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看着蒋涛，蒋涛看着刘代，刘代摇摇头，最后三人看向了刘墨。

“啊，不好意思。”

刘墨捂着晕晕的额头，“是我，是我放”

方明哈哈大笑起来，“好啊，放屁是好事啊，但是你还是要告诉方明舅舅，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子。你也是大人了，我给你看看你自己肚子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吧。”

方明把片子举到刘墨眼前，“看这里，这团黑色的部分。”

刘墨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肚子，“这么大一团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啊。”

“当然啦，它不一定是黑色的，只有你能告诉我们是什么呀，你晚上吃了什么吗？”

方明坐了下来，刚才刘墨这个屁放得真是好，现在，方明总算能松一口气。

“她吃了一整袋芥末花生。”刘代抢先说道。

“半夜吃一整袋花生？墨墨这是嘴巴有多馋啊？花生很油的确不容易消化，还吃了什么吗？”

刘墨只能把自己晚上吃了一包海盐味薯片、一包红烩味薯片、一瓶牛奶、一袋巧克力、还有一片全麦葡萄吐司老老实实告诉方明。

“这么吃那么多东西啊？晚上不能吃那么多啊，而且都不是很好校花的食品，巧克力、薯片，还有牛奶，我猜牛奶是不是冰箱里直接拿出来的？”

刘墨点点头，忽然她又想起来一件事，也老老实实向方明交代了，“还有一小瓶酸奶。”

蒋涛完全没有想到身型瘦长的女儿居然那么能吃。

不过吃一点东西其实没什么，她自己年轻时候也从来不考虑控制食欲的问题，女孩子爱吃零食也很正常，墨墨又不胖，而且以她的身材根本也就不会胖的样子。

但是为什么会几小时里面吃那么多东西呢？

蒋涛原本想要再问刘墨一些问题，但是这里毕竟是医院，万一女儿有什么青春期的心事，也不方便被方明知道，所以打算带着刘墨回家通便了。

临走时，刘墨转身问方明，“我听我们学校一个同学说，花园桥医院五楼有一个身心科，里面有位叫什么春的医生。”

“身心科？你同学？”方明被刘墨这么一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嗯，我隔壁班的同学，叫吴乐，他来这里找身心科的那位医生看过病。”

“那位医生。你们中学生现在说话都是用这种语气的嘛好二次元啊。”

方明这么一说刘墨呵呵笑了起来，看起来肚子真的已经不是很痛，“我就问问身心科是看什么的，说是治疗各种有症状但是没有办法检查出来的病人。”

“这样回答你吧，身心科是在五楼，但是没有夜班哦，然后呢，那位医生不叫什么春医生，他叫沐春，年纪和我差不太多，但是你今天这种病是有症状能检查出来，能明确诊断的，来我这里就对了，去沐医生那里的话就不合适。”

“不，我都觉得他把我们学校一个男生的病治好了。”

“刘墨，说什么呢，快回去吧，你们学校男生挺可怕的。”刘代催促着，说起丰川中学的男生，尤其是初三男生，很多人仍然心存余悸。想到一天晚上五个男孩子相约做出那种恐怖的事情，很多女生家长都很害怕自己的女儿和班级里的男生走得太近。

其实两者之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直接联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丰川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女生的家长特别紧张，相反，男同学的家长们反而对孩子的要求没有以前那么严格，据说很多家长直接就不让孩子参加补习班和提高班了。

“佛系中考”的理念正在丰川中学的家长群中蔓延，对这一点蒋涛和刘代一直是很赞成的，知足常乐，随遇而安，自己想要什么努力争取就是，孩子能做到什么样，儿孙自有儿孙福。

方明的方法虽然有些粗鲁，但是很管用。

冬季，这座城市四点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刘墨已经拉了足足三次，在她的想象中，每拉一次，这个黑色的团就变得小了一点，再拉一次再小一点，等拉到第三次以后，刘墨相信那个团一定早就粉身碎骨烟消云散了。

“妈妈，我饿了。”

拉完第三次的刘墨非但没有半点困意，反而精神十足地跟蒋涛说自己想要吃早餐了。

“体温完全降下去了吗？现在吃早饭是不是太早了，你不是吃了很多零食消化不良吗？”

蒋涛困得不行，现在睡下最多也就能睡三个小时就要出门上班，刘代也是异常疲惫，在医院的时候光顾着担心女儿，也不觉得困，现在却是两个眼睛睁都睁不开，完全就想要睡觉。

“妈妈，我去给你们做早餐，我饿了。”

刘墨觉得自己精神很好，完全可以再刷一百道数学题。

蒋涛只能答应女儿，但只是让她自己准备自己的早餐，不要吃太油太多，肠胃还没有完全恢复。

刘墨给自己做了炒蛋和煎早餐香肠，吃完以后觉得意犹未尽，又冲了一碗麦片。

蒋涛和刘代商量着，刘墨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刘代也觉得女儿似乎比从前更开朗一些，他说不上来，说是妈妈更了解女儿，就让蒋涛想想，蒋涛又说，除了总是让我给她买一些零食之外，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忽然蒋涛想到女儿刚才在医院提到一个男同学的名字叫什么吴乐，这似乎是刘墨第一次突然谈论起一个男生，既不是舞蹈团的，也不是班上和学习有关的。

蒋涛用手肘推了推刚要睡着的刘代，“老公，你觉得那个吴乐和刘墨有什么关系？”

“反正是个男同学，最好不要走太近吧，倒不是怕早恋，就怕那些男生容易冲动，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刘代说完，翻了个身直接就打起呼来。

蒋涛又敲了敲刘代，“喂，跟你说话呢，你们男人在中学时候很容易冲动的吗？”

刘代用呼噜声回答了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