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转到几个时辰之前。
萧五爷和自家夫人商议好计策之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拖延,先是快速的赶到主宅去寻找自己的二哥,当今萧家金陵的话事人萧二爷。
不过在得知萧二爷闭关疗伤的情况下,他只能找来自己的侄子,也就是之前苏白在酒楼曾经偶遇碰见过的那位萧家公子哥,让其转述了一条口信,告知萧二爷有大事发生,请其找一下五夫人,有要事相商议。而后其人心中紧张,不敢有丝毫的停歇,径直出门骑马直奔城外而去。
金陵城作为大乾陪都、南方重镇,自然缺少不了重兵守卫,而其中城外西边,正驻扎着大概有一营的兵马三千余人。
“军营重地,闲人不得进出!”
萧五爷骑马来到营地之外,就被前面把守的士兵拦住。
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是萧五爷却没有一点胆子敢冲撞军营,只得连忙下马道:“我有要事要见你们总兵大人。”
大乾军制,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两伍合为一什,设十夫长;十什为一旗,设百夫长;十旗为一司,设千夫长;三旗为一营,设总兵....
萧五爷口中的总兵大人正是这城西营地中的最高指挥官,金陵护卫总兵封不平。
士兵见到萧五爷虽然看起来神色匆忙,但是一身穿着打扮非富既贵的样子,也并非普通人,点点头连忙派人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从营地之中走出一位十夫长之类的官兵,带着萧五爷走进军营,径直走进了营地正中央的一张军帐之前。
将萧五爷待到军长前,十夫长告诉萧五爷总兵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便径直离开,并未跟随他一同走进军帐。
萧五爷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去留,听完对方的话之后,点点头,径直的掀开军帐走了进去。
军长内,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身甲胄在身,正端坐在主座之上,手里捧着一本兵书在细细品读,正是那金陵护卫总兵封不平。
其人见到萧五爷走进来,放下手中兵书,看着对方,并未说话。
却说萧五爷见到帐内并无其他人,只有这位封总兵一人后,脸色瞬间沉寂下来,沉声道:“封兄,大事不好了,要出大事了。”
见到萧五爷这幅样子,封不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暗道一声蠢货,不过嘴上的语气还是很平淡道:“出什么事情了?”
萧五爷连忙将丢失账本之事的来龙去脉讲的一清二楚,当然为了减小自身的责任,他并未说自家夫人是为了逃命忘记的账本,而是说自己夫人为了保护账本身受重伤,几乎丧命。
封不平脸色微变,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早就觉得这萧五爷一家靠不住,现在果然出事了。他冷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太师已经得到账本,事情已经暴露了?”
萧五爷默然不语,不过这个态度已经给出了封不平答案。
封不平强忍着自己心中几乎要杀人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你现在不去想办法,跑到我这里来是想要干什么?”
“我家夫人的意思是...”萧五爷顿了顿说道。
他将五夫人的意思转述给对方,顺便将那封信拿出来交给对方,而那半块玉佩不知道为何并没有立即拿出来。
封不平接过那封信,拆开之后仔细的看了看,这信其实是五夫人早就写好的,用来预防万一的情况,以此用来和封不平交换信息的。她本以为事情顺利根本用不上,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封不平看完信,长出了一口气道:“五夫人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但是我认为这件事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并不需要将那件事提前。”
虽然不知道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但是关于自家夫人想要让自己劝说对方的事情萧五爷还没有忘记,现在听封不平的意思是并不想要提前举事,他就有些着急了。
他连忙开口道:“现在的事情如何不严重,账本是由我夫人这里流落到太师手中的,就意味着萧家已经进入到太师的眼中,一旦有任何的举动,我萧家必然损失惨重...”
见封不平还是不表态,萧五爷不由得说道:“封总兵,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和我们萧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船翻了你也不好过。”
这萧五爷已经有些逼到绝境了,开始出言威胁对方了,知道对方胆敢坐视不理,那么大不了就大家一起死。
见到萧五爷这幅态度,封不平也是满心怒火,他当然知道双方是一条船上的人,拔出萝卜带出泥,萧家出事他也跑不了。
可是明明是你们萧家自己粗心大意捅出来的篓子,现在却想起来我了,想要我给补窟窿,还要威胁我。
他越想越气,不由的语气一变,反问的:“萧五爷这是在威胁我吗?”
萧五爷此刻也觉得反正横竖都是死,年轻时候那种混不吝的纨绔子弟的习性又上来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说道:“我只是提醒封总兵,合则两利,大家谁也跑不了。”
封不平被这家伙给气到了,恨不得拔刀把这家伙给砍了,可是心中的理智告诉自己,对方说的没错,只能强压着心中的火气,默默不语。
萧五爷看到封不平把手已经放在刀柄上,几乎都要拔刀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半天见对方没动作,才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封不平不说话,他一时间也不敢在激怒对方了,生怕那封不平真的拔刀把他给砍了。
过了一会,沉默良久的封不平封总兵终于开口:“提前举事是绝对不行的,至少现在时间太过于着急了。”
看着脸上有些着急想要说话的萧五爷,他抬手止住对方,继续说道:“不过我想到一个主意,可以暂时缓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