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传来,张万终于撕开了这道软膜。
深深吸了口气,好似之前一直泡在深海之中似的。
张万这才惊醒,弄不好自己先前可能真的便是没有呼吸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外面的门打开了,欧阳飞手里提着一只鸡腿一边啃一边走进来。
看到张万后愣了半天,随即脸上浮现出喜色道:“大人——您……您没事啦。哈哈……我便说大人您福大命大,定能逢凶化吉的嘛。”
张万皱了下眉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明明在海兽船上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欧阳飞左右看了看,凑过来向张万道:“大人哪!其实这事不怨我,都怪小豆那个死不要脸的啊。我们本来便是要守护大人的,所以不想生事。结果大人您修炼了三天之后,我们便在海上撞上了另一艘大船。那船家脾气不好,上来便骂。哥几个气不过便与之动了手,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极厉害的先天高手,将我们全给制住了。所幸这边的主人还算大度,说是既撞坏了我们的船,便顺路带我们一起回去好了。我还记得大人说过要去宗云府,听说他们靠岸的地方距离宗云更近。走陆路的话不过十天便能到达了。自然便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谁成想啊……小豆那个无耻之徒竟看上人家的一个婢女,勾勾搭搭的,那婢女嫌他生得难看不愿意。他竟还想要用强。害得我们兄弟大部份都被人家给关了起来。若非我苦苦哀求,说是一定要保护住大人您,只怕主人家会将大人扔海里喂鱼去了呢。大人哪……小人为了佻,可是忍辱负重,历尽千辛万苦。如今见大人无恙,小人便是死亦无憾了。”
张万皱起了眉头,见其说话之时眼神闪烁,话中是半真半假啊。
不过小豆长得丑倒是真的。若说会有哪个女人能看得上他倒还真是件稀奇事呢。
不管怎么样,自己总算是大难不死。
张万小心的拿出珠子来,满心期待的看了一眼。
天元、天元啊!一定要是天元之……
张万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肉都开始抽动起来。
星元……十八阶!
这是老天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星元十八阶!
人家说星元九阶便是极限了。正常人七阶便应该晋阶天元之境了。这可好……居然都十八阶了!
此刻整个船身突然震晃了几下,然后便传来打骂之声。
张万与欧阳飞一起走上去,便看到船上几十人正在大混战。
这船看起来相当巨大,与当年张万自己乘坐的那艘宝船亦相差不多,难怪自己醒来的时候感觉像是在房间中一样。如此巨大的船,会有那样的地方亦不足为奇。
船板分为至少四层。此刻张万与欧阳飞从最下的船舱中走出来,而外面一二两层的人正在各自拼杀。张万再向上望去,更高一层的地方正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椅子。
那椅子极宽,至少容得下五六人并坐。而此刻却只有一个中年妇人端坐其上。
妇人身后站着两个人,身形魁梧健硕,看起来极具高手风范。
面对下方的厮杀,妇人面色不变,稳坐在座位上平静得像是完全与自己无关一样。
张万指了指那妇人问欧阳飞道:“她便是这船上的主人?”
欧阳飞答道:“是!若非有她,怕是我们几个都要被人家赶下船去了呢。”
“嗯……”张万想了想,让欧阳飞带着自己去见那妇人。
二人只上到了第二层便被人拦住了。
张万笑着向对方道:“烦请禀报一声,在下乃是白河府雨田县县令。此番多蒙相救,特来道谢一番。”
拦阻他们的至少有六个守卫,其中一个应了一声让他们先在这里等着,随即转身上去向那妇人回报去了。
张万一看对方的态度与气势,便知道这些人不简单。
这主人家有没有本事,从下人身上亦能多少看得出来。
似他这种货色的,手底下但是欧阳飞与小豆那种只顾着蛮干的主儿。便算有一个勉强能拿得出手的钱有财,还是个精神不太正常,花钱似烧钱的主儿。
而人家不但极有礼貌,而且还并非是一路通传,而是极讲规矩的。
至少那守卫是没资格上到最顶层的。他应该是通过不知几个人一路通传上去。最终张万看到的是一个待女模样的人向那女人传的话。
没过多久,那守卫便走过来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二位里面请!”
张万随着那人的指引一路走上高台,终于在上面见到了那女人。
女人虽然年岁看起来大了些,但身姿绰越,体态妖娆,除了眼角处的鱼尾纹,脸上的皮肤还算紧致,而且虽然在向张万透着笑意,但天然的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质,便连欧阳飞这样的草莽见了亦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张万倒是丝毫不受影响。笑着向对方施了一礼道:“在下张万,乃是白河府雨田县的县令。先前听闻是夫人救了我们,又肯舍出房间来令我休息。夫人大恩感激不尽!”
张万并未说得太多。他知道此时完全没必要吹牛说要如何回报人家。只看这艘大船便知道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人家的定然是极有势力的人,若是太过冒失反而会令人轻视。
这女人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已经有多少年了,那些人见了自己便如猫见了老鼠一般。这家伙倒是个异类啊,竟是半点都不惧怕的样子。
要知道她对识人之术还算略有心得。那些硬装着不怕,但心里却早便慌乱了方寸的人她一眼便能看穿。
而眼这个年轻人……竟是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赐座!”妇人向旁边一指。
立即便有搬来一张大椅到张万身后。
“多谢夫人!”张万笑着坐下来。
妇人此时慢慢的道:“张先生可是相当有胆识啊。淬体之时竟敢在海上修炼,若非是我那手下心善收留了你们。怕是此刻张先生已成了鱼腹之中的食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