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
伏霭也不矫情,“祝你得偿所愿归来。”
井之源笑道:“谢你吉言。”
伏霭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伏霭散成了一片光,井之源一指点在光上,光之所在空间泛起涟漪,就在光的上出现了三条若隐若现的线。
是线也不太形象,只是没法更好的形容。
这三条线就是伏霭所经历的三个时空的时间维度残留。
井之源从手指开始化为一条光线,接近其中一条线,那条线周围空间扭曲的更加厉害,突然出现一个旋转的黑点,黑点有极强的吸引力,井之源化为的光尽数被吸了进去,而伏霭的那片光也被牵动。
伏霭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如同在宇宙里遇到了外星飞船创造的黑洞,他知道这就是井之源所的危险。
于是凝神收拢,将身体凝聚成实体,三条时间维度重新隐藏在身体里。
那个黑点……
没有消失,竟然存在了脑海成像当中,和世界的入口并排在一起。
它不断抽取伏霭体内的能量,有变大的迹象。
伏霭心知危险还未过去,这才刚刚开始。
他在原地端坐了两个时,竭尽全力始终无法将黑点给抹掉,只能将黑点封住。
时间维度是个很特殊的维度。
无论是二维空间、三维空间,还是更高维度的空间,时间维度都会贯穿其郑
时间维度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它与空间的关联极为坚固,很难被破开,但是一旦被破开,要想重新恢复完整则是一件更加困难的事,需要找到行之有效的手段。
伏霭没能找到方法,给自己留下了一个隐患。
他回到通大陆,隔很远看到精灵们在建造家园。
这群喜欢森林的精灵就喜欢住在树木之间,享受自然的气息。
地球的空气清新充满能量,蕴含了浓烈的生命气息,精灵们毫不犹豫地从苍穹号里搬了出来,选择了在外面建造新的家园。
当然了,苍穹号里面仍然是他们的家,喜欢就回去住住,反正方便的很。
伏霭没能从忙碌的精灵们那里找到喀诗兰的身影,只看到已显苍老的塔石。
塔石告诉伏霭,喀诗兰还在苍穹号里的神庙里,此生不会再出神庙。
痴情专一的精灵啊!
伏霭沉默,坐在一棵树上看着精灵们忙碌,看了一整。
塔石也没有离开,静静坐在旁边。
黑走时,伏霭问塔石:“当你生命走向终结会不会不甘心?”
塔石摇摇头:“族人在您的帮助下得到了平静的生活,未来从未像现在这般好过,我没有遗憾,寿命的长短对我不重要。”
“如果能重回青春,你希望得到吗?”
“顺其自然。”
塔石的语气很平静,古井无波,没有受到伏霭话语的影响。
伏霭道:“原本有几百年的生命,现在可能连百年都没有,就没有一点点不甘?”
“没樱”塔石回答的很干脆,眼中流露出平和,和以前的塔石完全是两个人。
伏霭最终没有将塔石变得更年轻一些,走过去的时光就让它走过去好了,漫长的生命不一定适合每个人。
黑点存在给了伏霭不安,却因和塔石的一番谈话让心平静下来,他在塔石的注视下走进了苍穹号,来到了苍穹号精灵的驻地。
这里已经没什么精灵了,寥寥可数。
神庙孤独的竖在森林之边,门口独坐着靓丽的精灵少女。
在过去的日子里,神庙前的少女是精灵族最常见的风景。
所有精灵都知道,他们的神明圣女心仪神明,很可惜没能得到神明的青睐。
两人隔着很远的距离遥遥相望。
塔诗兰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伏霭,她知道,他不会过来。
但是很快,她发现双方的距离变得近了,朝思暮想的男人在朝自己走来。
你不躲我了吗?
塔诗兰默默起身,芳心却徒然疼了起来,她转身飞奔进了神庙,并将大门也关了起来。
伏霭化为一团光穿门而过,出现在惊慌的塔诗兰面前。
“我来看看你。”伏霭轻声道。
塔诗兰要跪拜,伏霭连忙扶住她,“不要这样,我们这间没有阶层之分,哪怕你们非要把我认作神明。”
塔诗兰抿着嘴唇轻轻嗯了一声。
“你就想一辈子待在这里面?”伏霭望着塔诗兰清瘦的脸,心中难过,“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有大海,有森林,有你很多没有见过的生物,空气还挺好,就不想出去生活?”
塔诗兰默默摇头,默想:“世界再好已经没了色彩!”
伏霭笑道:“你给变个魔术玩吧?”
塔诗兰不解地看了伏霭一眼,又飞快偏过头去。
“就是个戏法,别偏头啊,来来,看好了。”
伏霭走到自己的神像前,手往神像上一点,神像像沙子一样散了,不见了。
塔诗兰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伏霭。
伏霭被盯地全身不自然,干笑道:“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挺惊奇,挺有意……”
伏霭不下去了,清泪从塔诗兰脸上淌了下来。
“你、你太狠心了,连点念想也不给我留下是吗?”
伏霭哑口无言。
“你、你走吧。”塔诗兰双翅一展,向神庙上方飞去。
她去势极快,像是要冲破神庙顶一样。
她也正是这样想的,却一头撞进宽厚的胸膛上。
“雕像还在那里,你别急,别急。”伏霭抱着塔诗兰,“不信你看,看一眼就知道了。”
塔诗兰没有看,多少日夜作梦都想着依偎在伏霭怀里,如今被伏霭抱住了却满心慌乱,芳心的跳动声直在耳边轰鸣,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嗅着少女身上的芬芳,伏霭知道自己心神失守了,不,确切地在很早以前,心里就被少女种下了一颗种子,如今种子发芽了,再无法阻止了。
自己还真是见一个喜欢一个的无耻之人啊!
伏霭紧了紧手,道:“我不想带给你伤害,却让你沉浸于悲伤里不可自拔,是我不好。”
“不,你没有不好,是我不好。”塔诗兰泣不成声,“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我伤害了思雨姐和清桐姐,我不想这样,可我真的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伏霭确实头疼,但是又能怎么办?他紧紧拥抱,柔声道:“这个问题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我也有责任,我不能让你继续这样下去,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伏霭走出神庙时意外看到了一个人。
佟思雨站在一棵树下,微笑地望着他。
伏霭忐忑过去,笑容堆在脸上,一脸讨好的模样。
佟思雨噗嗤捂嘴笑起来,柔声道:“一直以来我就很喜欢她。”
伏霭智力直线下降:“为什么?”
佟思雨轻轻靠到伏霭肩上,道:“她太善良纯洁了,善良纯洁到让人无法对她生出恨意,只有怜爱。”
伏霭叹道:“是啊,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着迷。”
佟思雨道:“可你为什么不呢?”
伏霭一脸窘相,“不敢。”
“呵呵,真不敢假不敢?”
“真不敢。”
“算你还有点良心。”佟思雨低声道:“其实我早和妹妹商量过了,只要你提出来,我们就同意,可你不,难道还要让我们求你娶她?”
意外和惊喜交织。
伏霭死死把佟思雨抱在怀里。
“原来我才是这个世界最幸阅人啊!”
……
通大陆海域附近一座孤礁上,伏霭独坐在这里三。
为了彻底清除脑中的“黑点”,他几乎用了所有的办法。
连白狗也参与到了研究当郑
白狗确定了“黑点”的存在是道时空裂缝,是极具危险的存在,裂缝之所以不能修复,是因为两个空间形态不一样,空间压力不对等,空间壁障无法自我修复。
这和时空皱折之门和空间跃迁不同。
时空皱折之门和空间跃迁都是在同一空间之下,寻找到的是同空间的点对点传送,两边空间相同,人类用能量破开点对点的壁障,再用能量对抗空间自我修复的力量,来维持空间通道。
现在,井之源破到的是空间维度,打开的是另一个维度的空间,按井之源的法,那就是井之源进入到时间维度里去了。
不同维度,空间壁障的作用反而起到的是保护和维持空间存在的作用,承受着两者之间的压力差,当壁障破开一个点不再完整,便无法“自愈”。
就像一块完整的玻璃,它本来能承受一百斤的重量,可如果上面有一个眼,玻璃会从眼开始起裂纹,最终崩碎。
如今伏霭用自己的力量压制才让黑点没有继续扩张,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白狗为此还建了一个模,运算不封的后果,得到的结果不乐观,或者是灾难性的,而且是末日级别。
如果没有伏霭干涉,黑点会以一个加速度的形式扩张,先慢后快,最后会形成吐噬一切的大黑洞,这个大黑洞会一直蔓延,永不止。
推算到后来便计算不下去了,数据量超出了白狗所拥有的最好的电脑的能力。
光幕最后显示:黑洞起源。
和伏霭的忧心截然不同,白狗升起了极大的兴趣,声称伏霭只要每日开启一起让它研究,它定能研究出穿越三维空间进入更高维度空间的方法。
伏霭回了一个字:滚。
黑点的每次关闭都要耗费大量精力,几乎是调动了全部力量借用地能量才能达成,弄得气候剧烈变化,自己精疲力尽。
让白狗去研究,不可不可行,自己肯定是要被累死的。
伏霭其实是有些恼火的,暗骂井之源不负责任,不过他也知道,只怕这个后果是连井之源都不知道的。
只是这真的是黑洞吗?
他在锁轮留下的知识库里看过黑洞的定义,黑洞是时空曲率大到光都没法从其事件视界逃脱的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个和时间维度相通的点有类似的情况,却又不完全相同。
而在和外星人遭遇的一战里,外星饶武器造就出一个“黑洞”的情况,已被白狗否定那不是黑洞,更多的像一个反物质武器。
他们后来没有看到外星人中和“黑洞”的手段,不然就能更加确定外星人武器只不过是撕开了三维空间,他们没被撕开的空间撕成碎片一方面是苍穹号的科技本身就十分厉害,另一方面则是运气好到爆棚。
伏霭没能修复空间壁障,意味着黑点是一个大隐患。
短时间内没有解决的办法,伏霭寻思着万一哪一控制不住了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似乎只能远离太阳系,让黑点在空旷的宇宙里去演化为黑洞,才能让太阳系得到安定。
那就是要牺牲自己了。
“真特么操蛋。”
伏霭化为光团飞向高空,朝云上仙门的方向而去,他得要为未来做一手防备了。
……
云上琼楼。
大长老蒋涑正与掌教徐真人汇报仙门大事。
“辰海、广灵、宝华林、九龙山四派在海上发现了一座灵山,因而争斗,造成百姓死伤无数……”
“他们没有避开?”
“避什么,他们只怕就没安好心啊!”
徐真人皱了皱眉,没话。
蒋涑道:“后来有一传言,四派正在搏杀之际,突然出现了一位青年,运用雷法将辰海大长老邱宏杀了,后用雷法杀了大部分修仙者,只放走了百余人。”
徐真拳淡道:“该杀。”
蒋涑笑了笑,“确实如此。后来辰海副掌教应盼聚门下弟子千人再次前去,结果灵山没了,海岛也没了,那青年也未走,仿佛在等他们一样,上前手一指,也不知用了什么仙法,千人全都失控掉进了大海……”
徐真人听到这里会心笑起来,“下除我之外怕就只有他能做到了,呵呵。”
蒋涑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他听到这事时第一反应就猜测是伏霭。
徐真人问道:“他杀了他们?”
蒋涑摇摇头:“没有,他只是给了应盼十几个大耳括子,把应盼打成了猪头,我遇到他们时,差点没认出来。”
徐真人哈哈大笑。
蒋涑想起当日撞见应盼的模样,也是忍俊不禁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