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兵阵越来越接近敌人了,相距仅仅只有三十余步了,韦隆人队列里的小头领们纷纷高呼:“放平长矛,准备厮杀!”长矛兵们遵命而行。
然而,前面的重骑兵们却倏忽向两翼分开,战马向两旁轻轻几个跳跃,便避开了韦隆人的进攻。
前面数列的重骑兵向两翼避开去,可是,后面的数列重骑兵仍然严阵以待。
韦隆人扑了一个空,士兵们都有些发愣。
佐列长老高呼:“继续进攻,跑步前进!”
韦隆人小跑了起来,向前趋进。
佐列长老暗想:“哼,你们想要迂回到我的侧翼,包围我们,我却是不怕的。”
对面的重骑兵们纷纷跳下马来,向前踏出几步,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在长矛兵阵的前面展开,每一伙里,至少有一名重骑兵执着长矛,其余的同伴们则是掣出了铁斧、铁剑之类的短兵器。
刹那间,两军交锋。一名手执长矛的重骑兵大吼一声,手中的长矛横向摆荡,对面的四、五柄长矛便都被扫开到一旁,还有一柄长矛,脱手飞入半空。于是,另外两名重骑兵跨前两步,手中铁斧乱砸乱劈,惨呼声里,血光飞迸,数名韦隆人仆倒在地。第二排的步兵长矛从队列的空隙里搠刺过来,铁矛的锋头戮刺在钢铁板甲上,戛戛有声,闻之者,齿舌尽觉酸软。可是,铁矛锋刃却刺不透这铠甲,徒步的重骑兵浑不在意,手中的战斧、铁剑挥舞不停,又有更多的韦隆人被砍翻刺倒。战场上,哀嚎声、喊杀声、后排韦隆人的吟唱声,响成一片。
佐列长老红着眼睛,高声叫喊:“前进,前进,不要停顿。”
韦隆士兵们呐喊着,向前猛扑过去,就仿佛是飞蛾投火一般,毫不在惜自己的生命。
片刻之间,徒步的重骑兵阵前,,就堆积起来厚厚一层的韦隆人的尸体,其中,也有受伤未死的,被压在下面,哀叫呼痛。有的伤员甚至还捏着拳头去捶打面前的重骑兵的小腿。却没有任何效果。
虽然如此,韦隆人不要命的猛冲上来,重骑兵们被推搡、攻击着,也不由得一步步地后退。他们的战线虽然或疏或密,参差不齐,但却没有一个韦隆人能够冲进他们的队列。
也有几名重骑兵在激烈的格斗中没有掌握好平衡,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发出巨响。如果旁边的伙伴们手疾眼快,能够把跌倒的同伙拖到阵后,两、三个人再帮着他努力站起来,这名重骑兵喘几口气,还可以重新再战。可是,也有跌倒以后却来不及被拖出来的,韦隆人便一拥而上,十多个韦隆人扑在这名重骑兵的身上,乱扭乱打,或者抽出短剑来乱刺乱戮。重骑兵凭着自己的力量完全爬不起来。也有聪明的韦隆人就会先解开铠甲,然后再下毒手。没有被及时拖回来的重骑兵,都会死得很悲惨。
数百名韦隆人一涌而上,很快就把这八、九十名重骑兵包围在中央。这一场恶斗,韦隆人又伤亡了有一、二百人了。
退向两翼的,主要都是皮甲骑兵,看到韦隆人已经把重骑兵包围起来了,这才纵马奔来,似有相救之意。
佐列长老冷笑一声,传令阻挡。于是,最后两、三列的步兵向后转身,挥舞长矛,向皮甲骑兵冲来。皮甲骑兵也不接战,拍马便走,一边回头放箭,许多步兵中箭倒地。
步兵追赶了五、六十步,便慢慢停下来。皮甲骑兵们又拍马冲回来了。
韦隆人还有二、三百名骑兵呢,一直在步兵方阵里待命。这时,呐喊着从步兵丛里冲了出来。皮甲骑兵们似乎是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拨转马头,又逃了回去。
双方骑兵各自放箭,皮甲骑兵无一人落马。可是,韦隆骑兵却有十余人中箭落马。
韦隆骑兵追了百余步,想要退回来,纷纷勒马转身。皮甲骑兵们又翻身来攻。韦隆骑兵急忙返身迎战,皮甲骑兵却又远远逃开,如此纠缠了四、五次,又有十多名韦隆人中箭落马。韦隆骑兵们都十分愤怒了,拍马狂奔,来与皮甲骑兵拚命。
这时,皮甲骑兵们不再避战,也冲上前去,扭打在一起。短兵相接以后,韦隆人这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一个一个的韦隆人被皮甲骑兵枪挑刀劈,落于马下。见势不好,有的韦隆人想要拍马逃跑,却发现逃跑也跑不过人家,或者逃回十余步,被皮甲骑兵的快马追上,挥刀砍死。或者逃出二、三十步,被皮甲骑兵放箭射死。
一名韦隆人的骑兵眼看着还有十余步就可以奔入自己兄弟们的步兵方阵了,却被一枝凌空而来弩箭射中了后心,弩箭的力道强劲,从后心透入,洞穿前胸,余势未竭,又向前飞行了十余步,这才“卟”地一声,插在了长矛步兵们前面的草地上。
又过了片刻,那匹空马才悲呜咽着,跑过了步兵们的队列。
马蹄声骤然又起,皮甲骑兵们重又奔了回来,纷纷放箭,步兵们呐喊呻吟着,向后退却。这时,已经没有骑兵兄弟前来保护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