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选杰不解地看着郭平永。

“这个给我，别让赵医生知道，你来找徐医生看过病，不然，赵医生不会给你看病的！”郭平永朝苏选杰手中装有检查报告的袋子努努嘴。

“哦，哦！”苏选杰恍然大悟似的，将手中的袋子给郭平永。

目送苏选杰走得无踪，郭平永才转身进入徐文峰办公室。

“老郭，把那病人打发走了吗？”办公室里，徐文峰已经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后。

“打发走了！”郭平永仿佛完成一件大事似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遇到这样的病人真的很扫兴啊！没身份地位，还是脑瘤晚期，根本就是被判死刑，我可不想当执行死刑的人。”徐文峰说着话，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他翻了翻本子，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笑容，感慨道：“当医生的交际范围太小，对于那些有身份和地位的病人，得多联系联系，否则的话，怎么扩大人脉？没人脉，出去办什么事都不方便，处处碰壁！”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以后可别老让我帮你打发那些没身份和地位的病人！我怎么觉得，我像是帮你擦屁股的？”郭平永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徐文峰。

“替我擦屁股又怎么了？告诉你，我这屁股是金屁股！哈哈！”徐文峰爽朗地笑了笑。

......

赵德仁办公室！

今早来到医院，赵德仁没有先去自己办公室，而是径直去915病房看望病人方天茂。

方天茂就像是他种下的一株花，他十分在意，这株花长地怎么样！

方天茂恢复的程度，完全超乎赵德仁的意料，他的脸色甚至比正常人还要红润，精神焕发，满面红光。

“赵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我头不痛了，身体没有不舒服，感觉特有精神，昨晚睡得特别香！”方天茂高兴地说。

手术前，他没抱什么希望，甚至连遗嘱都写好了。

没料到，手术后，他身体恢复得这么好！之前，一直不停折磨他的头痛竟然不再犯过，整个人好像回到壮年，浑身充满了力气。

看着方天茂那很精神气的样子，赵德仁暗暗纳闷，就算手术很成功，那也只是摘掉肿瘤，方天茂体内的癌细胞应该还没有完全杀死。更何况，他体内的癌细胞可是发生了转移的。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如此精神焕发，好像没有生病似的？

“方伯伯，你先别急于出院，咱先做个检查，看看体内的情况再做决定！”赵德仁提议道。

“行，赵医生，我听您的！您的医术高明，让您看病，我非常荣幸！”方天茂朝赵德仁投去感激的目光。

赵德仁让方天茂儿子方青云跟他一块到办公室，他给方青云开了检查单子，让方青云领着方天茂去做检查。

“如果检查结果没事，你父亲可以出院！”赵德仁把单子交给方青云的时候说。

也就是在这时，苏选杰夫妇走了进来。

听从郭平永的建议后，苏选杰夫妇重新挂了赵德仁的号。

“苏选杰是吧？你什么情况？”赵德仁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问道。

以前，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病人在挂号后，都是拿着挂号单到医生办公室排队看病。

最近几年，不知道哪家公司推出了一套系统，病人在一楼挂号完毕，他在电脑上，立马就能看到。

神经外科不像别的科室，每天都有很多病人，这个科室的病人相对较少。但是，一般来这个科室看病的人，病症都不会很轻。

“是我，我是苏选杰！”已经在椅子上坐定的苏选杰，似乎感觉离赵德仁有些远，便往前移了移椅子：“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常头痛，眼睛看东西不是很清楚，胃口也不好，整个人瘦了好几斤......”

“行，你去做个检查吧！”赵德仁说完，拿起笔就要开单子。

“又做检查？”苏选杰脱口说道。

赵德仁不觉地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你刚做过检查？”

“额，我、我......”苏选杰支支吾吾。

刚才，郭平永交代过他，别让赵德仁知道，他去找徐文峰看过病，不然的话，赵德仁不会给他看病。

“你这是怎么了？”赵德仁放下手中的水性笔：“苏先生，经常头痛是大脑里出了问题，不去照片做检查，我是无法查出原因的。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刚做过检查？”

“嗯！”隐瞒不住，苏选杰只好点了点头。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必须如实地告诉我！”赵德仁很严肃地看着苏选杰。

拍片多少有辐射，做多了，对身体不好。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会让病人去拍片的！

听苏选杰刚才的描述，他的症状不轻，必须要做检查，方能查出病症。

苏选杰迟疑了片刻，才十分无奈地把他去找徐文峰看过病的事儿告诉赵德仁。

末了，哀求道：“赵医生，你们医院有位医生说，徐医生的医术不好，他让我来找您看病。求求您，务必要给我看病啊！”

“是哪个医生让你来找我看病的？”在问这个问题的同时，赵德仁把神经外科所有的医生都过了一遍，却想不出，到底谁这么好心，介绍病人给他！

等苏选杰描述完那医生的外貌，赵德仁差点惊叫出声来，那不就是住院总郭平永吗？

郭平永可是跟他有过小矛盾的，他怎么可能给他介绍医生？

赵德仁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愣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赵医生，能不能别做检查了？您不知道，我刚才做检查的时候，你们医院让我打一根加强针，说什么能使检查效果更好更准确，一阵要八百多，太贵了！”苏选杰以乞求的目光看着赵德仁。

赵德仁哪里愿意让苏选杰去做检查？他也是迫不得已，郭平永已经把苏选杰刚才的检查结果给收走，没有检查报告，他能耐再大，都无法给苏选杰看病啊！

实在没办法，赵德仁亲自跑一趟，去相关科室调看了苏选杰的检查报告，苏选杰颅骨上竟然长了个肿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