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保罗的决择

夕阳渐渐西下，金黄色的夕阳透过落地窗，将一片温暖洒在保罗的身上，而此时的保罗静静的坐在那里已经超过了4个小时，除了忽白忽青不断变幻的表情和额头上不时冒出的细密汗珠外，没有人能看出来，这个静坐了几乎一个下午的年轻人经历了内心怎样的挣扎。

同样内心焦灼的还是丽纱，保持面带微笑已经4个多小时，面部早已僵硬的没有了知觉，丽纱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但面对一米之隔的青蜂侠，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打断对方的思考，万一因为自己的唐突而让对方生厌，那她哭都没眼泪。

“你赢了，丽纱。”沉寂已久的保罗终于抬起头，盯着面前的丽纱，这个既聪慧而又漂亮的年轻女孩，艰难的吐了这句沉甸甸的话。

丽纱在看到保罗抬头时，就瞬间进入的极度忐忑不安的状态，小腿不受控制着微微抽搐着，努力维持着笑容，丽纱带笑淡淡的看着保罗。

当听到从保罗嘴里吐出“你赢了”这三个字后。丽纱双目精光一闪，紧紧的闭了下双眼，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丽纱觉得今天和保罗一番会面，比自己参与一个大型行动所要耗费的精力还要多。无比自然的伸出右手，丽纱面带喜悦的微笑真诚的向保罗道：“非常感谢你的深明大义，你先回家准备一下，明天早上9点我准时到你家里拜访，我估计你首先要配合我们做一些测试工作。”

“什么样的测试？你们到底属于哪一个部门？”在听到自己要被做一些测试工作，保罗眼皮微微跳了跳，谨慎的对丽纱表示了他的一丝不安。

“呵呵……”丽纱莞尔一笑：“放心，只是对你能力的一些测试，不会把你当小白鼠的。再说了，就算我们有把你切片的想法，也要顾忌你的父亲，他可是对政府有相当影响力的人物，也是骷髅会的会员之一，我们不会招惹这样一个对手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保罗一直有些想不通，从他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很简单，一是从我接手没多少时间就已经确定了你的身份，在你当青蜂侠，做了不少除暴安良的事情后，总会在现场留下太多的指纹和DNA碎片，采集后在信息库里一比对，什么都出来了。”

“二是……”丽纱迟疑了下：“我估计你会不喜欢听到这个事情，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说说看？”保罗眉头微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古华夏的一句话，放在当下，也是非常适用的，有人向我们告发了你。”丽纱玩味的看着保罗。

“是谁？你们把我卖了多少？”保罗双目一闪，面色平静的问道。

“你的小女友，一千万美金。现在你应该感觉到了吧，从你开始进入喧嚣夜总会开始，你就应该没有接到你的小女友的电话吧？”

“一千万？就把我卖了？”保罗怔了怔，有些伤感的低语。

“一千万，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对一个家境一般的普通女孩来说，一千万足可以改变她的人生，也足以让她抛弃并不坚定的感情。不同的人生高度，决定了不同的价值。我完全可以理解她。”

保罗无奈的摇摇头，一是为他这段还未正式开始就嘎然而止的感情，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而感到不值。二是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怎样低级的错误，从二十年前开始，政府就建立了所有人的DNA信息库，自己怎么把这茬事忘的干干净净。

“好吧，你赢了。”保罗微微一笑，将一切抛之云外，好奇的看着丽纱：“对了，既然你早就知道我的资料，为什么没有到我家里直接找上我，或者采用其他的一些手段，这然不是能更快的达到你的目地。”

“很简单，因为我们只想和你做为朋友，不想做为敌人，除非是世仇，有着无法化解的仇恨，对于任何一个“新生”的力量，我们都不会采用强制或威胁的做法，那样，只会造就一个新的敌人。当然，我承认我们可能会用各种利益去引诱某些不怎么深明大义的人来为我们服务，但这是等价交换，双方各取所需，对吗？”

“这样的人你们也用？不怕他们背后反水？”保罗不以为然。

“放心吧，这一类人永远进入不了组织的核心，也永远接触不到高等级任务，只会做为外围成员，做一些我们不屑出手的简单任务而已。”

“好吧，你的任务完成了，那么……现在，该谈谈我的报酬问题了吧，丽纱小姐。”想开了的保罗微笑着看着丽纱。

丽纱一愣，苦笑道：“不好意思，我有些太激动了。你说的很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知道你想要哪方面的报酬，我想，对你来说，金钱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想要名气还是从政，或者……”丽纱笑咪咪的盯着保罗：“喜欢女色？”

“咳咳……”保罗绰不及防下涨红了脸：“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玩笑！！！”

“哦，那好吧。”丽纱笑嘻嘻的看了一眼保罗：“那你说说你的报酬，我们对于合作者一向都是慷慨的。”

“OK ，你们能满足我的几个条件？”

“所有的合理条件，我们全部满足！”丽纱一脸骄傲。

“……你所在的组织真大气，那好吧，我其实只有一个条件，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就是你们要说服政府，让我有在全国招收弟子的权力。”

丽纱神情一动，微微思考了一下，表情严肃起来：“能不能换一个或几个其他条件？”

“不行，这是必须的，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只能遗憾的说我们无法合作了。”保罗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丽纱。

丽纱不由得头痛起来，神色微怒的扫了一眼保罗，叹道：“你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你的要求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我现在需要向上级汇报，你的稍稍等一下。”

“需要多长时间？”

“很快，我会用最高优先级申请，组织的效率不是世俗政府所能比拟的。”丽纱一面解释，一面用思感在视野中弹出的屏幕上将保罗的各种表现、能力以及他的要求填在申请表上，并迅速发给上级。

“OK，申请已经上传，应该很快就会回复，我们现在可以小憩一会，不介意聊聊你以前的生活吗？”丽纱微笑道。

和有趣的人待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当丽纱收到体内智脑传来消息，歉意的打断和保罗愉快的的谈话时，保罗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当得知丽纱收到回复的文件时，保罗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当他做出决定配合对方进行研究并查找自己的师父时，保罗知道他做的这一切，按华夏那些小说的说法，那就是欺师灭祖，其惩罚轻则废掉武功，重则会被当场格杀。保罗虽然心中惭愧，但绝不后悔，他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每当想起那幅照片中走向毒气室的小女孩——一定要杜绝这样类似的事件在发生，哪怕它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

虽然做出了对不起师父的事情，但是保罗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内心的不安：既然师父但心他的武功传承象华夏那些门派一样，传承发生了断裂，那么，就让它在美国遍地开花吧。

丽纱面带歉意的中断了和保罗愉快的交谈，有些不安打开接收到的文件。毕竟，具她所知，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什么人可以和组织讨价还价。

很快，看完文件的丽纱不由得面带苦笑，组织上可真是信的过自己，这么重的担子也敢扔给自己，全权负责。全权你M啊，下面注释里的指导性意见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我的要求没被你的组织通过？”看到丽纱脸色不愉，保罗有些意外。毕竟之前提的要求，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

开设武馆，现在全国没有一千家，也有八百家，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个要求和他同意配合这个组织进行测试以及联系师父的付出来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而就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没有被通过，这个意外让保罗也不由得好奇起来：“他们拒绝的理由是什么，能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吗？”保罗语气有些冷了下来。

丽纱没有马上回答保罗，而是将悬浮在视网膜上近千字的指导性意见仔仔细细的的看了一遍。在用意念关闭了文件后，丽纱若有所思的看着保罗，大脑里面一阵急速的运算、推演。仅仅数秒的时间，丽纱额头上就布满了微小的汗珠——巨大的运算消耗了大量的能量，让她的身体本能的以出汗的形式来为她散热。

“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要不要休息一下？”保罗发现丽纱的脸色突然变的煞白，一滴滴的突然冒出的汗水顺着她的秀丽的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桌上。

“哦……没事，刚刚在处理一些事情，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看到保罗狐疑的表情，丽纱再次苦笑：“本来我以为组织这次太不讲道理了，甚至怀疑在给我下绊子。不过，经过刚才的解析，我明白组织为什么提出了一些要求，我个人甚至认为这些要求在某些方面有些低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保罗眯着眼，玩味的盯着丽纱。

“哦，你想多了，问题还是出在你这麻烦的功法上面。”丽纱苦恼的挠头，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你功法的特殊性，现在组织不是不让你开武馆，而是希望，你开的武馆里只招收政府和组织送选的人员。不过，我估计你绝不会同意。”

保罗轻轻的点头：“没错，这一点你倒是很了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武馆将面向所有人，不分种族、年龄、性别，所有愿意学习武术的人，武馆都会对他们打开大门。”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些人里面有坏人怎么办？那些作恶的人在学会你所说的武功，那绝对是如虎添翼，将会产生更大的破坏力。对市民和政府来说，这股力量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得到控制。”丽纱忧心忡忡。

“就是这个原因？”保罗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吗？”看到保罗一脸无所谓，丽纱不由得恶向胆边生。

“唔，丽纱小姐，那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枪支同样对社会和政府产生威胁，那我们为什么不禁枪呢？宪法为什么规定人民持有枪支的权利神圣不可侵犯呢？”

“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吧！”丽纱有些支吾。

“本质上没有区别！我认为从制度上完全可以杜绝你所胆心的事情。当样，什么样的人都有，从概率上来说，以后肯定会出一、两个，甚至会更多一些的坏人，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把小概率的事件放大成群体事件，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当然，借鉴枪支管理的一些经验。我认为同样可以在练武人群中进行相关的约束。比如，登记身份，必须加入协会，成为会员；以武持强临弱者，在法律上加重处理；更甚者，政府和组织也可以派专人来学习武功，我会优先培训他们，学成之后，由政府组织一个专门管理学习武功者的机构，来专门管理、协调这此习武之人，就好比你们现在的超能力组织一样。”

“只要有心，办法会有很多。所以说，你前面的担心不成立，你所在的组织想控制武功这样的绝学是不可能，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们确实担心人民和政府的安危和稳定，那你们就派人来学的更多更好，将他们好好的管理起来，而不是找借口要把它控制起来，只为自己所用。”

丽纱再一次苦笑着微微摇头：“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的改变想法，不过，下次回绝的时候，拜托你不要这么不给人面子，OK？”

“怎么？你不劝一下？”保罗有些发懵。

“为什么要劝？”丽纱狡黠的一笑：“哦，忘了给你说，组织只是说要尽量争取你的同意，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和你协商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法。嗯，你前面所说的那些办法，和组织的一些设想完全相同。相信我们在以后的合作中会非常愉快。”

“我……FU…”面对丽纱这个美女，保罗硬是压着粗口没有骂出来。

“哦，对了，建议你最好到你的围脖上回个信，四天了，你的粉丝快把围脖掀翻了。还有，那个的小美女主持也一直在等你，别让人家等急了。”

“赶紧滚……”保罗终于忍不住暴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