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瞬间一个月便过去了。
朱温与往常一样,在又翻阅了一遍《品剑录》之后,拿起墨剑在院中的空地之上,有模有样的舞动了起来。
只不过墨剑并未出鞘,朱温拿在手中也是十分笨重,起初舞剑时被聂凡看见,也笑话了朱温许久。
与其说是练剑,倒不如说是朱温拿着一根黑色棒槌在半空中,胡乱点刺着。
朱温本想趁着哪位师兄再次前来时,讨要一把普通的佩剑。但自从上次以后,剑二也就没有来过草堂了。
虽说朱温目前并没有任何剑术之上的长进,但是手腕上的力道比之先前却要大了许多,至少舞起墨剑来,没有一开始那般吃力了。
“师弟,你快过来!”
聂凡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清溪边传来。
聂凡与朱温不同,除了第一天偷瞄了几眼《品剑录》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此册了。非是聂凡懒惰,而是除了书册之中的插图,那些品鉴文字他连一个都不认识。
虽说朱温闲暇时间里,也会教聂凡一些生字。但聂凡似乎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一整天都泡在清溪里摸鱼捉虾。
听到聂凡的叫喊,朱温原以为聂凡又捉到一条大鱼,赶紧过去帮忙。
走进一看,朱温才发觉聂凡的手中握着半截残剑。
“师弟,你看!”
聂凡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物,将残剑高高举起,不断在朱温的眼前晃动着。
“快丢开,小心划手。”
朱温见聂凡紧攥着剑尖,不由提醒道。
“哼!它才不会伤害我呢!师弟,你把耳朵贴过来,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聂凡嘴角上扬,轻哼一声,接着神秘兮兮地向朱温招手说道。
朱温见聂凡一脸纯真无邪,不由蹲下身来,将耳朵靠近聂凡的嘴边。
“师弟,我告诉你,芭蕉林那边的溪水下面,有一条密道,里面藏了好多好多剑,还有一些非常厉害的剑术功法,听说最里层还有一本天剑宗失传许久的剑诀……”
聂凡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见聂凡说的煞有其事,一脸认真的模样,朱温掬起一旁的溪水,泼了聂凡一脸。
“师弟,我说的都是真的!”
聂凡将残剑放到一旁的青石上,一边用衣衫擦弄着脸上的水珠,一边腾出手来,拨动溪水,也朝着朱温泼洒。
两人嬉闹了好一阵,直弄得全身衣衫湿透,这才罢手。
“好了好了,我认输……”
朱温连连退后,故意装作不敌聂凡的模样。
“知道我的厉害就好,不过师弟,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密道啊?”
聂凡一脸得意,小手边拧着浸湿的衣衫边问道。
“什么密道?走,你昨天抓的鱼还剩下一条,我这就去烤了吃。你也快去屋内将衣衫换了,小心风寒。”
朱温顺势将身上的衣衫脱下,朝着屋内走去。
“就是有好多剑的密道啊!它亲口告诉我的……”
聂凡说完,转身去拿残剑,却见青石之上空无一物。
“剑呢?我的剑呢?”
聂凡显得格外焦急,鼻子一酸,险些又哭了出来。
“别着急,我过来帮你找。”
在这一个月里,聂凡对剑的渴望,可比朱温要强上不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截残剑,现在却不见了。
若不帮忙找到的话,往后的几天里,朱温的耳边定是不能清净了。
朱温在青石旁寻找良久,却是丝毫没有发现残剑的踪迹,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这里的溪水潺湲,应当不至于将残剑冲走。
两人又沿着溪水下方找寻了一段距离,仍是不见残剑的踪影。
“我差点忘了,它先前告诉我,它是偷跑出来的。”聂凡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小手一拍脑门,接着说道,“它一定先回去密道里等我们了,师弟,我们这就去找它好不好。”
朱温听见聂凡又提起密道,上前仔细询问一番之后,才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许真如聂凡所说一样,毕竟假灵体的特殊之处,朱温也有所体会。
“我们先去换身衣服,然后吃了饭再去,好不好?”
朱温心想整天待在草堂,自身也是毫无长进,不如依聂凡所说,前去探查一番也好。
再者芭蕉林尚且属于草堂的范围之内,朱温觉得这也不算私自外出,只要赶在天黑之前回来便可。
“好!我这就去换衣服!”
听到朱温答应,聂凡马上变得兴奋起来,赶紧跑回屋内换掉浸湿的衣衫。
朱温换好衣衫后,将昨天放在水缸之中的鱼捞出,忙活了许久,才将烤鱼弄好,配上送来的干粮,吃起来倒也鲜嫩可口。
“走吧!”
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朱温便叫上聂凡,二人朝着清溪后方的那处繁茂的芭蕉林走去。
原本正午的阳光,在芭蕉叶的遮蔽之下,也显得沉郁起来。
前行了一段之后,溪水就已没过了膝盖,朱温只得一手将聂凡托起,让聂凡坐在朱温的肩膀上面。
“就是这里了!”
眼看溪水越来越深,朱温就要考虑是否继续前行之际,肩上的聂凡却是拍着小手欢呼了起来。
朱温顺着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距离身前三丈之处,有三株芭蕉聚拢在一起,叶片阔大绿意葱茏,比之一旁的其它芭蕉,显得要高大不少。
“就在这三株芭蕉树底下,师弟,我先下去了,你也快点来找我。”
聂凡说完,不待朱温回答,就扑通一声跳进溪水之中。随后一头扎进水里,朝着芭蕉树底部游去。
“小凡!”
朱温叫喊一声,却是转瞬间便不见了聂凡的身影。
对于聂凡的安危,朱温倒不是特别担心,毕竟悟剑池中聂凡都能来去自如,更不用说这略显清凉的溪水了。
朱温看了看身上的衣衫,早知道就不用换新的了。
接着又前行了几步,见溪水已经没过了胸膛,朱温也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捂住口鼻,朝着芭蕉树下潜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