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表演还在继续,换作了小狗钻火圈。
而古不从和“美杜莎”则双双在掌声中退场。
元昊算是看出来了,就在刚才精彩纷呈的表演中古不从和“美杜莎”已相继出手,可惜他俩皆不是公输孟启的对手。虽然表演中没有撕破脸皮,但真要翻脸那马戏团这几十号人可不够公输军团塞牙缝的。
还好没动手,否则他很可能都会不明不白的夹在中间葬送掉。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元昊决定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还是回到帝都当个安分守己的帝国太子算啦,吃吃喝喝得过且过吧。
想着想着,元昊的身体已不知不觉间挪到了通道之外。
“这么精彩的表演还没看完呢,太子殿下就要走了吗?只是这身装扮可有失帝国的威严。”
元昊大惊,他已装扮成这样就连自己的随从都未必认得出来,怎会还有人认识他呢。定睛一瞧,哟!说话的人他认识,还一起在帝都喝过酒的。
说话之人乃是西路集团军的主簿毛减。
毛减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既已到陈国,理应通知下国君的,也好让陈国好好招待殿下才是。要不去小的先陪殿下去国君的大帐坐坐,待国君看完演出回来设宴为殿下接风。”
毛减虽然说得很委婉,但元昊知道这不去是不行的。毛减身旁站着的可是威风凛凛的中央集团军副司令赖义。
古不从和“美杜莎”很快就得知元昊被公输军团带走的消息。
“怎么办?公输孟启显然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要不就立马动手……”
“动手?古,你认为我们有几成胜算。别的不说,公输孟启身边的两位王后加上那个拿红伞的女子就足以对付我的。”
“美杜莎”很清楚,她刚才发出的“幻海碧波光之旋”虽然未尽全力,可二位王后手中的镜子却是她天然的克星。而拿红伞的女孩更可怕似乎根本就不受魔法影响。
“美杜莎”的魅惑都是针对男人的,偏偏公输孟启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令她束手束脚。她反问道:
“你有把握对付其余的人吗?”
古不从摇头,公输孟启身前的屏障一直是他无法参透的障碍,刚才表演的时候他已经用碎片和火花进行了试探,结果根本没探出那透明屏障是何种物质,居然在碎片划过,火星烧过之后毫发无损。
连那怀里的小孩子都没吓到。
“所以——”“美杜莎”放慢了语速,她在认真分析。
“所以,我想我们的任务还是完成了一半。至少我们知道公输孟启的权杖确实是神奇的,而且不像是魔法法术之类的路子。”
“他的两位王后倒是会法术,那反射绿光的镜子就有法力,能破解我的‘幻海碧波光之旋’。”
“那你的意思是……放弃?”古不从试探着问。
他倒是很想马上就回西洲,刚才见着胡往,胡来,凭着二人的身形相貌他也能猜到他们就是胡家兄弟,看年龄其中一个应该是胡往,至于另一个是胡来还是胡去则不确定。
只是不管他们谁是谁,古不从的心中已没有杀意,反而是公输孟启怀抱中的小家伙让他想起自己的小儿子古里尔。那也是一个尚未满周岁的小家伙。
一个男人不管他曾经是多么的狂妄,经过岁月、家庭、孩子的磨砺后都会变得平淡。
“美杜莎”清楚古不从的现状,故而能够很容易就揣测到他心中的想法,但她又不想就这么放弃。
“古,你说那公输孟启已经清楚我们的身份后为何没有翻脸,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把我们团灭在这‘双鱼广场’上。”
她的问题也是古不从困惑的问题:
是啊。通过刚才的试探,彼此都已清楚的知道对方的实力。公输军团完全有消灭马戏团的实力,可他们明显没有动手的意思,对马戏团的试探行为保持了相当的克制。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据说公输孟启曾答应胡庆爷,给自己三次机会。难道就是这原因……
“不知道……”
“不知道?莫非是因为你的兄弟……”“美杜莎”没有说下去,因为古不从的脸已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她还是懂的,她也绝对没有挑唆古不从的意思,真要动手那岂不是把自个也撂在陈国啦。
“美杜莎”和古不从久久不能决断。这时场内已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俩都知道这是马戏团今晚表演的最后一个节目。
公输孟启会在看完节目有所行动吗?
公输孟启也知道马术表演是今晚的压轴节目,临近结束之前他终于起身做出行动:
向场中扔出一大把银币。
顿时,无数的银币从观众席上飞出像雨点般洒落场中,划出无数道七色的彩虹。
马戏团所有的表演者都激动万分,冲到场内鞠躬谢幕。
“美杜莎”喃喃念叨:
“难道?难道,公输孟启想收买我们……”
……
“是的。不瞒太子殿下,小王确有收买西洲马戏团的打算。”
中军大帐之中,公输孟启正与元昊太子把酒夜谈。
“太子殿下应该也已看到,陈国百姓还是很喜欢此类表演的。而且他们的演出也的确精彩。”
“是,只是,咳咳……”元昊期期艾艾地难以作答,他真的捉摸不透公输孟启,不知其心中是何打算。
公输孟启知道他顾忌的是古不从的事情,于是直截了当挑破话题:
“太子殿下是担心有人挑唆:‘是殿下把古不从带到江都以对付小王的’吧……”
“啪”元昊吓得面如土色,筷子也掉啦,酒杯也倒啦。结结巴巴道:
“不,不不,我也是,被,被逼的……”
“太子殿下多虑啦。小王自然不会听信那些道听途说的传言。”公输孟启微笑着把身子向前凑了凑,轻声说:
“何况你也左右不了那位‘美杜莎’姑娘,胁迫太子的也是这位‘美杜莎’吧。”
“额,是——”元昊冲口而出,随即发现他在公输孟启面前简直就是透明的。
“那太子殿下对西洲人又了解多少呢?他们为何突然会对小王感兴趣,难道不远万里而来就是为了马戏表演?殿下想过这些问题吗?”
元昊忽然语塞,公输孟启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而且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些问题。
西洲,是个遥远且模糊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