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狄秋的师尊？”渐渐走开，莫默不禁疑惑地问“她”。

“她”的层次无疑是极高的，而“她”认识的人层次也是极高的。曾经，莫默只想狄秋就如同那些传记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有莫大气运，被一位伟大存在看重收为徒弟。但是现在来看或许还要超乎莫默的想象。

“她”点了点头，不甚经意道：“嗯，一位故交，在星炼一道上的成就很高。跟在他身边，对于你小姨这种热衷于星炼的人来说应该会是最好的荣誉了吧。”

闻言，莫默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道：“但是狄秋好像不是星炼师。”

“她”轻笑了一声道：“那位在星炼上的成就虽然极高。但是星炼于他而言即是梦想，也是梦魇。”

莫默有些不解。

“她”又道：“他曾经因为星炼失去很多东西。到最后，虽然得以一览那高峰的风景，却也兴致缺缺。”

莫默又问：“那么他也踏破皇寿之限了？”

于皇者而言，皇寿之限如同一道大关，帝境之下的大关。踏破和没有踏破完全是两重天地。

当然，武皇自成一境！

“她”肯定道：“当然，他是位自斩了帝境的伟大存在！”

自斩帝境？莫默不得不被这个消息给惊住了，短暂地茫然了下来。

自斩帝境显然要先有这个选择。而这个选择又是太多人所无法触及的。其次，自斩帝境还要有这个决心。毕竟帝境可是象征着无上至境，无数追逐行走在这条强者之路上的人所渴求的最终目标。莫默有些难以想象什么人会选择自斩帝境。

然而于莫默而言，或许更重要的是“她”口中的伟大的评价。

这个话题似乎过于超然和沉重，莫默本能地想要避免提及，而“她”也不想多说。

……

中年人认真地打量着玉灵王。对于这个年轻人，其实他也有听闻，心中也有不少好奇。总在想着会以怎样场景的遇见，但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或者说没想到是“她”引导的。

中年人打量着玉灵王，眼中的神色越来越认真了。

终于，中年人忍不住开口考量一下玉灵王道：“何为星炼？”

何为星炼？中年人身旁的狄秋不禁诧异起来。她和她师尊虽然待在灯塔社，但是她从未挺起她师尊说过什么星炼的事情。事实上，就连狄秋主动问起，中年人也只是一笔带过。第一次，狄秋看见中年人如此认真地问出这个问题，并隐隐约约感到不同寻常。

而在玉灵王身后，跟上来的林诗音则瞬间肃然起来。何为星炼？这对于所有星炼师来说都是可以回答和思考的问题，但显然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明确的坚定的不变的给出自己的答案。

秦妃丽也思索起来，并偷偷地看向玉灵王。

何为星炼？为什么要问玉灵王？

吴静则安静地静默下来。

龙幽也在打量着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狄秋的师尊，他也接触过一下，心中给的评价却是古怪的深不可测的高手！

而玉灵王的表情则说不上郑重和肃然。他平静的一如既往的表情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则显得有些轻佻。

玉灵王淡然地回答道：“星炼，就只是这表面上的字眼而已。但是外道，却有太多可讲了。”

闻言，中年人的瞳孔不禁一缩，心中竟有一股战栗的感觉。

而其他人则听得一脸茫然。

就是一直跟在玉灵王身后的邋遢老者也是有些茫然。但是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玉灵王这句话大有深意。

中年人思量了几息，才抚平下心绪，哈哈大笑起来：“真是龙江后浪推前浪啊！”

见周围人依旧一脸茫然，中年人又自我解释了一句道：“龙江，就是我家乡的一条大江。”

而玉灵王的表情依旧平静，似乎早已知晓。

中年人越发对玉灵王感兴趣了：“听说你好弈棋，可惜这里并不适合摆一局。”

玉灵王淡然回应道：“只是打发下时间而已。”

中年人看了眼林诗音，又道：“难得有后辈在此，对于这次灯塔盛会你有什么看法？”

闻言，其他人纷纷睁大眼睛，这是双方同辈而交的语气？！！

而玉灵王则道：“不敢妄言？”

中年人则继续逼问一句道：“你尽管说，是不是妄言要事后才知道。”

而林诗音和吴静则纷纷有些期待地看向玉灵王。

玉灵王沉吟了几息，然后道：“平平常常罢了。”

林诗音和吴静眼中的期望不禁有些落空。

而中年人再度大笑起来：“比起你来说的确平常，年轻人就应该有所傲气！”

而林诗音和吴静这才有些恍然。

而中年人又再度从另一个角度考量道：“听说你赢了紫薇帝子一局。对于未来，你怎么看？”

中年人询问的这个问题所牵扯的范围也就太大了。就连玉灵王也忍不住看了中年人一眼，思索了几息方才缓缓开口道：“我入局中，只为一子罢了，算不得怎么看。”

吴静不禁诧异地看向玉灵王，这可不像玉灵王说的话。

中年人又道：“大局还是小局？”

玉灵王笑道：“有大局为何要入小局？”

中年人整个眉眼都笑开了，忍不住拍了拍玉灵王的肩膀赞叹道：“后生，后生，可敬啊！”

玉灵王也笑着：“前辈也可敬。”

对此，周围几人始终听得云里雾里。

而中年人则亲近地把玉灵王拉到身旁，言谈格外亲近了起来。似乎短短几句问话之间，二人已成了相熟多年的老友。

这边，一行人似乎谈得格外和睦。而另一边，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们看着林诗音的背影，尴尬地僵了片刻之后最终选择扭过头离去。

而已经走入前方人群之中的莫默和“她”显得颇为亲昵地谈笑着。也不知说着什么话题，说着笑着就走远了。

而面对中年人态度格外亲近的谈话，玉灵王则是刻意地想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此，已然认可了玉灵王的中年人斜视向邋遢老者的眼神可不算多么友善。

但是最终一行人还是分离了。因为玉灵王终于找到了一个由头暂时离开了。他需要去接玉灵皇和紫纤尘，理所当然地还有他父皇和母后。

玉灵王看着跟上来的林诗音，不冷不热地问了几句之后，两人也分散开了。

而找不到莫默和“她”的吴静和秦妃丽则只好跟着中年人一行。

中年人这才看向秦妃丽和吴静道：“你是秦家人？你是吴家的小辈？”

秦妃丽和吴静纷纷点了点头。

中年人的目光顿时变得深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