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奥德……”
“嗯?!”少年恍然的眨眨眼睛,眼前是帕琪那长带着一丝稚气的小脸。
“该走了,都快到目的地了还这么晕晕乎乎的。”她稍有生气的伸出小手捏了捏少年的脸。
“是,我的帕琪小姐。”少年故意拉长声音的回答道,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
小路的前方,那个黑衣猎人正矗立在一旁,而青年正回过头来看着自己。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没有。只是今天有点不在状态而已,走一会儿就好了。”少年笑嘻嘻的扭了扭腰。
“是吗,可别勉强。今天要面对的那些教会怪物虽然不是很厉害,但万事小心为妙。”乔尔克点了点头,将一个水壶丢给少年。
“暂时不知道会有多少怪物,还是带着比较好,感觉魔力用的差不多就赶紧喝。”
“嗯。”
四人继续出发,这里周围是一片阴森树林,墨青色的树林间隐约可以看到哥特风格的残垣断壁。一路向前,墨青的树林愈发茂密,偶尔望见的天空也是一片乌蒙蒙的,沉重的感觉像是一块大石压在了众人的心上。
奥德见况便开始自娱自乐的寻帕琪开心,把小妮子搞的多次炸毛才满足,压抑的气氛也在少年的捣乱下化作乌有。
众人穿过一片漆黑的密林后来到了一个小城废墟中。
奥德从地上捡起一块长着青苔的瓦片,红瓦上依稀可见片片的黑斑,那是火焰留下的痕迹。
“这里……是以前清除过的一片城市,繁华的小城后是让人不寒而栗的血液交易。”黑衣猎人踢了踢一边的瓦瓶,精致的瓦瓶在风雨的腐蚀下蒙上了一层灰尘,华贵的花纹在黑斑与裂纹的点缀下显得无比怪异。像这种精致的瓦片在这片区域里面到处都是,可见这座小城原先的繁华。
“这些瓶子都是用来装血的?”
“是啊……商人们品尝血的味道来决定血液的价值,血液味道醇正的平民会被贵族们收去做仆人或是血库,为优质血液而发生的杀人监禁比比皆是,街市道坊内尽是一片不堪入目的景象,哼哼哼~这就是这座繁华都市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四人在这座鬼城中穿行,残破的废墟中偶尔可以看见一些暗红色的法阵纹路与各种类似古巫术的仪式道具、尸坑。一幕幕疯狂的场景在少年的脑中被还原,这座在火焰中破灭的城市在最后的时间里是有多么的疯狂。
“可以看见一些魔纹和元素符号,大多数是水、火和暗,至于组成的法阵……有点不是很通的样子,或许是一些偏门邪道吧。”
“第一批的老猎人中也有研究过魔法的,他们借助于一些奇怪的物品能够施展出一些别样的法术,他们管那个叫做奥术。”黑衣猎人回忆自己老师所说过的话淡淡的说着。
“巫术、奥术啊,这种偏门的东西需要的施法材料往往比较猎奇难以获得,但对施法者的要求较低,只要有魔力或是魔力媒介便可施展。”乔尔克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颗银色的弹丸,一边打量着一边继续朝前走。而一边的奥德却找到了另一个神奇的东西,那是一只几乎透明的蜗牛,起初看见它的时候奥德还没反应过来,但在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确认它是个什么东西。
奥德用魔力将它放到手中,半透明的它一动不动的躺在手心里丝毫没有黏糊的感觉,或者说,它就不像是一个生物。少年伸出手捏着它的壳正要把它抓起,它却从壳中脱落,一片晶莹与漆黑从壳的连接处展开蔓延至蜗牛的全身,宛若星空般灿烂瑰丽的景象出现在了透明蜗牛的体内。
“这是那种奥术的施法媒介吗?”奥德不由驻足轻呼,引起了其他三人的关注。
“好像是的……玛丽亚女士说过一些关于奥术的东西,那些施法的媒介可以倒映出星空的景象,并呼唤出藏于天外大神的力量缩影。”黑衣的少年端详了一下点了点头,一边的乔尔克则掏出了笔记本和炭灰笔记录了起来。
“奥德,你试着往里面送些魔力。帕琪你准备好防护法术。”
“师父你就这样把我当小白鼠了吗?”少年一边笑着一边往里面注入些许的魔力。
“我还不了解你吗…就算我不说你也会忍不住去试的。”青年头也不抬的笑了笑,在笔记本上画出了那个半透明蜗牛的模样。
吸收魔力后的蜗牛稍稍鼓起,体内的小片星宇亮了起来。
“奥德你试着挤一挤压一压它。”帕琪突然说道
少年点点头,猛的一捏蜗牛,一阵星空般的光华从蜗牛中爆出,四个含着魔力的光球飞向前方,在地上炸开。
“威力比火球术大一点…”帕琪的声音淡了下来,奥德看的出她对这玩意已经失去了兴趣。
“奥术媒介吗?又是一种新奇的东西呢,记得收好它。”
“当然。”少年又试了几次,那个蜗牛最多能放出去七个小光球,威力一般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奥德往里面充了点魔力后就放到皮包里去了。
众人继续往前,穿过了废墟再度走入一片森林中,这一次,黑衣猎人没走多久便停了下来。
“前面的禁忌森林中有一个废弃的小工坊,在小工坊后方的墓园中可以找到真工坊的入口,把里面的怪物全部杀光,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至于那本书,我听玛丽亚女士说,它摆放在兵器室的数架上,应该很好找。”
“那你呢?”
“我只能走到这里,眼前的森林便是我们这些送葬者无法跨越的沟壑。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少年诚恳的鞠了一躬后,为三人让开了道路。
“走吧。”乔尔克朝前迈出一步,身体前倾缓缓飞了起来,身后的奥德与帕琪和他一样飘至森林上空,朝前飞去。目送着三人离开的黑衣人默默戴上面具,沿着来时的路朝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