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打了……”江然求饶着。
可蛮大依旧冷笑连连,他对着不能动弹的江然肚腹以及胸膛不断拿拳头轰击。
终于,白色发黄的短袖已经被打的破烂,露出了里面青紫的皮肤。
虽是青紫,但多数有鲜血附于表面。
因为嘴巴被打的缘故,他就连叫都叫不清,只能长着嘴巴,胡乱嘶吼,想要减轻痛楚。
“差不多了,红发队长是因为肚腹被贯穿才导致了现在都昏迷不醒。那么我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说完,他从后背取下一把铁剑握在手中。
“虽然这么让你死去,太便宜你了。但再拖一会,恐怕就杀不了你了。”他的语气越发冰冷。
江然完好无损的那只眼睛,也是越发的绝望。
他盯着那把熟悉且寒锋正盛的铁剑。血肉模糊,牙齿四飞的嘴中,呼出一口重气。
他明白了,他一切都明白了。
这是因为那个红头发弓箭手,来找他报仇的。根本不是受舞帝国王所指示。
想到这,剧烈的疼痛逼的他呵呵苦笑。
明明就是黑发干的,与他何干?
不知不觉之中,又帮黑发背了一次锅。
“算了。”嘴巴之中已经发不出清楚的声音了。
“死了也算是解脱了,就算是我不想死又能如何?”
他已经感觉不到右眼的存在了。
死。
死亡前我该有什么想法?
他闭上了那只独眼,静静等待着死亡。
“为了红发报仇!”
此声之后,一道剑光闪过,就在快刺入江然肚子之时,大门突然“嘭”的一声,紧接着惊诧的一声:“住手!”
可蛮大根本不管,直接一剑下去。
这一剑插在了江然的肚腹中。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肠胃被轻易隔断,且这把剑居然还在伤口处不断旋转,想要断绝他的生机。
他成功了,江然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
“你!给我住手!”一脸暴怒的舞帝国王,冲了过来。
一巴掌将还在搅动铁剑的蛮大扇在了地上,随后盯着伤痕累累已经不成人形的江然。双目怒火已经止不住,脸色煞白,他已经从平时的一个深有谋虑的国王,变成了一个想吃人的恶魔。
“来人!来人,给我把圣水拿过来!”
他冲着门外大吼了一声,随后七八名女仆急匆匆的各端来了一碗圣水。
“不够!不够!需要更多的圣水!”
他暴跳如雷,夺过女仆手中装有圣水的碗就是往江然嘴里面灌入。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就算部落里的其他人都死了!你也不能死!”
他嘶吼着,已经完全疯了。根本不管其他人在场,就说出了这番极为伤人心的话。
“呵呵。”
那只独眼轻微的一开一合,源源不断的圣水入肚,将还卡在嗓子里的牙齿全部冲到了肚子了。
江然的这口气被吊住了。
他虚弱的盯着舞帝国王,那紧张就如看到自己孩子般珍贵的眼神,心里觉得有一丝讽刺。
在生命垂危之时,居然是这个买他过来的坑爹国王救了他,而且似乎还很紧张。
可笑……真是可笑。
可笑至极。
人生真是意想不到,奇妙无比。
见到江然的面色渐渐好转,死不了后。喂圣水的工作交给了那些年轻女仆。
这回这些年轻女仆喂圣水的时候,可谓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马虎。
毕竟她们可没想到一个囚犯在国王的心中居然占了这么大的分量。
如果现在敢当着国王队伍面怠慢了,那可真是不堪设想。
舞帝国王转过身来,此时水灵等几位队长老人还有一些新人都赶到了这座屋子里。
瞬间将本来还挺宽敞的屋子,站得有些拥挤。
水灵盯着床上惨不忍睹的江然,“咕咚”一声,心悬在了嗓子眼。
果然,这个蛮大是来杀江然的。她是想到了,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
尤其是蛮大现在毫无悔意的坐在地上,更让她觉得他性命难保。
“你知道我日思夜想,做梦都想得到的是什么吗?”舞帝国王一脸的愠怒,虽然江然的命保住了,但根本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知道,不就是一个废物!”蛮大辩解道。
“废物?”舞帝的冷冷一笑,“他是废物,那你比这个废物还要低等不知道多少倍!”
他的眼睛冒着火,恐怖的嘶吼着:“你知道,你知道我为了一个这样的人,我花了多大的功夫,花了多少的资源,花了多大的心血,好不容易搞来一个,你居然还敢不让我如意!”
说完,重重的一脚将蛮大揣在了墙上。
他不敢反抗,因为对方是国王,是至高无上的国王。另外就算他反抗了,也打不过。
“怎么?还不服气?”舞帝看着一脸倔强的蛮大,一手将他拎起,撞在了墙上。
被紧紧掐住的脖子呼吸困难,他只敢四肢不断挣扎,但不敢打到国王的身上。
“蛮大,我说过了,我再三申明过了,不得伤害他,可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你这就是谋逆,是反叛!”
此话一出,不仅是蛮大,在场重人的心也随之一凉。
要说部落之人最重的罪名是什么?
无非是反叛谋逆,因此犯罪者,必死无疑。
“我要将你处以极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们提个醒!”
舞帝的手臂越发用力,暴起的青筋就如水蛇般粗大。
蛮大苦命的挣扎着,他不敢攻击国王,也导致他已经快没了气,眼白渐渐覆盖住了整双眼睛。
这是舞帝国王第一次将部落之人处以极刑,虽然这样极大的损失人心,但如果这次不给所有人提个醒,那么到时就会有人接二连三的犯他威严。
况且,江然对他极为重要。
他自身实力能否得到极大的增强,亦或是获得那种特殊的力量,全来自江然。
因此,江然是他的希望,是他变强的希望。
如果谁敢打破他的希望,按照江然的话说,他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蛮大,这是你自作自受,是你在拿我的未来开玩笑,也是在拿我们部落的未来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