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吗？晨晓的话让卡莱尔陷入了疑惑，曾经在神的光辉指引下，自己曾经进入无底深渊，也曾征战九大王国。无论面对什么，卡莱尔都始终贯彻神灵的意志，不曾疑惑。

但是现在即便卡莱尔又一次找到了自己信仰的光芒，但没有神的指令，卡莱尔依然不知道是否要做出行动。

“我真的可以吗？我有资格背负那些人的希望吗？这种期待太过沉重。”

“啊，是啊，我知道。”

如果轻松，卡莱尔一开始就不会逃避，没有否定卡莱尔的话，晨晓慢慢走到了卡莱尔的身边，低头凝视着卡莱尔。

“曾经有个笨蛋和我说过，神已经死了，就要有人来做神才能做到的事。只要有信仰，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

“有人要做神才能做的事情？”

抬起头仰望着晨晓，卡莱尔迷茫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是啊，他还说过，没有人会喜欢现在的国家，希望的种子埋在每个人的心中。所以你不用替那些人去寻找希望，也不用成为他人的希望，你只需要成为人们的光，那他们就会顺着光芒去寻找自己的希望。”

虽然加了一些自己的描述，但晨晓还是将古恩的意志传达到了卡莱尔的耳中，就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卡莱尔的眼神变的灵动。

“成为光吗？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神啊感谢你给我的救赎。”

在喃喃自语中，慢慢的闭上眼睛，卡莱尔的身体就开始发光，而晨晓却陷入了迷茫的状态。

“你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你开始发光了？我拼死拼活过来开导你，和那个神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卡莱尔到底理解了什么东西，晨晓忍不住想要上前想要将卡莱尔摇醒，但下一秒卡莱尔的变化却让晨晓的动作为之一顿。

就好像无数传记中所传唱的那样，巨大的光之羽翼从卡莱尔的背后张开，轻羽飘扬，让整个教堂都变的明亮起来，就好像传说中的天使降临。

“真的化为光了？”

在晨晓震惊的目光中从地上站起，卡莱尔看着晨晓露出了一个圣洁的笑容。

“陌生人，感谢你的指引，现在我要去完成神赋予我的使命了。”

有些呆呆的点了点头，借助卡莱尔身上的光芒，晨晓还是第一次真切的看到卡莱尔，之前借助月光看到的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

金色的长发随意搭在肩上，英俊的容颜就算晨晓有感觉有些嫉妒，再加上那身盔甲，晨晓感觉卡莱尔简直是所有男性的天敌。

但这些都不是晨晓关注的重点，真正吸引晨晓目光的是卡莱尔的胸口或者说心脏的位置，毕竟从那里晨晓可以清楚的看到卡莱尔背后的墙壁。

“人无心可活吗？”

虽然答案是肯定的，但卡莱尔的状态却让晨晓产生了怀疑，抬起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心脏，似乎是想要堵住那个有些血腥的伤口，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卡莱尔的表情变的释然。

“别说是人，就算是神没有了心也必然会死，唯一的区别就是能够苟延残喘多就罢了。实际上就算没有今天的大火，我大概也只剩三天的寿命，那是连我神都陨落的战争啊，就算是我也不能毫发无伤。”

用着似乎是解脱的语气，卡莱尔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从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晨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最后只好有些笨拙的岔开了话题。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

下一刻，就算是现在这个光辉伟岸的卡莱尔神情也变的异常凝重，就好像年迈的渔夫凝望天边昏暗的雨云。

“那是真正的怪物，所有生命的公敌，无事万物的终结者。”

卡莱尔的形容显然有些超乎晨晓的想象，因此晨晓反而没有什么实感，而卡莱尔似乎也不想在这方面多言，一挥翅膀就悬浮了起来。

“好了，我也该尽快的完成我最后的使命，照亮人类未来的道路。”

“祝你好运。”

没有时间再和卡莱尔聊这些无关的事，注视着卡莱尔挥手拔出腰间的大剑斩开教堂的穹顶，伴随着光芒一同冲入天际，随后光翼一振，巨大的光弧从天空中扩散开来，一瞬间压灭了城市中逐渐开始蔓延的大火。

“神...神迹，神迹出现了！”

原本已经对神灵陷入了绝望，谁想到峰回路转，真的有神迹组织了火焰，平民的信徒们已经无力去分辨到底出现在天空中的人是神灵还是卡莱尔，纷纷跪在地上为自己刚才对疑惑而祈祷，一些刚刚升起异样心思的宵小也默默的隐藏了自己的獠牙。

倒是从七天前就开始腐化的王宫内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什么神灵，不过是卡莱尔那个家伙罢了，不用管他，你们继续给我跳舞！”

坐在两名宫女的脊背上，随手拎起一串葡萄丢入口中，早已经享受到权利滋味的国王丝毫不将卡莱尔放在眼里，没有神灵探查内心的能力，对付卡莱尔这种家伙，只需要做做样子就能过骗过。

怀抱着这样的心思，下一秒神圣的火焰从天而建，彻底将国王从世界上抹去。

似乎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微微收回目光，注视着城内跪地祈祷的一众信徒，尤其是在古恩的身上停留了许久，卡莱尔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知道我神的死对汝等来说是何等的灾难，但我神的教诲并不会因此而有所动摇，信徒们啊，回忆起来吧，属于我神的真正荣光。”

伴随着卡莱尔好似圣言一般的声音在天空中扩散，光翼一抖，在信徒们的惊呼声中，卡莱尔的身体开始虚化成为光点，慢慢的朝着整座城市飘散而下。就好像升入天空的烟花，短暂生命就只为最后一刻的璀璨。

光芒飘落，犹如萤火暗淡且毫不起眼，但就是这样的光芒笼罩在了每个人都身上，却让所有人都开始流泪，这是死亡，也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