“喂!那个法师,麻烦来登记一下。即使你是魔法师也要留下姓名才能走!”身后传来了看门人的声音。站在高塔上的男人挥着手中的纸张跳了下来,绿色的魔力在他脚下亮起,让他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麻烦你写一下。”
青年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留着胡须的男人愣住了。
“乔尔克!”
“乔治?”
男人大笑一声,走上前来抱住了青年,乔尔克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这么多年没见你老了不少。”
“看着时间从身上流过可是英国人的浪漫啊。”男人笑嘻嘻的说一句,青年看着他的笑容也露出了一个怀念的微笑。
“打算回来了吗?回到艾德芬络丝的怀抱。”
“不。这里永远不会是我的家。”
“是吗,不管怎么说还是欢迎你回来。那个是你的孩子吗?”男人指了指奥德,古怪的笑道。
“他只是我的徒弟。来,奥德,这位是乔治·多隆恩。”乔尔克带着少年来认识了一下便继续和乔治聊起来。
“你这次回来是要干什么的?老朋友都挺想你的,晚上聚一聚吃顿饭吧。”
少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穿着的衣服都颇为老旧,衣服的材质也是普普通通。言语间却是笑口常开,幽默风趣。
“没事的,如果只是住一晚的话没关系。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那些尊贵的议员肯定在喝下午茶。现在打扰只会被门口的守卫拦住。明天早上再一起去,我刚好请个一上午的假带你去。”乔治邀请了一阵,乔尔克实在是盛情难却便答应了。
男人先是回头与站岗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师徒二人朝中间的家中走去。
“你那时候这么一走可闹出了不少事情。”
“怎么了吗?”
“有几个议员提出了一些改革,但被其他议员一票否决,那事后城市里还闹出不少事情呢。那帮带着傲气的老家伙怎么都不会同意那时候你的异想天开。”
“哈。那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成功呢。我一去近30年,回来却发现这里一点变化都没有。傲慢暴躁的气息依旧在这个城市里徘徊,看看这些鼻子翘到天上去的家伙,和我离去时最后看到的一样。倒是你,怎么还会居住在这里,外面的伦敦都比这里要好上无数倍。”
乔治挠着头尴尬的笑了笑。
“我家就在这里,生在这里死在这里。每天看着日出日落这样就已经够了,小时候那样想要沿着泰晤士河漂流的劲头也早就消失了。”
“乔尔克,我已经习惯了。不再想要曾经找刺激的感觉,只想过安稳的生活罢了。”男人摊摊手眼中满是安然。
“还记得那时候说要和你一起出去的四人吗?多拉和诺森出去了便再没有回来,多拉死在了天柱教手里,诺森则被那场瘟疫带走了。比尔他去伦敦城玩了一圈最后还是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是吗。。”青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三人穿过较为安静的富人区,来到了嘈杂的穷人区。这里的环境相较于富人区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脏乱的垃圾摆的到处都是,吵闹的人群相互熙攘走在狭小的街道里。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是魔法师。上到老人,下到孩童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一点魔力波动,奥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多学过魔法的人。
他们穿过了街道,最后在一个普通的黑色二层楼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