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接到白夜城飞鸽传素，我等就翘首以盼。估计您今天应该快到了，就一直在此恭候。”

太阳西下，最后一丝余晖就要消失的时候，马赶到了善宁城城门口，一帮驻守将官早已在此等候，为首的主官连忙过来行礼迎接。

此人留着两撇黑须，中等年纪，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马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我们见过？”

男子尴尬一笑，咳嗽一声，再次抱拳行礼道：“在下刘璧，个月曾经在咸川与大人偶遇，也许大人已经忘记在下了。”

马顿时想起来：“哦，是你？当时在湖边捉信鸽。不过除了眼神一样，模样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都快认不出来了。”

“大人见笑了。实不相瞒，属下略懂易容之术，秦眉就是属下弟子。而且属下真实身份是翁主刘伶的堂叔，当日属下无知，对大人有所隐瞒，还请见谅。”刘璧满脸堆笑，连连拱手道。

“哦，这样。”马心底不悦，不过转念一想，江湖险恶，防人之心实属正常，也就不再计较，“好吧，前面带路，带我去见刘伶主仆。”

天色渐黑，城中到处燃起火烛，大街小巷夜市开始营业，甚是繁华喧嚣，一点也看不出不久前还曾战争宵禁。

街道也很有特色，各大巷口都挂有牛头骷颅，别有一番高原风情。善宁宫处在城市中轴线，从北门进来直走却是到了王宫后门。

远远地便看到刘伶主仆率众在门口等候，童冠则率领护卫守护其左右。

走到跟前，吉吉思首先下马，将马扶下，众护卫跟守卫左右。

在公开场合，马现在并不介意这些排场，要想威慑各方，正当的装比还是不可缺少的。

“公子！”刘伶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来，朝马欠身施礼。

只见她俏脸如花，秋泓顾盼，在明亮的火光下脸色白里透红，晶莹可鉴，较之往日更见迷人，尤其现在回归善宁郡之后，多了一种位者的雍容尊贵，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仰视。

马甚是欢喜，自从次离别之后，眨眼便是一个半月，途中各种忙碌，都无暇顾及众女，此时相见，却又想起了大哥姬武一直对刘伶耿耿于怀，不禁暗自得意，前牵住刘伶的玉手，仔细端详。

“很美！”马由衷赞叹一句，心中很久没有动过的侍女图像自然呈现眼前，却是多了一个玲珑玉鼻和一张樱桃小嘴，微带笑意，银牙半露，甚是迷人。

“实在是我见过最精致的五官了。”

马心中暗叹，霜儿、西燕、秦眉乃至玄机女等人的脸孔快速闪过，不得不承认，刘伶的精致已经深入骨髓。

不过眼睛始终还是留着。

若是单独比眼睛的话，其实几个人各有特色，霜儿热情火辣，西燕安静怡人，刘伶精致夺目，一时也分不出谁更胜一筹，而且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画谁像谁，终归要慎重一些。

看一眼画中侍女，马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除了脸型气质像西燕，其他都是刘伶的样子了。

突然想起霜儿，这段时间不见，居然在印象中便模糊了几分，想要添几笔，却发现无从下手。

“难道是我忘了吗？”马自问，一时有关霜儿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青梅竹马的印象还是那么清晰。并没有忘，只是很久没去想了便模糊了些。

好吧，总有一天还会见到霜儿的，那时候一定要像现在观摩刘伶一样好好地端详一番。

“公子？！”

刘伶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马从臆想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握着她玉手，其脸飞红云，甚是羞涩可爱。

见周边众人都望着自己，眼中各种羡慕，马尴尬一笑，便挽着刘伶朝门口走来。

“秦眉？”马忽然发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只是不知何故，似乎故意躲着自己，连忙出声招呼。

“见过公子！”秦眉略显慌乱，走到马身边问好，虽然依旧俊美逼人，却显得有些憔悴。

“生病了？”马关切地问道。

“恩。”秦眉答道，声音细若蚊蝇。

马不由分说，伸手握住秦眉小手，暗运神力，便有金光朝秦眉体内冲去，扫描一遍之后并未感觉异常：

“好像没有生病啊。”

秦眉脸色煞白，步履不稳，马连忙将他扶住，只感觉其身体微微颤抖，甚是紧张难过的感觉。

“公子，小眉身体有恙，回去再说吧。”

刘伶见状连忙过来帮忙扶住秦眉，旁边侍女也都过来协助，马便跟在了众人身后一起回到了王宫。

“伶儿！”侍女们将秦眉扶进寝宫，马拉住刘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说来话长。”刘伶将闲人支开，和马走到僻静处，方才开口解释，“公子，你可还记得小眉替我成亲之事？”

“恩。当然记得。”马剑眉深锁，“秦眉顶替你嫁给我二哥，并在当晚行凶，事后被全城通缉，还是我给她造了一具假尸才蒙混过关，救下一条性命。”

“事情就是成亲当晚引起的。”刘伶苦笑一声，深深注视着马，“公子，你能再救她一次吗？”

“再救她一次？你在说什么呢？”马很是奇怪，好端端的人，自己都检查过，她的身体并无大碍，怎么用得着救呢？

“小眉怀孕了。”刘伶苦笑一声，温柔的目光里带着恳切。

马脑中雷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猛地一拍后脑勺，将刘伶吓了一跳。

“哎呀呀，你看我真是糊涂了，当时相亲的时候，我都安排管家给常王女眷全部做过测孕，怎么就没想到秦眉也有可能呢？真是大意了。”

“小眉回到善宁郡后，经常呕吐，经期也推迟未来，心里惊慌，便私下里找了宫医诊治，得知自己确实已经怀孕。

“之后开始折腾自己，偷偷地找医师开了堕胎的草药，还不停击打小腹，想要将腹中胎儿流下，却被我发现，阻止了她，并且安慰她一切等到公子来了再说。”

刘伶娓娓道来，马听得有些头大自己还是个未婚青年，通房侍女却怀了身孕，这，这，这我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