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六月,暑难消。
下午3点半左右,温柔乡的弁庆宾馆,二楼倾斜的屋檐方。
在凌冽目光的注视下,他蹑手蹑脚地翻越到崛越由美房间的露台,站到女人面前,越过她看了眼屋内,严肃问道:“能否进屋一谈?”
“如果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会和和志说你擅自闯入他的房间,图谋不轨!”崛越由美撩了下小波浪的头发,甩手拉开推拉门,踱步到屋内。
屋内的结构和中道和志的房间构造差不多,只是与露台相连的起居室想比,长度比前者略长一些。
三十五岁有余的女人盘腿坐到中间摆放的矮桌前,摆手示意佐木坐到对面,随后把双手交叉放进袖口内,眯起眼睛,“说吧,有什么攸关我生死的大事?”
“我也说不准,现在只是猜测而已,”佐木同样盘腿坐到蒲团,将黑色遮阳伞放在旁边,“午你在XX商业广场见到了毛利侦探和小兰以及我一行人,当时还有附近的警员,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哦……听说是有银行抢匪,在小巷子里被小五郎给逮住了,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崛越由美瞪大眼睛,满脸不解。
“嗯,或许有点,“佐木老神在在地晃动手指,”那你肯定不知道,有把遗落在附近的自动手枪,被过路的行人拿走了!”
“警方找到那个人,以及……那把枪了吗?”崛越由美给自己倒了杯水,小抿了口,看了眼对面的男生,举着透明水壶问,“你需要吗?”
“不……不用,“佐木摇头拒绝,尔后说,”没有,警方没有找到,因为没有和这把手枪有关的案件发生。”
“那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女人的语气渐渐变得不耐烦。
佐木微抬镜框,双手在鼻翼揉搓,“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我怀疑是中道和志拿走的手枪,在和你分开之后。”
嘴里含着的水没有咽下,崛越由美陡然一惊,面部僵硬,“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和志他在午见过面?”
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她立马用手虚捂住嘴巴。
他狡黠一笑,“本来不是很确定,但现在确定了。”
“你!”栗色头发的女人猛然站起身,恶狠狠地指着佐木挺拔的鼻子,手臂曲转,指向门口方向,“请离开这个房间!”
“反应未免太大了吧?”佐木纹丝不动,双手环抱于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抬头瞥了女人的眸子一眼,“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中道和志捡起那把手枪,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嘶……“崛越由美倒吸一口凉气,白皙的颈部轻微耸动,声音变得颤抖,”他……他真的捡走了吗?”
“如果我眼睛没花的话。”
“那你是亲眼所见?为什么不和警方说呢?”她眼里泛着困惑之色。
“我的确看到了,但没见到他捡走手枪的一幕,只见到了他的背影。”佐木随口瞎编了一段措辞。
“呵呵……他只是刚好经过而已。”
“问题是我压根没见到他从这边的巷口进入,为什么他从另一边的巷口进到小巷内尔后又出去了呢?”佐木意味深长地笑道,“然后毛利大叔和警方就发现那把枪匪所用的手枪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时间段……除了中道和志,没别人进出过,当然,我当时并不认识他,只是到这家宾馆后,才认出的他。”后面那句倒是实话。
像是想到了什么,崛越由美惊慌的眼神朝屋内的角落扫去,“不可能吧……照片的话,我今天就要给他……难道他……他是准备在这场同学会……杀我?”最后两字的声音微弱,但却夹杂着不可名状的情绪。
“照片?什么照片?”佐木循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置放在角落的深色矮柜。
事情的眉目越来越清晰。
“没……没什么!”她神色慌张地坐回到蒲团,手掌抓着浴衣的衣领,眼睛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说也可以,其实……我没在他房间找到手枪,也不能确定他是否随身携带着,就当给你提个醒吧!”佐木见对面低头的女人仍是不愿意和他开口聊些什么,就面无表情地抓着墨伞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那个……”
九一分发型的高中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没有等到后话,佐木打开房门,闪身走出房间,“咣当”,关了门。
“要不还是去看着中道和志吧!”快走到桌球室的门口,他听到从里面传出的“乒乓”击球声。
进去一看,果然所有人都在。
此时在乒乓球桌对打的是毛利小五郎和绫城行雄,只见小小的白色乒乓球在两边的球桌“蹦跶”,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但几个回合下来,还是能看出小五郎明显占劣势。
一侧的长凳,依次坐着中道和志,柯南和毛利兰。
“呃……佐木君,你刚才去哪里了?”小兰见到站在门口位置的佐木龙太。
佐木苦着脸,捂着肚子,歉然道,“刚才肚子疼,去如厕了。”
“好吧!”小兰尴尬一笑,没把下句话说出来,“这也太久了。”
此时大村淳从他身边经过,拉大推拉门的口子,好侧身出去。
“怎么了?”中道和志偏头问他。
“我去厕所,”身材圆润的男人满脸是汗。
“马就轮到你了耶,早点回来打球哦!”
“好的,我尽量。”
深褐色头发的毛利兰问道:“嘿……中道叔叔,你是不是曾经得过全国大会的个人优胜?”
“是啊,那是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就那一次而已。”光头大汉将双手交叉揣进袖口,回应道。
“那这么说来,中道叔叔是柔道社里面最强的人物喽?”小兰夸赞道。
中道仰着头,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否定道:“不是的,还有一个人,比我段数还高,只不过这个家伙,从来没赢过一次比赛。”
“啊……”毛利兰惊讶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其实这个人,小兰你也认识的,而且他今天也来了的。”中道爽朗笑道,眼睛眯成一条窄窄的缝隙。
“啊?你说的这人是谁啊?”
“彭”,留着八字胡的毛利为了接方向诡异的旋转变化球,脚底打滑,摔在地,同时丢出手的乒乓球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当”,重新跌落到他头顶,他的头冒出桌面水平线,“真狡猾,竟然发变化球!”
“没事吧,小五郎?”
“没问题的,”扬手的他拍拍屁股沾染的灰尘,斗志昂扬,“继续!”
“知道我这个高中体育老师的厉害了吧!”
“哼……只是侥幸赢了几个球就开始沾沾自喜了,我还没发威呢!”
佐木看着乒乓球桌这滑稽的一幕,揣测道:“不会是毛利大叔吧?”
“什么?是毛利叔叔?”
“我爸他是柔道社段位最高的?”
“这个嘛……”中道和志正要继续说话,推拉门又被拉开了,佐木偏头用余光一扫,肉山堵在了门口,原来是大村淳急急忙忙回来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光头大汉抬头问他。
“没什么啦。”大村淳垂头丧气。
“中道叔叔,你刚说的人究竟是不是我爸爸啊?”
“佐木他说得不错,就是你爸爸毛利小五郎。”
毛利兰困惑道:“可他明明段位最高,为什么比赛的时候总是输呢?”
“是啊!”柯南附和。
“依我看,或许是毛利大叔他从来没有认真过吧!”抱着墨伞的佐木耸耸肩,一副非常了解的样子。
“唉?你说的和我想的一致,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但没得到肯定的回复,奇怪了,你和他接触得很多吗?”中道和志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没……没有这回事,”尴尬的佐木手掌在脸颊旁扇了扇,自觉说漏嘴,立马补救道,“只是看毛利大叔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才有这个想法的。”
“呵呵……的确如此,我很少见他认真过。”
之后,换成了绫城行雄和他老婆纪子的对决,两人将你侬我侬的爱情酸臭味散发到了桌球场,把乒乓球打成了养生球。
在旁边等候的毛利小五郎看着乒乓球以缓慢的速度在他眼前跳来跳去,眼皮一抬一降,“你们两个老夫老妻了,要这样玩到什么时候啊……“
两个小时后,临近六点。
注意到墙壁挂钟时间的柯南说道:“时间好像不够了耶!”
“糟糕,已经快到六点了!”绫城行雄登时放下红黑面的乒乓球拍。
扎着马尾的绫城纪子举着球拍,同样望了眼钟表,微皱着眉头说道:“糟糕,我们动作得快点才行,否则烟火晚会一定都是人了。”
毛利小五郎和高大帅气的绫城行雄立马去将网架两边旋开,收拾好乒乓球网。
“那我们快点走吧!”
几人将拿出的球拍和理好的球网都丢进黄色的硬纸篓子里。
皮肤偏黑的光头大汉中道和志提着纸篓子,“那我先去把球拍跟网子先拿回去换掉,你们先去占位子好了。”
“好,没问题。”毛利小五郎回道。
“佐木哥哥,你不走吗?”
“你们先去,我回房间拿个东西,一会再去找你们。”佐木盯着中道和志的背影,缓缓跨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