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深吸了几口气道:“年轻人……虽说你先是帮了我们,却又将粮还了回去。但至少你还是帮我们争取了许多时间。若是没你。怕是姓许的早已打过来了。这份恩情我记着……不过你亦从我这里赚了不少银子。大家便算两清了吧。从今而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往来!”
张万笑了起来道:“范大人!其实在下早说过此举可能会引起你们的不满。我之所以要将粮还回去,便是不想因此而有人真的受饿而亡。在我的家乡,讲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若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便让这些人饿死,这未免……”
“好了!”老者同样打断了他道:“大家道不同,不必再说下去了。那些人皆非我们将军的子民,若是他们活着,只会与那姓许的力量来攻打我们。唉……你快走吧,莫要再在这里停留了!”
张万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客气的向对方与洪七告了别这才带着陈谷离开了这里。
到了外面,陈谷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险些又崩出屎来。刚刚若是那位姓范的老者不讲道理,他和张万怕是都要被杀掉了。
只是冷静下来之后,陈谷才转惊为喜道:“老大……如今我们有钱了,大可以寻处好的所在招兵买马,哪怕是自创了一个新的帮派都不成问题呢。”
张万心中冷笑。这家伙果然还是目光短浅了些。
张万向他道:“若是让你在七天之内招上一些信得过的可以使唤的手下,能做到吗?”
陈谷道:“这个……其实依小弟之见还是不可以去直接找那些帮派中人。那些家伙大多数都是些见利忘义的。不过我想附近总会有几个乞丐叫花子之类的。这些家伙未见过世面。若是能舍得些钱财与他们,仔细打扮一番,让他们办些事情当是不难的。”
张万点了点头,果然自己没救错人。论心智,这家伙怕是都不输与那姓范的老者呢。
好在那老者倒是信信义之辈。若是那九公子掌权,必会当场翻脸。到时候张万自己倒是走得脱,怕是这陈谷便要落在人家手中了。
张万当即便吩咐了下去,让陈谷尽快找一些信得过的人来进行训练。
陈谷问道:“老大……那我们如今要去哪里?是带齐了人回您的老家去吗?”
张万笑了笑道:“当然不是!我们现在要去的是……西川!”
还是西川!
他们本来就在西川呢,但张万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好在张万没有继续留在这座城里,而是赶到了西川正中心的天丛府中去。
天丛府地域极其广阔,甚至可以与幽郡相提并论,是西川最大的一个府。
这里亦是西川内唯一一处拥有两个粮仓的地方。
张万到了之后便那一间不错的客栈住下来。平时闲着无事便修炼,余下的时候不是吃饭便是睡觉。
而寻人的活他本就不在行,刚好全部交由陈谷来负责。
如此过了大约过了七天,陈谷一共寻来了二十余个人。这其中还有大部份是孩子与老人。
“很好!”本以为张万会训他一顿呢,没想到张万却表示不错。
非但如此,还花钱给这些人开了几间房让他们暂时先住下去。
回到房间里陈谷实在不明白了,问道:“老大……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如今大军便在府城外扎营呢。若是让他们知道是我们导致了这场混乱,非弄死我们不可。您还留在这里,养着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等!”张万笑道:“我本以为大约七天左右便会出现问题,但如今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这样也好。我们这边还可以更精心准备一下。你让他们回头经常洗洗澡,并且习惯于穿上这些名贵的衣服。还有平时多带他们去街上转转,再分与他们一些钱让他们买东西。”
“啊?”陈谷彻底蒙了。心道这位新老大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不过他虽然心中困惑,但却不敢不从,当即便依着张万的命令开始行事,让这些人习惯于有钱人的生活,而非是那种沿街乞讨的个性。许家大军集结过来之后,新府的粮亦到了。只是新府的粮食到的有些晚。这边西川的粮食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
无人清楚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又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
混乱来得快去得亦快。本来因为粮食短缺而让各地出现骚乱的情况又因为粮食突然增多平稳了下来。
但是当新府的粮食运来之后,这问题便出现了。
粮食……太多了!
几乎相当于两州的粮食同时集中到了一个州中。
粮食一多,顿时价格又开始疯狂回跌。
张万本以为这一切会在七天之后便出现。但没想到足足等了十天才出现此等情况。
好在这多出来的时候给了他更多的准备。
于是在府内各地,又开始出现了大批的收粮狂潮。
这一次都不必再以米铺来打掩护了。直接可以解释为因先前的粮荒而造成心里紧张。所以想要多屯一些粮。
至于官府这边,却是因为粮食一下子变得太多了而正发愁呢,有人要收倒是正合心意。管他赔不赔钱呢,如今大军出征,维持各地的稳定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这些管事者又开始低价向外售粮!
张万这一次几乎花光了赚来的一半的钱又将大部份的粮重新收走了。
大军交战,一口气连下四城,其中一天之内三战三捷,连克三城。
而第四城,守军倒是用了些力气。可惜西川精锐远非良州这些残兵可比。再加上又与茂州的大军联手,很快便攻克强行破开第四座坚城。
四城一破,整个良州立即失去了过半的防御体系,余下的城镇皆以失了地利之势。便只有良州总城还可坚守了。
可是到了此时,大军的粮草才终于出现了问题。
这人一打仗便会死,而死人自然是不需要吃饭的。可是因为这一次仗打得太顺利了。这人便死的不多。非但如此,因为又要攻城,又要呐喊,还要担惊受怕。战士们可谓是饿得越发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