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可是最精于察颜观色的高手。从一进来开始，便暗中留意每一个人的举动。他发现这些人虽然有一部份装得挺像，但大多数人每到说话或是听到张万提出什么条件想要做决定的时候，都会不自然的将目光或是脚步等倾向于这个女人。

因此他早便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才是这伙灰燕子里真正的首领。

这女人穿着相当普通，长相还算清秀，但特意将皮肤抹得脏乱了些，再加上穿着打扮不显眼。在人群之中一坐，根本无法辨识得出来。

其他人还要站出来争辩，但这女人却站起身轻轻摆了下手。

果然是这些人的首领。随着这女人示意众人安静，灰燕子盗匪立即不再出声了。

“张大人是吧！”女人笑着向他道：“既然你已经抓到我了，那便带我回去请功便是了。这些人不过都是些吃不饱饭的可怜之人罢了。你带我回去请赏，并且放过他们，我便告知如何使用金刚。”

张万笑道：“敢问姑娘芳名如何？”

一旁的田玄真怒道：“喂……你莫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张万没理她，这女人若是吃起醋来，他可是知道厉害的。

那女人回道：“回大人！民女叫陈芳！因为根基不错，曾被一个仙家门派挑了去做学徒。只可惜那门派之中同样有许多恶人。因为看不过有人欺侮一个同行的姐妹站出来指证那人。结果对方没事，自己反倒被贬成了婢女。后来亦是多亏了好心人相助，才终于逃了出来。那位好心人还送了我两个傀儡让我防身用。只是可惜我直至今日亦只能催动金刚而已，还需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一起才行。而另一个，以我目前的修为而言根本无法运使。若是大人愿意放过其他人……我会在教授您金刚使用方法之后，再将那个更厉害的傀儡送给您。”

更厉害的！

别说欧阳飞双眼放光，便连张万都有些暗自激动。

不过张万还是笑道：“陈姑娘言重了！我既说过会放你们，自然不会食言。你只需要教我如何使用这傀儡之法便好。至于那个更强的傀儡。哦对了……还不知道陈姑娘是什么属性的。我这里有几件器物，姑娘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使！”

反正这些东西都从别人身上搜刮而来的。张万花出去收买人心是半点亦不心疼啊！

“这是……”陈芳看了半天，看得嘴巴都张得极大。

她亦是在仙门中呆过的人，对于这些器物之类的多少算是了解一些。

当即陈芳依次为张万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分类。居然全都是普通的法器居多。不过其中还真有两件不错的灵器。

张万当即又大方了一回，直接将其中一件灵器送与了她。

“这……这真的是与我的？”陈芳直到此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们灰燕子最大的倚仗便是那个叫做金刚的傀儡。如今没了金刚，他们根本不可能是欧阳飞等人的对手。更别提还有一个刀枪不入的张万呢。

张万会如此做倒是真的让她疑心顿消。当即让众人在外面守着，引着张万进入到其中一个山洞之中。

张万看这山洞里面摆设着床铺与草垫。显然是这些贼匪临时居住在此处的。

一边向前走陈芒一边与张万解释道：“雨田县本来是白河府内最富有的地方。但自从贺布仁来过之后，他亲自带人进入我们县中的一个村子里的祠堂。祠堂当天便连续降下数百道惊雷。自那之后，雨田县颗粒无收，人畜皆身染恶疾。特别是靠近那祠堂附近的人，一个村子里整整死了近九成的人。所以大家非常清楚此事一定是贺布仁在捣鬼。当初他仗着自己的知府的威势，强行闯入祠堂，如今坏了我们整个雨田县的气运。这个仇我们整个雨田县都不会忘。只是人家势大，我们无济可施，县内连年欠收，为了生计这才不得不占了雨田山的山头，打劫些过往行商游客为生。你初来之时我还以为你是那贺布仁派过来的呢。”

张万笑道：“那头死猪果真是个邪人。他当初可还派出过一个邪物想要杀死我呢。对了……他自己都是圣元之境的高手。你们那金刚当真能挡得住他？”

“圣元之境？”陈芳突然停下来奇怪道：“这不可能啊！贺布仁不过便是个普通的胖子，稍稍训练有素的战士亦可以轻易结果了他。他怎么可能会……”

张万亦慢慢皱起了眉头。

本来只是与陈芳闲聊，但张万忽然发现了这个相当关键的问题。

若贺布仁当真那么厉害的话，以他的本事，单独攀上这雨田县，然后杀光所有灰燕子的人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

那金刚傀儡虽然厉害，但是多半亦不可能是圣元之境的贺布仁的对手。

一旁的田玄真突然惊叫道：“我明白了！那死胖子利用了邪法让自己短时间内成为圣元高手。但是时间一过，必会遭受反噬。”

“你是说……他的境界不过是暂时的？”张万轻轻点起了头。他似乎亦有些想明白了。

为何贺布仁心急要取他性命，想必是因为这邪法维持的时间有限。而那边将军府的人过来说项，要他提升张万，他连想都未想便应下来了。便是因为他想要转移张万的注意力。如此一来，张万才不会察觉到他其实已经因为用过邪法而身受重伤。

如此一来，一切才都能解释得通。因为第一次见贺布仁时，他确实未对其产生任何异样的感觉。远非第二次再见时会有的那种隐约间无形的压迫感。

想通了这些，张万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一些了。

一直以来，那死胖子的强大战力一直似恶梦一般紧紧缠绕着张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过现在看来，若是有机会的话，他倒不介意直接闯入符衙去宰了那头肥猪。

“这个！”此时陈芳将一件仅有拳头大小的小雕像递与张万道：“我之所以能够控制金刚，便是借助了这东西的关系。这东西在我们擅使傀儡的仙门中叫做灵旋。是与傀儡同时炼制出来的东西，可以与傀儡产生相同的气机牵引，只要依照特定的方法控制好这东西，便可以控制比这东西大上数十倍甚至更多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