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工夫,王勇众人奔驰到广野军营门前的壕沟外。卢学义精神振奋,纵马上前,他的新官服在晨风中猎猎振响,十分醒目,很是抢眼。卢学义向着寨寨上的望楼高声叫道:
“郭金鹏将军何在?卢某人如约而至矣!”
望楼上,一名军士躬身应道:“我家郭将军现在阵前作战,特意吩咐小人迎候卢大人!”
这人说罢,一叠声地催促守门兵卒开门。
王勇也认得此人,他使是随着郭将军去赴石亭之约的亲兵队长。
寨门洞开,王勇众人催马加鞭,奔进了营寨。这时,那名亲兵队长也奔下楼来,与卢大人相见。
卢学义指着郑文颍二人,对那亲兵队长说道:“这二人便交给兄弟你照应了,小心伺候,感激不尽!”
那亲兵队长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说“郭将军早有吩咐,不劳卢大人挂念。”
说罢,他又看了看郑文颍与莫小兰,对她们殷勤笑道:“两位……两位……请随来我。”
郑文颍打马走过去,莫小兰跟着她。
郑文颍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王勇。王勇正在用一块麻布包裹自己被震伤的左手虎口。
郑文颍又对卢学义说:“卢大人不也一起来吗?”
卢学义微笑不答,抬起头来向北方眺望,天高云淡,微风拂动,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亲兵队长知道他的心意,就又说道:“咱们这边从早上起来就什么动静也没有。想是匈奴畏惧咱们大将军的威名,不敢主动来攻。”
“噢?不知左翼情况如何!”卢学义问道。
亲兵队长说:“在高楼上,可以看见左翼方向烟尘大起。另外,小张都督懂得伏地听音之术,他说那边有大队兵马往返奔踏之声频繁,战事必定十分激烈。”
“噢?那边打起来有多长时间了?”
“估摸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卢学义点点头,转向王勇,问道:“老王,你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王勇说:“我要回去向黄都统复命。”
“你没听这位老弟刚才所言吗?那边现在战事正吃紧呢。”
王勇不答,而是很关切地向站立在寨门边的一位军官俯下身子,问道:“大哥,能不能给我们补充一些箭矢,我们的差不多用完了。”
“怎么不可以?你们随我来。”这名军官把王勇众人引向栅墙边的一幢小木屋,那里是军械仓库。
等到王勇众人每人都补充了两袋羽箭,高高兴兴地返回来时,卢学义还在寨门边骑马而立。
“卢先生,你怎么还不去营帐里休息呢?”王勇好奇地问道。
“老王,我要去左翼的州府步兵方阵,你也正好顺路,送我一程吧。”
“卢先生是个文人,不必冒这个险吧?”
卢学义咬牙,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战之后,我要做的事情比冲锋陷阵还要更加危险,骑着马,跑一圈,这区区小事,算不得什么!”
“好!卢先生既然不怕死,我便拚死也要保证你安全到达州府方阵。”
说罢,这九名骑兵便冲出了军营,向着外面的旷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