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领着老者与那四位小姑娘,拉着那架破旧的板车,“吱吱呀呀”的向高府而去。
高槛让旺财带路,目标是铜钱巷苟三府上。
街上的百姓见这个貌似浪荡公子的胖子居然如此威风八面,原本还在悄悄笑话他与史可郎的人纷纷将嘲笑憋住,惊疑的看向高槛及他身后紧紧跟着的史可郎、杨志。
最终还是有人摇头,两个跟班都是什么歪瓜裂枣,一个矬子似马猴,一个黑脸如雷公。
好在那八名禁军还是有模有样,威风凛凛。
这一路浩浩荡荡向铜钱巷进发而去。
站在倚翠阁二楼红色扶栏上的几位姑娘紧紧盯着高槛那高大的背影,一名姑娘艳羡的说道:“小颦姐姐,你那相好可真威风……”
小颦慵懒的说道:“他可是正人君子……”
一名姑娘不屑的说道:“他那模样像是正人君子?不知他在姐姐床上时,可还正经……”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于是嘻嘻哈哈闹成了一片。
街上的行人看到高槛果真叫来了人要去铜钱巷找苟三的晦气,不少人远远跟着,这样的热闹可不是随便能看到的,自然不能错过。
到得城南,在御河街一道转角进去,往前不到半里,便是铜钱巷。
说是铜钱巷,其实也是一条街道,只是没有御河街的宽敞,也没有御河街的繁华热闹。但街道两旁也是店铺林立,应有尽有。
苟府便坐落在铜钱巷尾,占地足有近十亩,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高大宽敞的门迎,上面挂着一块横匾,龙飞凤舞两个鎏金大字:苟府。
门口一对足足一人高的石狮,九级白玉大理石台阶,两扇近三米高的红漆大门,当真是气势非凡。
门口两边各自站着两名精壮汉子,手中握着砍山刀,看这架势,倒不像是混迹街头的泼皮无赖之家,而像是达官显贵之门庭。
苟府门前好大一块空旷之地,也是大理石铺就,当真是富丽奢华。
旺财领着高槛等人浩浩荡荡来到苟府门前,四名精壮汉子见到一行人气势汹汹冲着苟府而来,纷纷侧目。
旺财摇摇晃晃来到台阶下,还没开口,门口四名汉子立即站成一排挡住去路,其中一人扬刀指着旺财喝道:“站住!什么人就敢往苟府里面闯?”
旺财不识字,但听到“苟府”两字,顿时乐了,转头说道:“衙内,狗窝到了!”
高槛摇摇摆摆上前,旺财赶紧打开纸扇在他身边不停的扇着。
“苟府,苟三便是住在这里?姥姥的,比老子的高府还豪华!”
高槛看着那高大的门迎不禁赞叹。别说他高府,就是梁中书府上,从外面看去也没有这般气势。
“你们是什么人?来苟府想要做什么?”
四名汉子虽然看到高槛身后跟着十个人,其中八人还是禁军装扮,但丝毫不畏惧,一人扬刀喝问。
高槛说道:“本官是大名府留守司牢城营巡察使,姓高。你速去叫苟三出来,本官有话要询问。”
高槛字正腔圆,说得有板有眼。他自己都暗暗佩服自己,去他姥姥的导演,以前不让自己有半句台词,自己的台词功底可比那些只会念“一、二、三、四”的所谓明星强多了……
正在得意,那名汉子“呔”的一声,喝道:“哪里来的死胖子,牢城营里哪里来的什么巡察使,我看你是想当官想疯了,自己给自己封的官名吧?你想招摇撞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
高槛一愣,看来这苟府不简单,一个门卫都知道牢城营里没有巡察使这个职位。但那是以前,早晚市价不同,以前没有并不代表现在没有。
他侧身一指身后的八名禁军,说道:“你可以说我是假冒,但他们难道你也看不出来?”
那名汉子不屑的说道:“你这官都能瞎编,找几个人假冒禁军又有什么难的?胖子,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滚蛋,爷爷我网开一面,不拿你送官了,你若再不离去,休怪爷爷我不客气!”
高槛听他一口一个胖子,一口一个爷爷,心中火起。姥姥的,老子的爹是高俅,你要是我爷爷,那不成了高俅的爹了?就算我能答应,高俅能答应吗?
他一把抢过旺财手中的纸扇,指着那名汉子断然说道:“我给你机会去通报,你不去通报,那便怪不得本巡察了!”
“哟呵,死胖子,你还想硬闯不成?”
“我就闯了!”
随着高槛一声大喝,史可郎拖着偃月刀上前,“咣当”一声往地面上一杵,断声喝道:“衙内说闯了!”
四名精壮汉子先是吃了一惊,但看到史可郎那矮小身板,不仅生出鄙视之心,四人齐齐一声喝,舞动手中砍山刀无所畏惧的向史可郎扑去。
史可郎自从有了偃月刀,一直手痒痒呢,正愁着逮不到机会试试这口大刀。当即沉喝一声,手中大刀左挡右击,“叮叮当当”几声响,伴随着“啊哟”之声响起,四柄砍山刀瞬间便被他打落在地,然后偃月刀横拍而出,四人纷纷被荡倒在地,成了四个滚地葫芦。
四人本来还想取笑眼前这个矬子,不料一招下来,四人便都被他打翻在地,这才惊骇起来,知道遇见了硬茬。
远远观看热闹的百姓见高槛果真强闯苟府,那一句“我就闯了”当真是气势如虹、霸气侧漏。紧跟着见到史可郎转眼间便将苟府四名看门的汉子打翻在地,不禁又惊又喜又感叹。
史可郎一招打翻四人,大步上前,挥舞手中偃月刀向门缝劈去,大刀破空有声,“呼”的一声向前劈下。
恰在此时,一人打开两扇大门,听见头顶风声,诧然抬头,却见偃月刀当头劈下,当即吓得双眼翻白、僵立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史可郎一刀猛然顿住,紧紧挨着那人头皮停住,几根发丝飘落,那人脸色煞白,心中应该是极想转身就跑的,但双脚发软,怎么也不听使唤了。
随即裤裆中一热,一股浊流顺着双腿裤管直泄而下。
高槛看去,见那人正是苟三的跟班苟不理,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地上四名汉子哼哼唧唧想要爬起,高槛身后的八名禁军早已经跟上,手中长枪指着他们,吓得他们立即趴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