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好像没有对付哥哥的打算呢。”森抬头望着源手中逐渐凝聚的长矛，“那你呢？你怎么办？”

她低头看了女孩一眼，女孩躺在地上一动未动。

——“能扶我一下吗。送我到源攻击不到的地方。我还要为苍提供力量，不能直接被源杀死。”

“动不了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带着哥哥离开。源会解决你。我离开你身边的话，你也可能会被哥哥作为目标。但不管你死死于源之手还是哥哥之手，哥哥都不会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尽力了，只是力所不及——我只要这样告诉他，就能让他安心了。”

森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女孩的表情变化。但女孩毫无反应，只是用空洞无神的眼睛注视着上空。

森突然怒火上涌。

“看到你这张脸就讨厌！”她一脚踩到了女孩脸上，在那张精致到过分的脸上印下了黑黑的鞋印。

“我可是听到了你和源的对话！继续为苍提供力量的话，你会和源同归于尽的吧？为了你，哥哥不惜与源为敌。你却在想什么？让我扶你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继续送命？”

——“我想活下来。”

——“我想除掉源。”

——“我也想和苍君在一起。”

——“但是，想和苍君在一起却是对苍君的背叛。”

——“我背叛了对苍君的承诺。”

——“我太贪婪了，想要同时得到这一切。”

——“于是我差点无法得到其中任何一样东西。”

——“所以至少，要实现苍君的愿望，放弃生命，除掉源。”

“无法同时得到？你在说什么胡话？”

森深吸一口气：

“你能够看到亡灵的吧？”

“你对哥哥做的事情，对苍也能做的吧？”

“你能让你的创造物为你使用力量的吧？”

森的瞳孔大睁，里面是漆黑一片：

“如果当初你杀了苍，然后再创造他。他就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你也能利用他的力量打败源。”

女孩瞪大了眼睛。森话语中的黑暗震惊了她。

——“那样可是会下地狱的。”

“对于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东西，如果得到它需要下地狱，那就下地狱吧。”

源手中的长矛完成了。如野兽般啃咬着死侍身体的焰本能的抬起头来，用沾满红色血液的嘴，对着那长矛发出撕鸣！

“看，哥哥注意到了。我知道他会注意到的。他发疯的时候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就算失去理智，要保护的东西他还是会本能的保护呢。”

——“你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站在我身边？”

“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想帮你。”森说道，“我可不敢保证哥哥在发狂的时候会不会注意到你。但有我站在源的攻击范围内，他肯定会注意到。”

源将长矛再次掷下，比上一次更炽热、也更沉重。就算焰希望，他这次也无法撼动长矛吧。但焰没有尝试去撼动它，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基本的理智。他只知道要保护森，本能让他做出了最简单直接的动作——扑上去，用身体将长矛接下！

长矛贯穿他身体的时候，他痛苦的扭动身子，让下落的长矛偏移。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个大洞。可是虽然看起来可怕，焰却安然无事——匕首中的能量快速的修复了他的身体。

源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原来如此。活灵，她居然给把这个状态个了你吗？”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女孩困惑。

——“我创造出来的鬼怪已经全部背叛了我。为什么你们却会来帮我？”

“在对抗源之前，你为了哥哥的命而将庞大的力量分给了他。这是你种下的善意的种子，我们来帮你，就是这种子结下的果。”

——“那样就算善意吗？”

“你难道是觉得那是理所应当么？你真的是白痴么？脑子有问题的家伙！你是神明吗？不是吧？那就更多的为自己考虑一些吧！苍的事情也是，就算你为了苍死了，他也不会为你殉葬的吧？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想为他送命啊？”

女孩苦笑了一下。

——“好像，稍微能理解一些。”

——“不过要我杀了苍后利用他，还是办不到。”

她拨开森的脚，用尽全力爬了起来。

——“焰。”她呼唤到。

“哥哥现在现在的状态已经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了。他凭借本能而行动。”

女孩摇了摇头。

——“他也算是我的创造物。如果他凭本能而行动，那么我的命令就会变成他的思维。”

——“焰。我创造的东西中，现在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

——“因为我任性的命令，我创造出来的东西已经全部背叛了我。如果我现在任性的命令你对付源的话，你会像其他鬼怪一样逃跑么？”

——“看来……不会呢。”

——“那么……现在就把我的全部交给你。”

——“让我们合力，将源击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