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时日,离珠忽然想到了那天界至宝琼花仙果,算出仙花结果在即,天帝不在,离珠便又瞒过天兵,自己去取。她早有了主意,把那七日醉仙草挖了不少夹在其他仙草中让仙兽吃,那仙兽一直当离珠是好人,便着了她的道,醉了过去。正好算准时辰,不一会仙果便结成,离珠便摘了去,说:“仙兽啊仙兽,对不住你了,这果子我便取了去,日后你也可自由了,不用再困在这洞中,你我也算各得其所,你成全我,我也成全你。”心中确实略有不好意思。
离珠拿了这琼花仙果,只见它光彩夺目,色红如朱,甚是美丽,便大大的高兴,只等重昊来时送他还礼。哪知重昊没等来,却等来了讨债的仙兽,这仙兽被骗,七日醒来,见花枯果失,气得嗷嗷乱叫,竟寻着离珠的气息找到云梦山来,只见云梦山电闪雷鸣,忽大雨滂沱,大雨过后,仙兽便降到地上,离珠看到它愤怒的盯着自己,好像说:你个骗子。
离珠万没想到它会追踪而来,只见它冲上来攻击离珠,那仙兽已有数万年寿命,离珠自无法抵抗,只好左挡右闪,那避水兽听到动静急忙跑来,却进不得离珠身边,只有不断怒吼,惊动了看守云梦山的天兵天将进来,对那仙兽围追堵截,那兽发怒,转眼半个云梦山被它砸个稀巴烂,正危急时刻,天帝出现,朝着那仙兽的头拍了一掌,那仙兽被拍的头晕眼花,只得退去,却在远处嗷嗷鸣叫,好像不讨回自己的东西不罢休。
天帝命天兵天将退下,扶起离珠说:“你哪里招惹的这兽?怎得它还找上门来?”离珠说:“它是看守琼花仙果的仙兽,我盗了它的仙果,没想到它找上门来了。”天帝说:“你要什么为何不告诉我,却要这般冒险而为,若然有损伤,我当如何?”离珠说:“原是我想得简单了,没想到这仙兽这般聪明,竟能找上门讨要?”天帝说:“这兽不像是天生天养的,倒像有人驯化的,我好像见过,这仙果只怕也是有主之物,待我回宫可去查一下。”
离珠说:“陛下怎会见过?这兽只怕数万年没出过洞了。”天帝说:“一时觉得熟悉,等我回天庭一查便知。只它这般围着云梦山不走,我却脱不开身,恐我离去,它便来伤你,少不得要伤了它,使它退去,我才能抽身。”离珠说:“陛下莫要伤它,有天兵天将在此,它伤不了我的。”天帝说:“这兽厉害,天兵天将想要抓它不易,只怕到时毁了你这云梦山不说,众天兵也会将它砍伤砍死。”离珠说:“陛下,本是我偷了它的东西,今它找上门讨,也不是它之过,虽是兽类,终不能再伤它。”天帝说:“好吧,我想想。”
他二人好久没有这样对着坐了,离珠便说:“陛下,可觉得饿了?”天帝便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说:“有点饿了。”离珠就去下厨,做出了一桌子酒菜。离珠二千多年学得众仙家送她的仙家书籍,所学颇杂,这做饭便是其中一种,自是美味非常,天帝吃了一点,便叫收了去。说:“倒不如你第一次请我喝的粥美味。”便想自己变出茶喝些。离珠拦着他说:“不用陛下亲自泡茶,我这山中怎会没有?”便去为天帝泡了壶好茶。离珠说:“那仙兽不走,可怎生是好,陛下如何回宫?”天帝说:“无防,我便在这多陪你几日,只等想出办法,驱走它,又不伤它。”
离珠又请他观看那仙果,天帝不感兴趣,说:“为了这仙果,竟要那仙兽在洞中守护数万年,它的主人当真心狠。”离珠说:“那陛下呢?为了晓蓂竟将我抛弃,囚禁在这山中千年,不是更心狠吗?”天帝心中隐痛,说:“离珠说的不错,我是心狠,看来,我跟这仙兽的主人是一样的人!”离珠说:“你不能改了吗?”天帝叹气,说:“能。”离珠便开心,又请他看自己这几年寻的灵根宝物,天帝说:“宫中取之不尽,你用便只管去拿,何必再去到处寻,日后莫要再偷偷跑出去,万一碰到魔界的魔头,会有危险。”离珠说:“知道了。”
离珠知他喜欢下棋,这些年自己时常研习,棋艺已是不凡,离珠棋风凌厉,一向横冲直闯,与南佑帝君、重昊对弈,常杀得他们丢盔弃甲,片甲不留。今自恃棋艺不错,便邀天帝下棋,下了几局,终不是他对手,天帝有心相让,不让她输得太难堪,还次次输几子。
离珠说:“陛下,再下一局,无需相让,让我知道与你之差距,日后也好知己知彼,越加进益。”天帝说:“好。”离珠说:“我会全力以赴,陛下亦需竭尽所能。”天帝笑说:“自当如此。”离珠知与他差距甚大,便绞尽脑汁,只求少输几子,她棋风凌厉刚烈,天帝棋风却柔和,她处处抢攻,天帝反处处避其锋芒,然正是柔能克刚,不多时便被天帝逼的弃子投降,输得是惨不忍睹,知道一辈子莫要想胜过他了,便赌气不下了。
天帝安慰说:“勿要泄气,你棋艺已大有长进,假以时日,必更上一层。”
离珠这些年学棋不过是因天帝喜欢,自己才投其所好,输赢对她原并不重要,转眼便不难受了。熬了一会,离珠俩眼皮打架。天帝说:“夜已深了,我一向睡得晚,你自己去歇息吧,不用陪我。”离珠不睡,又熬了一会,马上就栽那起不来了,天帝便要她去睡。离珠便罢,知熬不过天帝,说:“陛下,你若困了,便去睡会。”天帝说:“嗯。”她这里房间还是很多的,便为天帝认真收拾出一间,摆上鲜花,才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