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陈旧的二层石头房屋,周边种植着各种蔬菜,唯有石屋前面有一小块地,那里生长着一株高大的玉兰树,时值花季,洁白的花朵缀满枝头,吐露着沁人的芬芳,树下的空地处遍植各色茶花,花开正艳,十分赏心悦目。这里就是叶叟的家。“嘻嘻,那些茶花是家姐离开前种的,她最喜欢茶花了。”叶青儿已经恢复欢乐少女的性格,笑眯眯地给张航他们介绍道,说着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子一般,跑进屋子中给大家搬座椅,并沏当地的土茶。“请!请!三位里面请!”叶叟也是笑容满面,连声请张航他们入座。大家喝茶聊天了一会儿后,叶叟拿出储物戒说道:“绿儿才出去三年,怎么可能能够挣这么多灵石呢?肯定是你张小友自己以绿儿的名义送我的,这个我不能要。”要知道,在凡人的世俗界,普遍都是使用金银币,一枚金币等于十枚银币,而一枚下品灵石就等于十枚金币,可想而知,一百枚上品灵石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
“呵呵,叶老你可说错了。绿儿所在的九州商行,每年都有举办拍卖会,还有十年一次的特大拍卖会。绿儿她运气不错,被商行派去服务贵宾室的嘉宾,由于她工作认真负责,态度和蔼可爱,加上她相貌出众,性格温柔,就得到了许多贵客的赏赐,而这些贵宾个个身价不菲,出手豪绰,都拍下了许多贵重物品,绿儿也就得到了很多提成,这些东西都是绿儿这些年辛辛苦苦挣下的,你老就安心使用吧!”张航知道这个淳朴的老人不会收自己的东西,因此才说着善意的谎言。
叶叟最终还是收下了储物戒,不管是不是绿儿寄回来的,他确实需要这些东西来帮助青儿修炼,这两位孙女竟然都有灵根,而且是多灵根,不像自己和儿子都是双灵根而已。绿儿原本是要被圣魔宗录取的,但她不愿在家门口的宗门修炼,而是想要到远方去修行,所以在三年前就离开了老家,再也没有消息传回,如今总算知道她在幽冥岛的九州商行修行,且一切都不错,叶老的心总算安宁了不少;青儿则不愿离开爷爷,因此也没有进入圣魔宗,但是家里实在缺乏修炼资源,现在有这笔财富和这些丹药,完全能够支持青儿踏入液态境界,总算又了却了叶叟的一桩心愿。
在叶叟和青儿的热情招待下,张航三人用过膳才放他们离去,虽然只是普通凡人家的粗茶淡饭,但是这份浓浓的情谊却永留驻在三人的心头,张航在想着以后有机会还要再来看望叶叟,并支助叶青儿修炼。其间,叶叟谈起池贝利修炼邪功之事,为张航他们感到担忧后怕,张航安慰他说道,自己是圣魔宗少宗主的朋友,这次进入圣魔宗总部就是要彻底解决这件事,不能让这样戕害凡人的事情再度发生。在告别的时候,张航把从云傲天那里得到的云家修炼功法,全都送给了叶青儿,他知道散修缺乏修炼功法,比之物质资源更甚,而云家的功法并不比仙宗的功法逊色。这令叶叟与叶青儿喜出望外,连连称谢。
……虽然夜天星不在圣魔宗内,白叔也不在,无人可以证明张航的身份,但张航凭借夜天星送给自己的圣魔宗令牌,还是顺利地进入了其中。圣魔宗虽说是魔族的宗门,但丝毫没有一点阴森可怖的魔域氛围,反而一处仙境神宫般的所在。这里琪花绚烂,瑶草生辉,奇果飘香,圣泉喷涌,灵兽嬉戏于人前,仙禽飞舞于空中,座座殿宇楼台建筑在青山绿水之畔,飞瀑如匹练垂挂,灵雾缥缈弥蒙,灵气盎然浓郁,霞光道道,瑞彩条条,是一幅宛如完美世界的画卷。
“啧啧,不愧为魔族三大修仙宗门之一,汇阴山是望尘莫及咯。”花忆安似有所感。张航腹诽,汇阴山那种阴恻恻的鬼地方,还敢拿出来相比。“哇咔咔,这里很多灵果都没有吃过,这回有口福喽!”鼠来宝没有欣赏灵山仙水,它的一双鼠目巡视在一株株灵果之上。就在这时,一个夜枭般的声音突兀地在目眩神驰的三人耳鼓中响起,“该称呼你为散修叶天星,还是散修张航?装神弄鬼的家伙,这次怎么不戴面具啦?”张航侧身一看,发现是面露嘲讽之色的池贝利与虽然倜傥飘逸但面色不善的巫登仙,以及夜空和冷风这两位在拍卖会上见过的圣魔宗子弟。由于周边的圣魔宗修士来来往往,且三人还沉浸在圣魔宗的景色当中,因此三人才没有注意到四人已经盯上了他们,直至池贝利发声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当初在漠西城中伪装,乃迫不得已之举,非我张航的本愿!倒是我想请问两位,为何修炼邪恶魔功,戕害凡人中的少女?”张航想到啼哭的少女们,就满腔怒火地责问道。“你这藏头缩尾的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修炼魔功?什么残害凡人女子?简直是不知所谓,满嘴喷粪!”池贝利哪里瞧得上张航,被这样的单灵根修士当面责问,一张俊脸都涨成猪肝色了。“哼哼!还敢狡辩,你们派出去的恶狗,都给我们打断了狗腿,抓捕的少女都被我们放回去了!”鼠来宝冷哂不已,对于这种邪修它是深恶痛绝的。“修士肆意欺凌凡人,必遭天谴!若不乘早回头,到时悔之晚矣!”花忆安添堵了一句。“你们……”池贝利被堵得说不出话,一双怒目圆瞪似欲撕碎三人。巫登仙轻摇玉扇,一派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是要取些蝼蚁的精血做些研究,事后自然会遣放这些少女回去。小事一桩,值得你们三头在这里吠叫吗?”
张航双目喷火,直接爆粗口斥道:“放屁!你们的狗腿子在凡人村子拆房伤人,倚仗修为强行掳人,把一个个少女用绳索捆绑,如此凶残手段还敢说什么研究,我把你也绑起来研究好不好!”“嘿嘿,我想研究一下你这小白脸为啥心肠如此歹毒!”鼠来宝的鼠目滴溜溜乱转,一副火上添油的架势。“哈哈,我也顺带研究一下金毛小子,看看是不是金毛妖猿的野种!”花忆安的话更是犀利伤人。池贝利等四人脸色铁青,夜空和冷风就要上前教训花忆安,被池贝利拦住了,他盯着张航冷冷地说道:“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勇,有种跟我上比斗场对决一回!没种的话,马上就给我滚出圣魔宗去,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垃圾!”他虽然看不穿张航的修为,但是绝不认为张航会超过自己的液态灵河境的修为,再加上他手里有几宗老祖宗赐下的法宝,更是有恃无恐,想要在比斗场中乘机弄死这个潜在的情敌兼破坏自己好事的臭狗屎。
“战!”张航回答得嘎嘣脆,他知道对方的身份,肯定有太上长老赐下的法宝,但自己速度无双,而且修为大涨,完全可以无惧对方。“慢!金毛你如果输了应该怎么办?”鼠来宝对于主人信心满满,自然想得些实惠。“哼!我如果输了,任由你处置!你如果输了,也要任由我处置!”池贝利冷笑连连,自己的修为在圣魔宗数万年轻弟子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他不信张航有如此逆天的修为。就连高看张航一眼的巫登仙,也是觉得这场对决毫无悬念,他可清楚池贝利的几宗法宝的厉害。“嘻嘻,那你输了就给我们三人做奴才吧!”花忆安对于张航有一种盲目的信赖,特别是看到张航体内空间和显露出的几手之后。
圣魔宗内部有一些比斗所用的场所,有任何矛盾都可以通过对决来解决,就算是同门师兄弟,也可以到比斗场一决高下,甚至可以生死相向。这是魔族的传统,他们崇拜强人高手,极度推崇强大的力量。当下就有听到消息的弟子跑去通报宗内强者来主持对决。等张航他们来到最近的一处比斗场时,一位主持比赛的圣魔宗的长老已经到现场了。有人族的年轻散修竟然敢对决圣魔宗的翘楚——太上长老的玄孙池贝利,这道劲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圣魔宗,当张航与池贝利走上比斗场时,场外的观看座椅上已经坐满了观众,足足有数千人,其中还不乏固态境以上的高手。
主持的长老亲手启用一道扣碗般的透明护罩,就宣布比赛正式开始。池贝利早在一踏入场地,就双手各扣着一块法宝玉牒,一块是元气盾,可抵御固态金丹境修士的攻击,一块有相当于固态金丹境修士九次攻击的法宝玉牒,都是他的固态成婴境的老祖宗给他亲自祭炼的。池贝利虽然瞧不上张航,但是也想着以最快的速度把张航给击毙,好出一口恶气。张航也没有托大,轻视对手那是不智的莽夫,他早就看到对手手中的法宝玉牒。第一时间他就祭起七层宝塔。宝塔变作一面盾牌般大小,围着张航徐徐转动。“去死吧!”池贝利一声大喝,驱动攻击玉牒激发第一波攻击。一柄丈许长的魔刀骤然出现在张航的头顶,带着恐怖的数丈长的雪亮刀芒,力劈而下,一股令人骨头缝里都发寒的杀气,顿时把张航笼罩在下。好在宝塔随张航的心意而动,倏地挡住了刀锋。砰!巨大的一击劈斩在宝塔之上,宝塔剧震咔咔作响,似欲要崩裂开来,魔刀的攻击力量骤然受到阻拦,瞬间席卷向比斗场的四周,澎湃的罡气激荡地光罩噼啪摇晃,差点溃灭。
嘘,张航倒吸一口冷气,脊梁骨一阵发凉,还好自己做足了准备,不然刚刚这一击如果未能避开,必定非死即伤了。与此同时,张航已经朝对方电射出两道霹雳,轰隆一声炸响在池贝利的元气盾上,巨大的冲击力令池贝利一阵摇摆,而元气盾安然无恙。就在张航在思忖着如何取得主动的时候,神魂莫名地一阵颤栗,急忙嗖得一下从原地消失,在数丈外看到自己原来的站立处赫然被击成一个黑洞,而在黑洞边正矗立着一个狰狞可怖的恶魔。恶魔身高近丈,浑身黑雾缭绕,一双魔爪像铁铸的鬼爪一般,焕发着冷森的爪芒,恶魔的一对炭火般的红睛正迸射着怨恨之意,恶狠狠地盯视着张航,恨不得一爪把张航给撕成碎片。这恶魔正是池贝利最强魔功的施展,他并不是一个光靠祖宗庇护的孱头,自身的魔功也非同小可。他以两块玉牒吸引张航全部的注意力,却暗度陈仓地在张航的背后施展最强的一击。张航如果不是灵识超常,在这一偷袭之下,断无幸免之理。
偷袭未成,池贝利再度激发玉牒的攻击,这次共有三柄魔刀朝着张航劈舞而来,张航急忙施展阳极天剑术,以三招月光对轰三柄魔刀,这边操纵宝塔撞击飞扑而来的恶魔。月光虽然威力不及魔刀,但是隐隐把魔功克制,最终魔刀如劈开匹练般割裂了三道月光,却已然成为了强弩之末,被张航轰轰轰三拳把三柄魔刀击碎,与此同时,张航的一击星光顿时击溃了貌似强大的恶魔,令施展功法的池贝利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显然受到了反噬。张航的强大超出池贝利的想象,也让在场外观战的巫登仙倒抽凉气,徒手对轰法宝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张航的身体竟然强横到这般地步,实在过于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