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静如同夜空的湖面弥漫着如风般轻柔的迷雾。明明很澄澈，但是进入其中的人往往会轻易迷失自己的情绪……

静心湖宁静而又空远的静心湖。是真正意义上的宁静，让人连自己都容易迷失。

微微明亮的微光如同星芒，澄澈而又深黑的湖水深不见底，如同一片夜空……

而静心湖中弥漫着某种莫名的力量更是难以分辨。与疯狂的百战天楼完全形成两个极端！

莫默走入静心湖。初始时当周围的世界失去了所有声音，莫默还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渐渐的，似乎连心跳声都远去。

所有情绪的涟漪都被这片不知多深多广的宁静空间渐渐抚平。

就连莫默体内若有似无的灼热感都慢慢远去……

在这样宁静的状况之下，莫默必须要想些什么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想些什么呢？回想起一场场战斗的细节，每一个细节的感受，都如此清晰如此漫长。

唯一剑为什么会遭到克制？这始终是困扰着莫默现如今的巨大疑惑。尽管莫默已然深思了一遍遍依旧没有头绪。只有不停行走在这片宁静深黑的湖面，感受那如风般轻柔的薄雾……

莫默的见识决定了有些答案，哪怕他已经完全静下心来也想不到。然而莫默还是很宁静地去思考，哪怕面对的是一个重要的未知的答案，莫默也没有丝毫的焦躁。这片静心湖真的很强大……

莫默最终没有得出丝毫的头绪，只有询问鬼戒道：“老头，你觉不觉得我的剑有些对付不了现在面对的敌人了？”

鬼戒沉默了一下，原来莫默困惑的是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鬼戒必须慎重开口。

片刻之后，鬼戒才斟酌着道：“小子，那套剑法老头我不知道，也没有资格评价。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对付不了现在的敌人，不会是剑法的问题！”

莫默闻言，点了点头，心中闭塞好似舒展开了不少道：“那就是我的问题了。那又会是什么问题呢？”

鬼戒见状，不由开口：“小子，没有无敌的功法，你的剑现在已经很强了。只有特殊情况下所展现的作用并不是太大而已。你不是还有其他强大功法吗？”

莫默却好像没有听见鬼戒的话，再次问道：“如果是我的问题，那会是什么问题呢？老头，你说说，我现在没有思路。”

鬼戒：“小子，你的剑现在已经很锋利了！已经到达你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即使你调整技巧和时机，提升也很有限。不过也许效果可以变得很明显，但是容易让你舍本逐末……”

莫默很敏感地捕捉到关键的一点道：“已经达到我现在的极限了吗？那么这个极限之后是怎样的呢？”

对于莫默这个问题，鬼戒没有逃避：“小子，这个问题是你很快就会接触到的。但是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

“小子，你可以做到战斗形态流体化，那你应该明白那种状态下你基本上不存在什么要害吧。”

莫默闻言，点了点头。那种情况下，所有的贯穿斩断等伤势无论是出现在莫默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没有特别的伤害，可以说没有要害。

鬼戒又道：“那只是一种雏形。而大部分少皇之所以在星行境停留如此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完成一种更深层次的转变。主集体意识到次级意识的均匀化，平衡进循环的跃进！这是来自星炼师研究协会的理论。”

很显然，莫默听不懂这个理论。

而鬼戒也知道他听不懂，所以为他解释道：“擒贼先擒王，如果一个个的击杀敌人，面对千军万马时无疑要杀很久。但是如果将其关键人物首先击杀，那么将会最短时间的使其崩溃。同理，人的要害也是如此道理。”

莫默若有所思。唯一剑被克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它太锋利了？每一剑都贯穿敌人。但是敌人却渐渐没有了要害……

唯一剑很多的威能都浪费掉了！

莫默不由地皱起了眉。就算知道了原因，那应该怎样解决？

鬼戒继续道：“根据星炼师研究协会那帮家伙的理论他们认为我们的身体的每一个微小单元都有着自己的意识，而我们整体又有着一个意识。这就是次级意识与主集体意识。这种奇怪的结构还可以类比在任何一个统一的集体，比如蚁群，比如军队，比如国家……”

“当各种资源有限甚至匮乏时，主集体意识和次级意识严明的等阶差距更有利于发挥效率。这一点可以类比好刚要用在刀刃上的道理。但是这也直接导致了要害的形成。”

“而当资源逐渐富足，次级意识就可以逐渐完善，形成多个中心或没有中心。这使得要害消失。”

莫默好似听明白了些。随着他们修炼得逐渐强大，那些所谓的次级意识就完善起来。所以他们的要害渐渐消失，甚至如果次级意识和主集体意识没有差距时，是不是可以达到滴血重生的地步……

至于去中心化之后又如何保持高度统一不分裂，莫默有点想不明白。但或许这就是恒星界不是修行终点的原因吧。

而鬼戒说少皇们在星行境的长期停留是为了更深层次的转变。难道是为了次级意识的完善？达到滴血重生的地步？那有点可怕了吧……

而且平衡进循环又是什么？

莫默想到这点疑惑就理所当然地问出来了。

鬼戒解释道：“你说的没有中心分裂的情况同样是一种极端的情况。而那帮家伙为此又弄出来一个平衡进循环的理论。就是主集体意识均匀化，次级意识逐渐完善，但是与之相比，周围的资源的相对丰富程度又在下降。所以又要再度形成更有效率的结构……因为整个过程没有大的意外的话，整体平衡，又是不断成长的，所以被称为平衡进循环。”

莫默有些疑惑。难道就要这样在主集体意识和次级意识两个极端的情况下一直变化吗？难道滴血重生之后又要再度出现要害？

对此，鬼戒的回答是：“所以，理论只是理论。”

事实证明，修炼者达到滴血重生之后并没有再出现曾经的要害。但是随着修理，他们同样不断成长变化着。

但是这个理论对于行星界到恒星界的变化却是准确的。当然，不是任何人都能达到理论上这个程度的。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恒星界的实力要比行星界高出太多。而少皇级别的星行境天骄又能越阶挑战恒星界的高手！

而因为唯一剑太过强大的缘故，莫默更是早早就接触到这个问题。

因为在莫默现在遇到的敌人中，唯一剑几乎可以说是无物不破。就是没怎么与紫品星器硬碰过。但是蓝品的肯定是能破的。不然东方铭不会被莫默打成那样！

破坏蓝品星器，不要说行星界的实力了，就是星恒境也难做到！实在是唯一剑逆天得有些过分，不愧攻伐第一！

但是，如果对手没有要害的话，这样强大的唯一剑好像就没用了。就像有成吨重的拳头，偏偏对虚无缥缈的幽灵没有用一样。

明白了问题所在，莫默虽然感觉明朗了些，但是还不足以解决问题！

唯一剑这么锋利的大杀器，总不能要莫默弃用吧。而且莫默也好奇，按照这个主集体意识和次级意识的说法，唯一剑更深层次的威力又会怎样变化？

唯一剑的“唯一”又是什么意思？那么太一诀，真一念呢？阴卷，八荒云游，无差遁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