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西燕累了。”

风景虽美，西西燕也忍不住睡意来临。

今天战斗很开心，不过消耗甚巨，西西燕体质柔弱，终究有些疲惫。

“你先睡一会，还要一段时间才到。”马安慰道。

马车内并不大，还有些颠簸，马便幻化了一个垫枕搁在腿。西西燕瞌睡难耐，侧头靠在枕，很快便在马臂弯里沉沉睡去。

与西西燕结识数月，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马双手抱环，托住西西燕头颈，美人在怀，如斯沉睡。

细细欣赏，西西燕侧脸垂帘的样子实在是极美，鹅蛋脸嫩白如玉，在夕阳下泛着红晕，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遮住下睑，柳眉如烟，没有一根杂乱。鼻似琼瑶，唇如红樱，下颌却又稍稍前凸，勾勒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傲气。

很美。马由衷赞叹，目光不忍稍移，却是忘记了世的其他事物。

如此行驶数里，西西燕睫毛微动，美目稍稍睁开，带着些许惺忪，刚好碰到马目光，不由惊醒，脸红晕更甚。

“公子！”西西燕轻语呢喃，“不要一直看我。”

“燕儿，你真的很美。”马觉得自己有些贪婪，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公子，再这样看着，西燕会怀孕的。”西西燕目光闪烁，略显惊慌。

“什么？看一眼也怀孕？燕儿你太不会说谎了，”马闻言直笑，干脆把西燕身子摆平了，正脸朝，刚好和马四目相对，“我就这样看着，你怀孕吧。”

“公子！不要！”西西燕眼神迷离，想要避开马，却又无处可去，一时睡意俱无，在惊慌中被马瞧得面红耳赤，闭眼睛，又觉不妥，重新睁开。这一睁一闭之间，两人都觉得有些好笑，马更是笑出声来，尴尬的气氛便消失不见，剩下些许温情。

西西燕干脆不再避让，静静地望着马，四目相对，似有金色火光流过，两人都不觉有些痴迷。

马迷离之间，隐隐觉得不妥，甚至有刹那闪过霜儿、刘伶的样子，不过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怎么着也不能先怂，便不管不顾，继续享受这片刻温柔。

脑海中又跳出与西西燕在炎都城初见那晚，也是如此四目相对，也是如此温情脉脉，甚至觉得有些初恋的感觉，只是那电光火石的暧昧被玉河搅混，一直觉得可惜，今天终于补。

“公子，西燕、西燕不行了......”西西燕脸色酡红，突然喃喃自语。

“什么不行”马奇怪，正要问询，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全身神力沸腾，每一个细胞都极其兴奋，仿佛要剧烈燃烧，正在诧异，神体之内几乎所有的神力金光奔涌而出，顺着眼光视线，从马双目直接冲入西西燕眼内。

身体突然变得极其虚弱，却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似乎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得到了抚慰，是如此酣畅淋漓，回味无穷。

“呀！”

神力金光入体，西西燕情不自禁大喊一身，坐起身来，脸颊更见酡红，如醉如痴，却是强自扭转头去，抓住马车窗户朝外观望，身体兀自不停颤抖。

快感过后，马有些慌乱无力，连忙取过阴阳砂袋，从中补充一些神力，方才恢复点精神，隐隐觉得不妙。

“西燕？”马轻轻拍动西西燕后背。

半晌，颤抖方才慢慢消失，西西燕恢复平静，看了马一眼，杏目微红，深邃平静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温婉，却又侧过头去望向窗外。

最后一缕残阳恰好平射到两人身，仿佛披一层金色的霞披，安详柔美。西西燕发型略显凌乱，将其安淡的气质压下去一分，却多了一分妩媚。

“西燕，这个，那个，刚才......”西西燕近在眼前，马却忽然有些忐忑，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公子，”西西燕收回远方的目光，又恢复平静，回过头来对马说道，“西燕怀孕了。”

马脑子嗡地一声响，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现在怎么流行一言不合就怀孕？仅仅看了一眼啊！

“就刚才？看一眼就怀孕了？”马兀自不信。

“恩。”西西燕盯着目光游离的马，眼光温和，缓缓说道，“神界已经脱离了人界的低级趣味，并不需要身体接触便可以孕育后代。刚才公子应该感觉到神力外泄，这个过程既复制了公子的全部遗传信息，同时也能激发神体最大的快感，这种快乐是人界无法体会的。”

回想起刚才酣畅淋漓的痛快，全身每个毛孔仿佛都又打开，要重新拥抱那份快感，虽然还未品尝人界的最大快乐是什么滋味，想必也确实不会超过这种程度了。

马收起绮念，又开始头疼，一时贪欢，终酿巨错，这可如何是好。

西西燕已经怀孕，跟她在一起是一份义不容辞的责任，甚至比救赎秦眉更加重要。不过他也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既然答应了刘伶，便不会放任秦眉凋谢。还有，马内心闪过一丝怀疑，如果那晚醉酒和刘伶真的发生过什么呢？万一有一天刘伶也挺着个大肚子来找自己：“公子，伶儿怀孕了！”那可该怎么办？

马敲了敲脑袋，完全一团乱麻。

“燕儿，我想静静。”马幻化出两个靠枕垫在西西燕身后，又幻化出一床薄毯盖在她身，“天色已晚，别着凉了。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西西燕应了一声，平静的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笑意，似乎马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唇角微微扯动，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像是故意在观察马的表现。

来到马车外面，马挨着龙泉坐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对龙泉说：“把你那半袋阴阳砂给我。”

龙泉闻讯从身解下阴阳砂递过来。

接过阴阳砂，动手幻化起黄斧幡。心中有事，手便停不下来，一口气幻化了十个，方才从龙泉的禀报声中回过神来：

“大人，银盆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