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敌人反应需要时间,等敌人赶到,我们正好完成。拉格瓦尔特是算准了这个时间差。”格里夫出头教训道,“好好学着点!”
猯和蚁向焰投来询问的目光。焰连忙点头,表示他就是这样想的。拉格瓦尔特的名头就是好用,犯了错都有人替他圆场。
“原……原来如此!”猯和蚁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不愧是拉格瓦尔特,艺高人胆大。”格里夫继续说道,“居然有信心在敌人来之前找齐落在附近的补给箱,换我我可不敢。猯,蚁,接下来好好看看拉格瓦尔特的行动,多学着点!”
“等等……”焰感到有些不对,“你说什么?”
“我为刚刚的言行道歉。我说要超过拉格瓦尔特你,但看来我还是远远不够格。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我们三个人大概是找不到多少补给箱的,剩下的还得靠拉格瓦尔特大人你的洞察力了。”
“那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找!马上都跑去找!”焰跺脚喊道。
花了好一番功夫,他们终于在敌人赶来前将落到谷底的补给箱找了个七七八八。焰找到的比其他三个人都要多一些。这得益于他平时的习惯。自逃出隔离区以来,他总是像老鼠过街一样小心谨慎的打探着四周,最终锻炼出了不俗的洞察力。虽然比起他们口中的拉格瓦尔特还是要差一些,但总算是没有丢脸。
“拉格瓦尔特大人,都是些食物与武器。没有通讯设备。”蚁和猯将找到的补给箱一个个检查后向焰汇报。
格里夫接着说道:“敌军也没有过来,连声音都没有听到,大概是不打算来了。拉格瓦尔特,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敌人不来,那就只能我们过去了。就以暗杀苍……就以暗杀敌人的头目为目标行动吧。”
“暗杀?就我们?拉格瓦尔特,你疯了!?”
“这样大的火光,敌军肯定会有反应。既然不是出动部队,那就是在营中加强了戒备。那么敌人因该戒备什么呢?”焰反问道,“我们躲在谷底,难道要让他们戒备我们的友军么?”
“拉格瓦尔特大人的意思是……?”
“我们最终的目的是吸引敌人注意。‘这里的火光只是虚张声势,他们的最终的目的是乘乱而入进行暗杀’——要让敌人这么认为!如果我们中有人被捕,口供也要这样统一。”焰沉声说道,“我最后问一次,你们真的要跟着我?”
沉默了一会儿,格里夫神情凝重的说道:“蚁,回去报告元帅,让他派人取走这里的补给箱。”
“是……是!但是我会回来的!”
“要回来的话,就带些酒。虽然军中禁止饮酒,但元帅说不定会破例给我们一些。”格里夫掏出烟,又掏出打火机。想了想,又收起了打火机,把烟扔到了地上:“我要敬拉格瓦尔特一杯酒,你们也顺便喝一些。”
蚁一个立正敬礼,后退三步后转身离去。他爬起绳子来依旧是那么敏捷,嗖嗖嗖几下就升上了一小半的高度。他在半路歇息一下,换一口气,准备接下来一鼓作气爬完剩下的路程。但就在这时,他手一松,身体突然从城墙上掉了下来!
“蚁!怎么了?”猯惊讶的喊了一声,跑了过去。
“怎么在这种时候出这种岔子,这瘦猴子平时爬起绳子来可是灵活的紧!”格里夫骂了一声,“可别给我摔死喽!”
焰眯着眼睛看着猯跑向蚁的方向。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焰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喊道:“别过去,快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猯的后颈喷出鲜血,也倒在了地上。“格里夫,快,背靠背!”焰喊道,“是敌军中的患者!最擅长用能力闪到人的背后进行攻击!”
不愧是受过训练的军人,焰“背”字刚刚说完,格里夫就已经贴到了焰的背后。他们两人紧张的打量着四周。烈火在谷底烧的正浓,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
“拉格瓦尔特,你认识这次的敌人?”格里夫因为紧张喘着气。
“了解过一些。是一个叫魄的女子,我曾经被她用剑威胁过。”
“魄。阿德利斯中将好像有提起过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一个圆圆的东西滚到了他们脚下。格里夫一下子喊了起来:“手雷!快趴下!”焰连忙趴到地上,却听到背后有个女子的声音轻轻说道:“不是手雷,只是一个铁球罢了。”
焰翻过身,看到魄就站在他的对面。格里夫倒在她的脚下,鲜血缓缓的从他的身体中流淌出来。
魄歪着头冷冷的看着他:“一下子死了三个同伴,但你却好像没有任何悲伤。”
“他们本来就是军人。军人战死在战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焰站起身来面对着魄,不知为什么突然笑了出来:“更何况,如果不死一些人,那怎么突出活着的人的功绩?”
“果然是无情无义的人。在日暮城我就警告过不要背叛,你没听。那么现在我就来履行我的承诺。”
黑压压的云被风吹走,月亮短暂的冒了出来。被风一同吹动的还有焚烧着尸体的大火,宛如炼狱。在这大火中,月光下,那一头银发,那泛着寒光沾着鲜血的刀——突然出现在夜中的魄,像极了一个死神。
魄缓缓的将视线抬上天空:“原来今天是残月。不过很快就会被乌云再次盖住吧。”
“听说残月的时候,适合死人。”
“说的没错。比起在日暮城,你镇定了不少。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可没感觉我有任何变化。”
“那是因为什么呢?魔法?”魄的视线又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然后抬起刀尖对准了焰,“闲聊结束了。在月亮凝视的这段时间里,了结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