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一次并不可怕，很多人都能重新站起。只有当一次次失败的阴影笼罩，挫败感才会如此理所当然地产生，直到我们怀疑甚至是毁灭自己！

又一次，败了！

莫默已经完全逼入下风，战败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说之前败给沉，莫默心中茫然，而且还可以为自己寻找到一些借口的话。那么这次败给玉紫则是那么毋庸置疑！

当玉灵王踏入湖面，整个湖面都陷入黑暗无光之时，玉紫立即收手，并且深深且踌躇地看向玉灵王。最终，他忍住了，一步步后退，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出整个湖面之上！他渐渐退出那种威严无敌的状态，然后走到岸上看着玉灵王，剑玉灵王的目光不再放在他身上之后，他才慢慢离去……

而莫默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拿着唯一剑的形体却无力垂下，整个神情呆滞，宛如一个被吓坏的孩子。

“鲜少有人能够真正一生不败！”玉灵王走到莫默的对面看向莫默缓缓开口道。

“但是终归还是有人能够一生不败吧，比如你！”莫默忽然抬头，认真而又强烈地直视着玉灵王的眼睛。

玉灵王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一生不败？一生不败的是传奇，也是一种缺失！一生不败的大多是被命运宠坏的孩子，大多输不起也不能输！这样的一生不败，你想要吗？”

玉灵王认真地看向莫默，倒让莫默一下子犹豫起来。但是莫默依旧像个不服气的孩子，犹自反驳道：“武皇也是缺失吗？”

玉灵王的目光忽地扫过莫默的眼睛。一下子，莫默觉得玉灵王的笑更有深意了。“谁告诉你武皇就是真的一生不败了，谁又告诉你武皇不会是缺失的？”

“一生不败的人，所有人都会把他推到最前面，无论他是否疲累或受伤！”

莫默再次在玉灵王的目光下沉默下来，就像一个被说服教育的孩子。

而玉灵王则忽然笑起：“如此执着于一生不败，那么我与你交换命运，你愿意么？”

莫默忽地睁大眼睛看向玉灵王，似乎从未想过玉灵王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莫默却不假思索地就拒绝道：“不愿意！”

玉灵王则不甚在意地转过身道：“其实，只要在不应该失败的时候不败就是胜者！在这样的切磋比斗之中战败，对于你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莫默有些不解地看向玉灵王的背影。

玉灵王则继续缓缓开口道：“一生不败的人，总会输掉最关键的战斗！因为他们从不失败，所以他们的每一场战斗都是最关键的，而他们又总会失败的。”

“一生不败的败者和偶尔有些小失败的胜者，你选择什么？”

玉灵王背对着莫默渐行渐远，声音也越发幽幽。

“你手中的剑就是一生不败的象征，然而它却在你的手中战败了，而它也不曾离你而去……”

莫默忽然低头望向手中的唯一剑的形体。

“不明白它们的意义，你始终无法战胜帝子！”

“真正全力以赴的帝子，你也见识过了。而这些在未来都是你不应该输的战斗！”

……

玉灵王渐行渐远，在莫默眼中竟成了黑暗之中一道孤独萧索的身影。

忽然，莫默大声地朝着那道背影喊道：“为什么帮我？”

这个问题是莫默一直想问的问题，但是一直没能问出。但是此刻，莫默有些情难自禁。

莫默本没有指望那道黑暗之中的身影回答。但是他却突然回头，朝莫默笑着：“一定需要一个理由你才心安理得吗？那么你随便去想一个吧。”

说着，玉灵王一步踏上对面的湖岸，就此远去。

莫默呆愣地站在了原地一瞬，然后回头同样离开了这片湖面。

极简木亭之前的湖面再度恢复了澄净和波澜不惊。

……

绝崖洞府之中，当莫默再度回到那绝崖与镜湖相接的位置，却意外地看见一道身影执剑站在那里等待。

莫默的脸上迅速挂起了笑容。

如今的绝崖洞府，他们已经不常来了，似乎曾经的几人都已渐行渐远。

“她”回头一瞬间就看见了莫默：“你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要好。”

莫默心中顿时一暖：“玉灵王和我聊了一会儿。”

言罢，莫默就见“她”轻点了下头：“他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

莫默慢慢走近“她”，并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一片平静的湖面：“你也知道我会输。”

莫默没有用询问的语气，而是直接肯定的猜测。

“她”也不避讳地坦然道：“你现在赢不了他们。”

莫默忽然长出了一口气道：“本来我还担心让你失望了。”

“她”却语气有些温柔道：“怎么会呢？时间对于你来说太仓促了，你已经做到很好了。他们很多人甚至是从还未降生，甚至还没有生命痕迹的时候就已经于大道于命运之中契合了。而时间对于你来说则太仓促了，你能比他们尽全力已经很好了。”

莫默还是笑着看向“她”道：“但我还是会尽力去赢，至少在关键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输就够了。”

“她”温和地一笑：“也不用太有压力，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莫默温驯地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莫默语气有些不自然道：“玉灵王说他以前也是一个废物？”

“她”轻点了下头，对于这种说法表示确定。接着又开口劝导莫默道：“你和他是不一样的。”

莫默认真地看向“她”美丽的眼睛。

“她”眼中带着温和宁静的笑意道：“于我而言不一样！他让我惊叹，而你则永远也无法代替！”

莫默闻言便收回了玉灵王的话题，不再去谈他了。

莫默望向眼前的平静湖面道：“我大约还有多少时间去成长？”

莫默的话几乎是问“她”还需要庇护自己多长的时间。但是出于尊严骄傲等等，莫默并无法开口说出，甚至只是替换了一种差异甚远的说法。

而“她”则清晰无比地明白莫默心中的想法：“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到最后！”

莫默忽然转过头来：“我是说，嗯，你知道的。”

莫默想说的是，“她”还可以支持多久？

“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幽起来，似乎在窥望什么。但是最终只是一声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只感觉时间对于你来说会很仓促！”

莫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抛弃我的！”

她安静地执着剑，站于平静广阔的湖面之前，很认真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