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离珠忍不住开口向他二人讨教,说:“倘若一女子失身于夫君以外的男子,她夫君知道会如何?”重昊说:“若是尧天,他自是要抓住那奸夫**,一并杀了了帐。”离珠变了脸色,说:“他早已不是从前,怎会如此歹毒?重昊,你别吓我。”
南佑帝君说:“重昊,你别不正经了,为何忽然扯上尧天?”离珠说:“叔父,你不用理他,他一向如此不正经,我想听你说,若一个女子……”离珠便说不出口,南佑帝君说:“女子贞洁,最为重要,若然失身于别的男子,她那夫君每每见她,必恶心、厌恶,迟早会被自己的夫君冷落。”重昊说:“还是跟自己夫君老实交待吧,难道还能瞒天过海吗?等她夫君知道便晚了!”离珠不敢看重昊,南佑帝君说:“离珠,你问这个做什么?这女子是谁?”离珠打死不能承认,便说:“无此人,随口一问。”南佑帝君说:“可是为那桐花?”离珠说:“不是。”忙转移话题。重昊却看着她似笑非笑,知她说的是颜玉,也不戳破。
离珠送走二仙,还在心惊肉跳,遂悔断了肝肠,当时她与天帝闹分手,曾游历人间,不小心陷入红尘,经不住诱惑,与那极像天帝的颜玉,有了一段情缘,竟失身于他,现今已与自己正牌夫君和好,眼看谈婚论嫁,若让夫君知道她已失身,简直不敢往下想,若欺瞒天帝断无可能,若要她向天帝坦诚,断然不敢。左思右想简直是进入绝境,无法可解,便日日不得开心,日日提心吊胆。
离珠昼夜不停思索办法,却知无任何办法可解,与重昊只是拜了苍穹大地,已经没脸再见天帝,而与颜玉大婚却已失身,天帝若知道此事,既使不杀她,日后见她便想到她曾失身与别人,怎会不厌恶,只怕一世也无法原谅她,天帝极是干净,一向洁身自好,如何能接受她这样的人,岂不让他痛苦难堪?离珠觉得十分痛苦无助,只想一死了之。
痛苦绝望中,想到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离开天帝,可一想到这,自己的心都碎了,对天帝自是万般不舍,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却要因自己的过错分离,只怕让自己死了还好受点,只觉眼泪都快要流干了。
天帝又下凡来看她,见她魂不守舍,双目无神,天帝说:“前次见面还好好的,今却这般,所为何事?”离珠打死不敢说,只说无事。天帝问不出所以然,只得罢了,说:“离珠,我们经了这么多事,你已明了我的心意,我亦知你对我的心意,我们是不是该成婚了?你一直住在下界,见面却是不甚方便,不如跟我回天宫吧。”离珠听他这样说,绝望的流下眼泪,自己自是极想和他成婚,可如今……如今只怕断无可能了。
天帝握着她的手问:“这是怎么了,你不开心吗?你不想……不想与我成婚吗?”离珠说:“不是。”天帝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离珠心想:若陛下知道自己已失身于别人,只怕厌恶、恶心,连碰都不愿再碰她一下了。忽然想到凡间大婚当晚,给她苹果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天帝?便哆嗦了一下。
原来,离珠在天上时,一直苦苦求南佑帝君告诉她,为何天帝每次赏完尧蓂花便一动不动坐到天明,那么哀伤,离珠受不了,恨不得给南佑帝君跪下,南佑帝君便告诉她,尧蓂花开时,便是晓蓂失身凤翥之时。可上次自己与天帝共处一室那晚并未赏尧蓂花,天帝也知自己不是晓蓂,为何他又一动不动坐到了天明?难道是因为自己和颜玉大婚当晚,他去了?离珠死的心都有。
天帝放开她说:“看来,我的未婚妻子,有很多秘密!离珠,你可是有事瞒着我?”离珠说:“没有!”天帝说:“你当本座这么好糊弄吗?本座早察觉出异样,只你我刚刚和好,不愿拆穿你罢了,到底何事?”离珠说:“自然不敢糊弄你,我却绝不会告诉你,别问了!”天帝说:“你如此心虚,必不是好事,还有那块玉佩……”离珠急忙过去抱住他:“陛下,勿要乱猜,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告诉你的。”天帝说:“好。”
过了一会,离珠说:“陛下,我想送你东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天帝说:“我什么都不缺,不用费心送我什么东西。“离珠说:“陛下,我看你常穿的衣物,配饰太过繁杂沉重,这些年我常桑蚕织物,为自己裁衣,又学了仙家织就宝典,已大有长进,不若我为你裁一件轻便些的衣物,可好?”天帝说:“我有很多便服,只日日去灵霄殿议事,不得常穿罢了,离珠无需费心费力,再去裁制。”离珠说:“陛下喜白色,衣物大都是白色,太过单调乏味,可我猜你穿蓝衫也是极好看的,陛下有几件蓝衫,也是不错,还是让我为你裁一件吧!”天帝说:“你要送我东西,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别想其他,只管准备好跟我回天宫,然后我们就大婚。”离珠说:“陛下,回宫的事不着急,我十分想送你东西,你答应我吧!”天帝不忍拂她的意,说:“好吧,你高兴便好。”
离珠便为天帝量体,心想,陛下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恰到好处,陛下的蜂腰当真让女子也要嫉妒,却与女子纤腰不同,女子纤细盈弱,陛下却是挺拔有力,若过了些,便显魁梧了,当真正好。陛下的手臂,陛下的肩……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