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洛威特以前说过的一样，法力，是存在浸染现象的。

精神力做功产生的法力，不管显现为什么类型的法术，本质上都是施法者用灵魂能量干涉现实。

人类排放污水会污染环境，施法同样如此。

那些混杂着法师本人灵魂能量的法力余波不会简单随着施法结束而消散，大自然的分解自净对灵魂方面的力量残留效率最低，越是施法密集的土地，这份浸染现象便越严重。

好在和真正排放污水污染环境相比，法力浸染并不会恶化环境质量。

反倒由于法师提供的能量残留被大自然逐步“消化吸收”后，诞生元素气息浓密的质量环境，更有利于接触魔法。

不然还怎么搞学院式教学？

都去呼吸PM2.5了。

但……

这只是对法师们自己而言。

人体是脆弱的，事实上大自然大部分生物面对法术都是脆弱的。

演化史让它们适应了自然环境，所能承受的元素浓度有限，人为施法导致密度增加对大部分生物来说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最常见的害处就是元素密度陡然增加，会强行激发出身体潜能，而它们为了适应坏境，两相结合之下，身体往往会出现变异。

法师界将这种现象称之为：“魔化”。

魔法异化！

不是恶魔。

恶魔什么的在法师面前就是个弟弟，这点人尽皆知。

上一次入侵，它们的文明历史、它们的力量体系、魔界的资源特产，等等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法师吃干抹净，尤其是主导这一出绝户计的死灵学派，下手最狠。

听说后来是死灵界几位主宰接受了魔主提出的条件，共同出手为它们遮风避雨，才没被一次性灭族。

然而这又算什么好消息呢？

明明到处入侵征战掠夺自由自在，现在只能在主宰们麾下老老实实当一条狗。

书归正传。

既然外界环境元素密度增加会导致生物变异，那么身体内部残留法力浸染又会发生什么？

嗯，这就要看是什么类型的法术了。

大部分法术，不管是攻击还是治愈，本质上都是渣男，只进入你的身体，不进入你的生活。

尤其是治愈法术，法师不能让所有残留消散干净，但也知道法力残留的危害，会将其从目标体内取出来、丢进垃圾箱。

而血肉魔法·血肉缝合，恰好就不在这个范围里面。

长达一年的愈合时间，法术持续生效，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娜美的身体以及灵魂。

本来仅仅如此的话副作用不会太明显，不谈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人体面对法术再脆弱也要看残留了多少“毒素”。

但随着她越来越靠近新世界，靠近黑伯爵，这份残留的“毒素”像节点一般得到了灵魂网补充，引起能量共鸣，让副作用越发清晰显现。

“果然，和他有关吗？”

娜美浑身止不住颤抖，咬紧下唇。

事实上在进入伟大航路以后她便发现了，自己对气流的感知更加敏锐，有时甚至能捕捉到气流的移动轨迹，提前做出应对。

但那不是真正的“看见”，只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知。

因此并没有太过于在意，甚至沾沾自喜。

可随着继续深入伟大航路，尤其是抵达了天网笼罩下的死岛海域后，她发现自己能感知到的东西越来越多。

本来安静的夜晚，耳畔总是会响起窃窃私语，扰人清梦。

见闻色霸气的雏形！

这是两个女人谈心时罗宾告诉她的东西。

知道大海上还有这种玄妙的东西后，娜美再一次放下心来。

直到今天！

翡翠般微弱的绿光在娜美眼中越来越清晰，即便有手遮挡也掩盖不了。路飞一行人惊讶的看着她，满脸焦急。

“娜美，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

娜美恐惧的抬起头来，然后瞳孔缩紧。

因为她发现，那本该昏暗的夜晚此刻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光芒，明明远处伸手不见五指，可在自己眼里一切清晰可见。

她，再一次引发了能量共鸣。

结合自己的意志，诞生了夜视的能力！

洛威特可没工夫挨个确认节点所在，反正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法师，所有享有他能量残留的目标都能接入灵魂网。

巧合之下，娜美产生了变异。

“放松，娜美小姐。”

这时，弗兰克思笑着说道：“这并不是主人对你做了什么，事实上若不是此次得知五老星的命令，我们甚至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变异。”

然后看向路飞：“详细情况之后再聊吧，草帽当家。”

“我们不想现在和五老星对上，要走要留，还请给个答复。”

闻言，路飞转过头严肃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此时的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黑伯爵严格意义来讲，是他最大的仇人！

“撒，谁知道呢？”

弗兰克思摇头：“主人的想法岂是吾等可以揣摩的。”

“但不出意外的话，只是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罢了。”

“立场？”

“嗯，没错。”

他笑了笑：“不管五老星为什么要派杀手来抹消你们的存在，他们想做的事情，我们就不让他做，仅此而已。”

索隆眼皮跳了跳：“还真是大海枭雄才有资格说出的话啊！”

那可是世界政府！

连香波地和路飞打了一架的狂妄海贼“船长”基德都夹着尾巴逃跑的存在，谁敢阻止他们要做的事情？！

不过。

转念一想索隆就想通了。

目前新世界只剩下黑兽联邦一家独大，大海的统治者眼看着只会在三方中角逐出现，这个时候的世界政府，正处于八百年从未有过的颓然当中，海贼势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怎么办，路飞？”

拼一拼索隆不会怕，但决定权在船长手里。

黑伯爵杀了香克斯，杀了萨博，更在公开处刑上替卡普处决了艾斯，这种敌人的帮助，要接受吗？

……

新世界，和之国，花之都。

“黑炭大蛇大人和凯多大人回来了！”

“大蛇大人，看这里看这里！”

一进入花之都，喧嚣声便充斥耳边。

黑炭大蛇在和之国的威望几乎全部集中在花之都，这里的人不管是出于畏惧还是敬仰还是得了利，都对他推崇无比。

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黑炭大蛇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对人潮挥手示意。

狂死郎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内心凄凉。

“普通人是愚昧的，谁能让他们活得更好，谁就是英明的领导者。”

“但他们明明知道，这种好日子是建立在兵工厂压榨其他人的前提下，事不关己，则漠不关心。”

“所以吾等才不能放弃希望啊！”

端着白瓷酒杯，狂死郎看了眼身后迎来欢呼声最大的花魁小紫。

之前在外面有些事不能做，不过回到花之都，情况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