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一行人走进山东境内,绕山而走,正在行走之间,却突然发现前方的道路被堵住了,大路的正中央横放着不少的石块和烂木头。
尉迟恭看着眼前的阻碍物,对着苏白说:“头,这路咱们的队伍过不去啊。”
这些石头摆放的十分巧妙,对于一些独行客来说,并不影响他们的通行,但是对于苏白他们这种有着马车拉着货物的队伍来说,就是必须要将其挪开不可。
看着眼前的阻碍物,苏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们走的可是官道,出现这种状况,那么就意味着很可能有意外发生。
他对着身旁的尉迟恭吩咐道:“让人将这些这些东西搬开,道路清理出来。”
尉迟恭点点头,又听到苏白继续说道:“让人注意下周围的情况。”
“嗯,俺知道。”
尉迟恭也清楚这件事有蹊跷,所以让人去清理道路的时候也特意叮嘱了一下要小心。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们的人走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喊杀声,随后就看到一群人从道路两旁冲了来。
大约有几百个手持刀枪剑戟、各式各样兵刃的壮汉,身穿布衣,手里握着兵器,为首的是三个壮汉,手中提着宣花斧、钢叉、大刀。
提着宣花斧的那个壮汉长得又高又胖,身材魁梧,出来之后,一马当先,对着苏白的队伍就大喝道:“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不,爷是管杀不管埋!”
想来这伙人干这业务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要不然台词能够喊的这般熟练。
苏白还没说话,旁边的尉迟恭却是恼了,脸色一冷,大声喝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官军的队伍都敢劫,不想活了是吧!”
要知道即便号称知世郎的王薄、还是卢明月都被后来的张须陀带兵打的溃败,就是后来瓦岗寨的瞿让都被打的节节败退。
大隋军队的战力绝对不可小觑,在这个时代可是能够镇压一切的存在,管你什么劫匪山贼,只不过是不愿意搭理你罢了,惹急了就没有剿不了的匪,灭不掉的山贼。
即便是到了大业十几年大隋末期,那十八路反王和六十四路烟尘之所以能够掀起大乱子,除了个别的人之外,其余人手下的军队主力都是原本的正规军,根本不是所谓的劫匪山贼。
所以眼下看到是自己平日里最为不屑的山贼劫匪拦路,尉迟恭自然是勃然大怒。
那说话的黑壮汉子也是个混不吝的货色,对于尉迟恭的话视而不见,也不生气,脸带着贼兮兮的见笑:“官军是厉害,可是兄弟们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天大地大,也没有填饱肚子的事情大。”
尉迟恭闻言倒是有些被对方气笑了,不由得出生道:“呦呵,没想到今天还碰要钱不要命的了。”
他原本只是调侃的意思,没想到那黑胖汉子却是个打蛇随棍的货色,立即接口道:“兄弟们要去也不多,留下你们后面的粮食就行,马我们就不要了。”
说着话的时候黑胖汉子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可惜,那些战马不是他们不想要,而是不能要,粮食大家一分,往家里一藏就完事了。
可是那些马匹明显的是战马,这东西在那都是稀缺品,显眼的很,拿回来的话实在是太烫手了。
尉迟恭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不要脸了,却没想到今天碰一个比起自己来更加不要脸的货色,现在就在向着怎么分自己的东西了。
“连我们押送的东西都弄得清清楚楚,看来你们早就盯我们了?”一旁沉默的苏白突然开口道。
“嘿嘿嘿。”黑胖汉子闻言贼兮兮的一笑,显然是默认了。
他也看出来了苏白是领头的,也不再跟尉迟恭搭话,直接对着苏白说道:“这小哥看起来就是聪明人,想必也能分的清轻重吧。兄弟们都是些贱命,和你们比起来是真的不值钱啊!”
他看苏白面相比较年轻,以为是苏白是出来混资历的,不由得出言威胁苏白,想要吓唬吓唬。
苏白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看你们不过是两三百号人,面对着这么多的官军却一点的不怕,想来是有着什么了不得的依仗吧?”
闻言黑胖汉子更是得意,脸的笑容看起来更贱了。
苏白也不管他,继续的说着:“俗话说贼都有贼头,你们这些人背后应该是跟二贤庄脱不了关系吧?”
有背景作为依仗是一回事,可是被人一口道破自己的背景靠山,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见到苏白说破他们的依仗,那黑胖汉子脸的笑容逐渐消失,看向苏白的目光有了些变化。
而苏白也继续说着:“想那单雄信号称是‘七省十三路绿林英雄都统领’,潞州二贤庄赫赫有名。但是当年单李两家结怨,生怕李家报复,不敢在山东久留。现在到了潞州,就得罪的起马邑边军了吗?”
他的语气越来越冷冽,最后几乎都化为呵斥。
当他看到这些人不过几百人就敢劫官军的时候,苏白就断定这不是一般的劫匪,而在附近最大的土匪头子就是二贤庄的单雄信,号称什么七省十三路绿林英雄都统领。
什么狗屁绿林英雄,不过是一群土匪,丧家之犬罢了。
当时单家和李家结怨,不敢在山东待下去,害怕李家报复,才一路逃到潞州避祸。可是你现在竟然敢劫李靖的东西,真是不怕李靖提兵来收拾你啊。
当然也有可能单雄信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而且看到眼前这个手提宣花斧的黑胖汉子之后,苏白猜测单雄信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大,完全是眼前这个傻大胆自己擅作主张。
想到这里,苏白来了一些恶趣味,突然开口叫了一声:“程咬金!”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