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绍棠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又道:“只要商路保持通畅,一个商人走一趟,贡献五块金币,走一百趟就是五佰块金币,一百个商人走一百趟,就是五万块金币,可以招蓦多少骁勇的兵马啊!”
“啊!”薛老丈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如果这样的话,我薛焕彰便是这草原上的霸主了。”
随即,薛老丈就懊悔失言,连忙挽回道:“咳,咳,贤契啊,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有了这么多的收入,就可以成为这草原上力量仅次于鲜于大盟主和上官老哥哥的第三个大部落了。”
沙绍棠微微一笑,道:“薛老这样的英雄人物,有这样的大志向,也是应该的。”
“唔,唔,可是,我怎么才能真的成为这草原上第三大部落呢?”
沙绍棠道:“这里是我们上官部落最南边的疆界了,周围有四、五片牧场,每年可以供养数百匹马,出产有限。但是,最主要的,这里与汉地莽荡山的地势相接,刺猬集那边的商人们想要来草原做生意,必从此地经过,每年的贡献极多。薛老丈刚才好像说过,已经答应把红薇姑娘许配给文若小主公了,是不是?”
老酋长连连点头,说道:“如果我答应了,那又如何?”
“如果薛老丈答应了这门婚事,我想,我家老狼主一定会很高兴地把这南部的几处牧场做为定亲之礼,赠送给您的。那么,您坐在大帐里,就等着汉人们把成箱成垛的金子银子给您送过来了。”
“啊!”薛焕彰应了一声。
沙绍棠紧张地注视着他的表情。
薛焕彰也察觉到了沙绍棠的关切,似乎是在无意间,握着刀柄的右手来回摆弄,刀鞘反复拍打着座椅,发出‘砰彭’声响。
不一会儿,一个仆人走进了大帐,向薛老丈躬身行礼说道:“狼主,几位头领们等着您去开会呢,久候不到,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薛老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没看见我正在接待客人吗?叫他们先散了吧!”
那仆人跪在地上叩头,不肯起来。
沙绍棠急忙站起,道:“既然老丈族中有事,我先告辞了。”
于是,薛老丈口里挽留着,也站起来送客。对于沙绍棠这样的晚辈而言,这倒是一个不常见的特殊礼遇。
送到大帐外,薛老丈低声对沙绍棠说:“你的这个交易是认真的吗?”
沙绍棠扬了扬眉毛,道,“岂敢戏言?可是,您答应吗?”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绍棠,你是个好后生!等我想明白了以后,第一个通知你!”
在回来的路上,王勇对沙绍棠说:“沙先生,我看这位薛老丈是很可笑的。前后说辞颇多矛盾。”
“噢?王壮士,你也看出来啦?”
王勇点点头,道:“薛老丈既然声称护送女儿前来定亲,何必又要统带三千兵马而行呢?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而且他又竭力鼓动你们与上官大少爷开打,恐怕是没安着好心思。”
沙绍棠点头,说:“大少爷这次要争抢大位,薛老丈恰恰此时不约而至。我们与赫陆六大人、慕尚根大人私下里会议,都觉得很可能是鲜于久通的阴谋唆使的。”
“既然如此,薛老丈还会接受你刚才许给他的条件吗?”王勇有些担心地问道。
沙绍棠说:“那位上官大少爷呀,是一个大傻瓜,别人算计他,他就甘心被人戏弄。可是,这位薛老丈却不是一般人物,精明得很,想当初,他的老父亲只是鲜于部落的一个普通百户,这位薛老丈奋斗了一辈子,现在他的部落也有了万余户帐篷了,你想想,他是一个普通人吗?只要我们摸准了他的心思,能够许给他更大的好处,还是可以把薛老丈争取过来的,那么,平安度过这场危机就有希望了。”
“原来如此。”王勇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