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与朱大刚商定了行动方案之后,所有的人都返回了刚才相遇的那片小树林里。朱大刚一迭声地吩咐道快快准备晚饭,吃过晚饭以后就立即睡觉,半夜起来,听候差遣。众人们都应诺了,七手八脚地准备了起来。
那么,卢学义怎么安排呢?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朱大刚拨出两个挂了彩的兄弟,返回刺猬集总部报信,顺便护送卢学义与莫家姑娘同去刺猬集。有大掌柜的伙计罩着,这一路上的吃喝行宿便都不成问题了。朱大刚虽然与王勇初识,心中却十分佩服他的武艺与为人,这样安排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否则的话,才懒得理睬那个姓卢的胆小鬼呢!
睡到半夜,北去的众人们醒来,漱洗早饭已毕,上马向北方奔驰。待到天色即将破晓之时,朱大刚找了一处山坡下的树林子,命令兄弟们在此歇息。朱大刚也已经换上了一衣牧民的装束,与王勇二人继续向车队被围之处奔去。
待到天色大亮之后,朱大刚举起马鞭,指着前方远远的一片营地,说道:“那里便是大掌柜的车队了,看来,还没有被胡人们攻破,甚好,甚好。”
王勇说:“咱们慢慢地接近,远远的绕着圈子跑,假做是路过的牧民,不要露出破绽来。”
朱大刚点头,道:“好兄弟,听你的。”
两人一边纵马奔跑,一边扭着脖子仔细观察。看上去,真的像是两个普通的过路人好奇地窥探一般。所以,车队内外的众人们都不在意。
胡人强盗们分做数伙,彼此相隔极远,松松散散地围拢着车队,仅仅只是监视着车队的动态而已。因为所有的人都明白,在这大草原上,缺乏马匹的汉人们根本逃不远,逃出车阵保护的汉人,反而是极容易捕杀的猎物。而且,胡人的用意是要掠夺财物,如果汉人们驾车逃跑,更容易被杀死,如果是抛弃财物逃跑,胡人们还巴不得汉人们这样做呢,就好像是蜜蜂们如果都抛弃了蜂巢而逃跑,坐守的黑熊就能够轻易地剥取蜂巢里的蜂蜜了。
围着车队兜了大半个圈子,王勇也远远地望见了那座由汉人们占据的小山坡,他仔细观察许久,然后,又纵马再向北去,果然,看到有大片大片的胡人聚落,大约估计一下,不下有一两万户帐篷。
再向前接近,就陆陆续续地遇到了有外出汲水、拾柴的胡人,王勇打着胡语向他们搭讪、问话,果然这里使是上官部落了。
再细细打听,果然是上官部落起了内哄,老狼主的两位侄少爷起了争执,彼此仇恨相斗,部落里的贵人长老们纷纷解劝,所以才没有大打起来。现在还彼此相持着,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老狼主怎么不管管呢?”王勇又打着胡语询问道。
被询问的胡人都说:“匈奴大单于召开英雄会,鲜于大盟主邀着咱们老狼主一起去参加,至今未返!”
王勇再想多打听一些,一来因为这些胡人都是平民,部落里贵人们的大事也并不十分清楚,另外,朱大刚觉得时辰不早了,急着返回,就只得作罢了。
这时,已经过了中午时分。王勇与朱大刚便结束侦察,返回那个小树林,与弟兄们会合。
黄昏时候,夕阳下山,黑影幢幢。王勇与朱大刚率领着二十余骑又来到了车队外围,略看一看,胡人们仍然慵懒地守望着,车阵内外,数道炊烟,袅袅飘散。
王勇看了看朱大刚,笑说:“朱兄,进去容易,要想再出来可就难了。”
朱大刚点点头。
王勇又扭过头来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郑文颍,她的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朱大刚举起马鞭,高声喝道:“兄弟们,出发!”
随即马鞭抽下,胯下马一声嘶鸣,箭一般地冲了出去,所有的人都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守望的胡人们似乎有些被惊动了,纷纷站起观看,有的胡人还赶快骑上马跑过来几步,随即勒马而止,并没有再做进一步的阻挡动作。
朱大刚众人很快地就接近了车阵,身后的二十多名弟兄们一边纵马狂奔,一边高声呼喊:“朱镖头回来啦!快快开门。”
车阵里的伙计们也纷纷乱喊,有的叫道:“果然是朱镖头,不要放箭,移开车辆。”
朱大刚一马当先,一辆大车刚刚挪开一条缝隙,朱大刚众人便鱼贯着从这里奔进了车阵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