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给我的信?”威廉盯着他,接过那份包裹精致的信封,“这不可能。”
“是的,我们所有人也都觉得这不可能,但它的确是发生了。威廉杰斯坦先生,我们需要你的点醒,法兰西联邦邮局已经保有这封信超过十年的时间,面有着明确的指示。嘱咐我们必须要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把信交给像你这样的年轻人。”
“联邦邮局么?”对于这个答复,威廉表现得不是很惊讶,因为他的确是看到了来者雨衣的邮局标志。不过,这个人的后一句话却是引起了他的遐想。
“你是说十年前?”
“是的,准确来说应该是十年零三个月零两天。我们邮局的人甚至还打赌威廉杰斯坦先生到底会不会出现,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输了。”邮递员虽然输了赌局,但他还是表现得很开心,“要知道我也只是在联邦邮局工作了五年,它的历史比我还长呢!”
但威廉这时候已经没空理他了,因为他已经拆开了包装,看到了里面的小信封,面用花体写着“威廉杰斯坦”。
雪莉尔也凑了过来,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奇怪,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启示录。
“我们走!”威廉一声令下,拎着信直接冒着暴雨往远处跑去。
雪莉尔为了跟他,更是丢掉了手中的雨伞狂奔而去。当然,她也没忘了向那个邮递员表示感谢,只不过有点匆忙,溅了他一身水。
……
“啊嚏!”
“啊嚏!”
旅馆的房间里同时响起两道打喷嚏的声音,威廉和雪莉尔很有默契,没有刻意去看对方的糗样,而是纷纷抽出了身旁的抽纸,自顾自地擦起鼻涕来。
是的,他们感冒了。
在刚才那场浪漫的“雨夜漫步”中,两名大法师都不幸感染了风寒,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这两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家伙也不得不向疾病低头。
“我感觉我要不行了,我要立遗嘱能替我向威廉杰斯坦复仇的人……将会得到我的所有财产。”相比威廉,雪莉尔显得尤为严重,现如今似乎已经神志不清。
“烦请您快点死吧。”
“那算了,我还是亲自动手吧。”说着,雪莉尔就摇摇晃晃地向威廉扑去。
“哎哎哎!”威廉在沙发一个转身就躲了过去,对同样倒在沙发的雪莉尔喊道,“说起来你不是学医的吗?药呢?药在哪?!”
“老娘是学临床医学和高新技术医学的……”她趴在沙发,似无意识地回答。
“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不会治感冒啊……”
这是逗我呢?威廉扶额长叹,心想今晚好不容易才得到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机会,可却没想到竟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那封来自十年前的信其实是一份邀请函,面详尽地写着当前威廉所遇到的困难以及最近都城的局势变化,分析之透彻眼界之宏伟让两人都不由得一惊,止不住地想怀疑它到底是不是十年前写的东西。
但看到最后,关于写信者的谜题终于解开之时,威廉和雪莉尔才如梦方醒。因为那面的落款人为
命运魔法师卡斯德伊三世。
写信人竟然会是当今国王!这个结论把两人都吓得不轻,要知道这和灵异**的性质都相差不远了啊!
十年前,现如今的国王在法兰西依旧呼风唤雨,睥睨天下,可是他竟以一个命运魔法师的身份预测到了十年后发生的所有事!甚至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发送了邀请函!
而这邀请函的最后是这样写的:
威廉杰斯坦先生,如果说现如今的法兰西城里还有谁能逆转局势,改变命途,对抗那个无与伦比的对手……那么我想,应该就是您了。1399年5月30日晚8点,诚邀您于皇宫一聚。放心,即便过去十年,我也绝不会忘记此事,因为这将是我人生中最后的意义。
如此高的评价雪莉尔这辈子只听莱纳讲过,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道十年前那能未卜先知的国王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
“难道你现在就要出门吗?”雪莉尔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开,向远处穿戴整齐的威廉唤道,“我也要去!”
“你还感冒着,添什么乱……阿嚏!”
“你不也是嘛?我没事的!”雪莉尔强撑着站起来,但还没走几步就打了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威廉连忙奔过来,一记滑跪扶住了她。
“真不让人省心,好好留在这养病吧。”威廉抬头看着雪莉尔半朦胧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忍。
“校长说,无论何时……你都要和另一个人一起行动。小白鼠不在了,所以只能让我来跟去。”
“但你确定要穿这身去?万一这件也被弄脏了,说不定你一清醒过来就要干掉我。”威廉看向另一旁,开了句玩笑话。
雪莉尔刚才穿的那套湖蓝色公主裙已经被大雨淋得湿透,现在则是换了套更贵的,万一真的被弄坏了……砍人这种事可难保她做不出来。
“没事!就得穿些贵点的衣服!”她摆摆手,看去还有些神志不清,“我们可是要去皇宫哎,不穿好看点怎么行?”
谁说我是要去皇宫了……威廉心说,同时伸出手把雪莉尔揽入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让他也不由得一愣这家伙……抱起来还挺舒服的嘛!
不过这邪念在威廉脑海里也就存了一瞬,然后便转眼烟消云散了。和月樱一样,其实他对雪莉尔也没什么太过复杂的感情,充其量也就是在两年前有过一阵朦胧的喜爱,而现在这份喜爱早就被时间给冲得七零八落,又还能剩下多少呢?
威廉的思绪飘转万千,手的针管也被随手丢弃之前那里装着小剂量的安眠药,完全注射的话足够让雪莉尔睡到明天中午。
紧接着他又轻轻抱起了早已睡着的女孩,带着她走进卧室,安放在床。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长舒一口气,早已备好的信封也被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柜,等待雪莉尔明天清醒后的启封。
“好好睡一觉吧,”临别之际,威廉看着那一身盛装躺在床的女孩,不由得感叹道,“我知道有莱纳的命令让你不得不陪我出生入死,但不管怎样,我并不希望有任何人因为我的一意孤行而搭性命……所以,再见了,剩下的事,就由我一个人搞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