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快步走上三楼平台,他左右望了望,而后将目光集中在阿诺的身上,脸上拉扯开古怪的笑容:
“我找到你了…废了点事情。”
“想不到你没有死。”阿诺的目光落在A先生脖子处的露出的绷带,“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是谁帮你处理的枪伤?”
“谁知道呢…”A先生目光幽冷,“可能是命运帮了我一把。”
他偏头望向身穿红色大衣的屠夫:
“那边的男人,你和他是朋友么?”
“朋友?”屠夫狞笑着,“不…他是个不知道名字的蠢贼。”
“或许,我们现在可以站在同一边。”A先生提议道。
“听起来不错。”屠夫摸摸下巴,“但是我很想知道下面的看守发生了什么。”
“那不重要,不是么?”A先生笑了起来,晃了晃手中的枪支。
“也是…那只是些可以替代的家伙么…少量的大麻就能找到一大批打手。”屠夫眯着眼睛。
他们齐齐看向阿诺等人。
事到如今,阿诺也顾不上声音大小,直接端着送葬者崩开了铁锁。
“她交给你了。”阿诺在科林耳边告诫道。
科林点点头,拉开铁栅门,走了进去。开始拉扯着束缚朱迪的绳索。
屠夫见得这情况,他俯下身子,猫着腰对着阿诺前冲而来。
阿诺单膝跪地,持枪偏头,视线穿过膛线,对准屠夫的额头。
“向左移动两步!”几乎在阿诺开枪的同时,A先生开口道。
屠夫的行动与A先生所说完全不同。他一声狞笑。将手抬到头边。
子弹砰砰砰打在他那覆盖黑毛的手臂上,打出一片血肉模糊。
但是屠夫却好像没有感到任何痛楚。
灵性朝着四周扩散,他的瞳孔化作兽性的混浊黄色。咧开嘴,咬紧的上下牙之间淌出涎水:
“你惹恼我了。”
哒哒哒!阿诺连连扣动扳机。子弹在屠夫身上炸出一连串的血花。
屠夫逆着弹幕冲到了阿诺身边。
阿诺子弹打空,过近的距离让阿诺无法更换子弹,反手抡着送葬者,直直朝着屠夫脖子砸去。
送葬者坚硬,阿诺并不担心它的牢固。
当!屠夫脖子挨了一下。他伸手捏住了送葬者的枪管。
吱嘎!屠夫巨大的力量下,枪管扭曲变形。
阿诺惊讶的看了眼已经不能使用的送葬者,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下。
恼人的晕眩中,滚烫的鲜血顺着刺痛的伤口流下。
阿诺几乎在瞬间恢复了清醒,抬手将损坏的送葬者扔到脚下。手掌往腰间一摸,滴入了澄澈之眼药剂。
双目泛蓝的微光中,阿诺极力扑捉着屠夫的攻击,竭力躲闪着。
他找到了个机会,挥拳打中了屠夫那扭曲丑陋的面孔。
但是那硬的像是石头粗糙的像是沙砾的脸震疼了阿诺的手。
我的力量不够…阿诺脑中闪过这念头。
在偏头躲过屠夫又一下挥拳后,阿诺抹了把自伤口垂落的鲜血,将之涂抹在双臂上。
古怪诡秘的图案显露,染着刺目的鲜血,绕着鬼魅的红光。
阿诺挥出的拳头重重的落在屠夫的脸上。这次,屠夫的目光中终于闪烁出惊怒:
“你的力气…变化了。”
“世道无常。”阿诺眯着眼睛。
屠夫目光一阵闪动,落在了铁栈栏之后的朱迪与科林身上。
科林已经解开了朱迪的铁锁。朱迪即将脱困!
屠夫向后退去,不想再与阿诺纠缠。
在澄澈之眼的帮助下,阿诺成功抓住了屠夫的肩膀,用力向后拉扯。。
“放开我。蠢货。”屠夫那双混浊的黄色眸子一阵收缩,他留着涎水的森森巨口开合着。
阿诺绕着猩红诡秘光芒的双手紧紧按住屠夫的肩膀,双腿抵住屠夫的后腰:
“想都别想…”
随着声嘶吼的粗野喊声,屠夫张口就往阿诺脖子咬去。
阿诺将拳头塞进了屠夫那毒蛇般潮湿,水沟般闷热的嘴巴中。
屠夫用力合拢着利齿,却只能发出呜呜作响的声音。
但是阿诺也被屠夫控住住了,两个人纠缠在原地,无法动弹。
A先生从腰间拿出把左轮,他一言不发,对准了阿诺的胸膛。
“科林!”阿诺对着栅栏后的科林喊到。
“我知道…这真是糟糕的处境。”科林放下朱迪,端着枪对着A先生扣动了扳机。
A先生脸上攀上几分嘲弄,向左一步,躲开了科林的子弹:
“你知道么?枪支在大多数情况下,对我们都毫无作用。所以我会选择靠近,当我将左轮顶在他额头上,他就没有办法了。”
“但是关于你,你不要阻拦我。常人。”A先生朝着科林扣动了扳机。
子弹在科林的右臂炸开血花,科林手中的枪落在了地上。
科林忍住剧痛,咬紧牙关,俯身朝着滚落脚边的枪支伸出手去。
虽然我的左手并不灵活…但是至少它还能握枪!
科林这般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放轻松!”A先生开枪打中了科林的左手,“我不想看到你的头颅在我眼前炸开…我今天已经看见太多恶心的事情了。”
鲜血顺着双臂流淌在地上,科林没有了办法。
A先生眯着眼睛迈步向前,将发烫的枪管按在了阿诺的额头:
“那么。阿诺先生。在你死前有什么话想说么?关于我可怜的弟弟…他被你们送进了那永远无法离开的监狱中…你得死。”
阿诺就是那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看来你没什么想说的了。阿诺先生。”A先生将手指搭着扳机。
他偏头对着一旁的屠夫先生说道:
“请小心血液与…脑浆。”
彭!
阿诺眼前A先生的脑袋炸开了。
他温热的血液洒在阿诺身上的正装上。身子倒在地上。
在后面,楼房的拐角处蒙德正不安的站着。
他捏着手中的手枪,对着阿诺和科林道:
“嘿…我就说我的手枪练过么…”
他扫了眼地上倒着得无头男人,声音低了下去:
“哦…我向你道歉,可怜的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上来了?”阿诺疑惑道,“我们不是让你在外面放风么?”
“我听见一阵吵闹和枪声。然后看守都倒在了地上。我从那些人身上找到了手枪…我想我手枪射击还可以,所以就上来了。”蒙德绕开地上倒着得男人,吹了吹手枪顶端那不存在的硝烟。
“帮我一个忙。”阿诺说道,他示意了纠缠在一起的屠夫,“往这家伙的太阳穴来上几枪。”
“我的荣幸,午夜先生。”蒙德殷勤道,他眯着好看的眼睛,对着挣扎着的屠夫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