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先生?奇怪的名字。蒙德愣了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指了指咖啡厅,询问道:
“我们进去坐着说吧。您想要喝什么?”
两人在侍者的指引下入了座。
圆形独腿的木桌一角摆着雅致的花瓶。座椅传来阵阵舒服的感觉。阿诺惬意的靠住椅背,习惯性的摸了摸桌面,桌面光滑而细腻。抬眼偷偷看了看正在对着侍者吩咐茶点的蒙德。
没有看出来这人和猩红羔羊有着联系的样子。当然这只是初次见面,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阿诺思量着,下了决定:
就先按着风先生的指示,获得蒙德的信任。
侍者托着盘子,盘子上托着个弯嘴的茶壶。为两人满上了茶水。桌面中央放着个承装着圆形蛋糕的盘子。
阿诺交叉着十指问道:
“你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穿越台亚累街道么?”
蒙德听闻阿诺的文化,连忙放下了手中刚刚拿起的蛋糕,神情慌张,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
“因为...因为...因为我想去见人...”
用不用这么紧张...算了不问了...也不关健,反正是要获得他的信任...大不了情况不对直接开溜...就这么办。
阿诺没打算继续问下去。他拿起块蛋糕送入口中。外壳酥脆,内部松软。阿诺眨眨眼,眼前一亮。这蛋糕味道真不错。
阿诺一边吃蛋糕一边问道:
“你知道那条街上的黑手党会出现什么武器么?”
蒙德吃着蛋糕道:
“很多吧。刀子,棍子,还有枪。”
有枪就很麻烦啊...阿诺张了张口:
“你知道他们有多少枪么?”
蒙德正要开口回答,门口忽然炸响起了个声音:
“蒙德·诺厄先生在么?”
阿诺两人抬头望去,门口站着个壮汉,身子几乎塞满了门框。
壮汉穿着老旧的夹克衫,宽大而不合身的裤子,粗大的左手拿着瓶酒。
蒙德微微抬了抬手。
壮汉摇晃着身子来到了蒙德身边。他从夹克衫内衬拿出了份报纸,粗鲁的扔到了桌面上,发出碰的一声。他抓了抓脖子,声音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样,含糊不清:
“那个任务我接了。”
“你交了好运了。大爷我正好有空。”
阿诺扫了眼壮汉丢在桌上的猎人报纸。这壮汉赫然是来跟自己抢任务的?但是这不能让啊!一旦让了,还怎么获得蒙德的信任?没法获得信任,自己的个人任务不就失败了?
这个任务只能属于自己。
蒙德的目光隐蔽的扫过了壮汉那充血的眼睛,虚浮的步伐,喷着酒气的嘴巴。他小心的示意下阿诺,说道:
“这位先生提前来的。我准备把这个任务给他。”
阿诺心中一乐,看来蒙德心中已经选择了自己。
壮汉扭过头来,瞅了眼阿诺,夸张的大笑了声:
“哟!这里还有个小矮子。”
他挤在蒙德的座位边上,将酒瓶放在桌上。提起桌上的茶壶就对着嘴灌了两口。前倾身子,冲着阿诺的面容喷着酒气。含糊的声音自口中而出:
“嘿。小个子。为了你好,本大爷对你发发慈悲。”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两个指头: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现在你从这里走出去,滚蛋。第二个选择是拒绝,而后被我打一顿,被我踢着屁股,哭爹喊娘的狼狈的爬出去。”
阿诺的心思在急转。
这人是顺着猎人报纸来的。那么他是超凡者么?风先生并没有有说使用猎人报纸的都是非凡者。这人看着也不是很像。哪有超凡者这副模样的?脚步混乱,言语混乱?
阿诺不是很确定,他出于谨慎的考虑,决定先试探下。伸出左手微微摇晃了下桌子。桌上的酒瓶咕噜咕噜的朝着地上落去。
壮汉一个激灵,猛地探手,却抓了一空。他定睛一看,酒瓶已经落在了面前的小个子手里。
“你的酒瓶,先生。”小个子脸上带着微笑将酒瓶递过来。
懦弱的蠢蛋...壮汉脸上闪过丝轻蔑的笑容,他理所应当的伸出大手,抓住了瓶子的一端。一个用劲,酒瓶纹丝不动。
小个子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轻笑着:
“先生,你没吃饭么?应该再用些气力。”
不错么...有些气力。壮汉的醉意微微散去,稍稍清醒了些。抬眼上下打量了小个子。
但是没有用的!看看你那瘦小的胳膊。
壮汉咧开嘴,粗壮的手臂用上了十足的气力,血管突突的跳动着。
酒瓶纹丝不动,就像是在小个子手中生了根。
这小个子绝对使诈了。壮汉心中腾起了火气,他嘴里大大咧咧的开始谩骂起来:
“你这耍赖的混蛋。”
他伸手就朝着阿诺的衣领抓去。他要将这小个子教训一顿,扔出这咖啡店。
阿诺面色发冷。随手挥开了壮汉抓来的大手。双手在大汉震惊的面色中,将之提起。
“你这个混蛋。”壮汉的面容狰狞。他看见了周围的人望来的奇怪目光,心中就腾起火光。他何曾受过这般的屈辱。双手抓住阿诺的手腕,猛地用力。常人的手腕一旦被人抓住就难以发力,甚至会造成永久性的损伤。他用出了所有的气力,连脸色都变成了猪肝的颜色。
阿诺面色如常,微微低语着:
“先生,我给你个机会。向我们道歉,而后赔偿我们的茶水,这样你可以安然的从这里走出去。”
大汉轻蔑的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
阿诺望了眼壮汉,目光落在了壮汉的耳朵。那是个像是饺子的耳朵。
这人以前是个拳击手。阿诺心中闪过这么个消息。
阿诺用一只手提着壮汉,将另一只手搭在壮汉的耳朵上,压低了声音:
“我听说地下拳击在生死相搏的时候,甚至会有拳手野蛮的咬下别人的耳朵。虽然血腥,但是有用。”
阿诺探手握住了壮汉的耳朵,微微用力:
“你说,我会不会在这里拧下你的耳朵呢?嗯?”
壮汉脸色微微发了白。耳朵处传来越拉越大的拉力,阿诺的威胁缠绕在脑海中。眼前闪过失去耳朵的拳击手痛苦哀嚎的场面。
壮汉全身抖了抖,他大喊道:
“我错了先生!我错了!不要拧下我的耳朵。我赔偿,我立马走!”
阿诺重复了遍:“真的?”
壮汉连忙点头,面色苍白。
阿诺放下了壮汉,壮汉满脸肉疼的赔偿了两人桌上的茶水,灰溜溜的走出了咖啡店。
桌上还摆着酒瓶。阿诺朝着壮汉喊道:
“你的酒瓶!”
壮汉身子一颤,头都没回的小步跑走了。
阿诺摇摇头,将酒瓶随手放到了一边。
蒙德看着壮汉的背影,捂嘴轻笑道:
“我还以为他会更加硬气的呢?”
“我也这样以为的。”阿诺嘴角噙着笑意。他微微低头望了望腰间。
欺诈魔药又蒸发了些。他惬意的让侍者重新上了壶茶水,向后靠在椅背上。轻松的抿了口茶水,问道:
“麻烦已经走了。现在可以和我说说那街上别的消息了么?比如说,有多少人?还有你想要什么时候穿越街道。你准备用什么方式穿越街道。”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有多少人,不过我估计应该有上百人。只要能穿过街道,什么时候,什么方式都可以。”蒙德诚恳道。
上百人...还有不知道数量的枪。那就不能正面强上了。
阿诺心中闪过了个主意,压低声音对着蒙德说道:
“下午两点,你到这里。我们去穿越那条街道,不过,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蒙德狠狠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