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子弟,你竟然还敢回来?我说这公羊村今日为何充斥着一股浊气,原来是你……”
一名同样老迈的剑者从祠堂中走了出来,一边还有七八个剑者,将朱温一行同样也是围了起来。
“咳,这些人便是你叫来的帮手?”
“阿公,我今日来此,并不是与你争吵的。”
公羊泗极力压抑着自身的情绪,在朱温等人面前,他还不想与宗族之人闹翻。
“哼!我可不敢做你的阿公,看你衣着形貌,应该已是拜入天剑宗之内。两年前既然你选择了离开,那么公羊祠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了!”
公羊班说完便提剑攻了上来,一身的老态之意,却是更显剑招之上的凌厉之处。
围住朱温等人的剑者见状,当即也是攻了上来。
“阿公,有什么事慢慢说,我不想伤害你们!”
公羊班将来剑挡开之后,看到身后准备动手的朱温几人,随即叫喊道:“各位师弟师妹,尽量不要伤到他们,等离开此处之后,我再向各位赔罪!”
“好大的口气,烈雨剑阵,起!”
只见公羊班一声高喝,本是干燥无比的公羊祠之内,突然飘来阵阵细雨,滴落在朱温等人的身上,让众人顿时觉得体内灵力一滞。
“阿公!你真要置我于死地吗?”
公羊泗的眼中满是悲苦,对于烈雨剑阵,乃是公羊一脉的特殊剑法所组成的剑阵,以燃烧自己命元作为代价,加催自己体内病源的恶化。
以病入剑,病情越重,剑法却越是凌厉。
“不肖子孙,竟然你以投靠了天剑宗,公羊一脉又岂能容你,我不杀你,还会有其他人用更加惨烈的手法将你杀害,我答应过你阿爸,若是你不回来也罢,但若回来,我也只能执行家法了!”
同样的剑法,伴随着同样的剑招,公羊班的剑法似乎比公羊泗更甚一筹,几番相交下来,公羊泗也是被逼的节节后退。
由于烈雨剑阵的噬灵之力,朱温几人也不好受,虽说围攻他们几人的实力尚不至于将他们击败,但公羊泗的嘱托,却也让众人难以放手施为。
一次次的以攻为守,倒也让朱温等人消耗了不少灵力。
眼见战圈越缩越小,公羊泗也是一声厉喝:“阿公,你能不能先听听我的真实想法?”
“哼!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天剑宗久远之前,将我们公羊一脉从主峰之列拔出,我公羊一脉便誓死与天剑宗抗争到底!”
公羊班却是不给公羊泗任何解释的机会,依旧提剑攻了上来。
“那便怪不得孙儿了,木灵缚!”
朱温只听见公羊泗一声叫喊,便见他长剑拄地之后,便如先前的木剑峰弟子一般,生出许多嫩绿枝条,将公羊一脉之人全数捆缚起来。
“哈哈,微末法术,竟也敢在老夫面前逞强,给我破!”
见公羊泗奋力反抗,公羊班更是气急,当即就要冲破枝条束缚,再来与公羊泗一战。
“啊”
本是继续围攻朱温等人的剑者,被嫩绿枝条缠绕过后,也是发出一声惨叫,随即颇为愤怒的叫喊道:“公羊班,快叫你的孙子住手!”
察觉到体内源源不断的治愈灵能,公羊班的脸色瞬间也是阴沉了下来。
“公羊泗,快将此法解开,然后离开此处,我就当你没来过!”
“阿公,你可否先听我一言?”
公羊泗向朱温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以后,随即朝着公羊班说道。
“你知道病躯对我们公羊一族意味着什么,快将此术停下!”
随着治愈灵能的越发长久,公羊班也是没了先前的气焰。
“阿公,不要抗拒,你的病躯已经到了一定的极限了,若不加治疗的话,恐怕会和阿爸一样……”
“一样又能如何?我可不是你这等贪生怕死之辈,你本是天生病躯,为何你要……”
公羊班说道此处,却也忍不住流下一滴老泪,随即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阿公,你这又是何必!”
公羊泗见公羊班强行驱使灵力,嘴角溢出的鲜血,连忙将木灵之术撤去,将几人从束缚之中放了出来。
“你走吧!就当我今日没见过你……”
公羊班的气色看起来显然比先前的一副病态要好上不少,但脸上却满是颓丧之意,看着眼前的公羊泗接着说道:“记得不要再回来了,不然你我下次必定是生死之局。”
“阿公,你等着吧,我会让公羊一脉的高峰重新屹立于天剑宗之内的!”
看着公羊班垂老的背脊,公羊泗不由充满坚定的说道。
“哈!重新屹立在天剑宗,哈哈哈哈!”
公羊班并没有回头,连带着先前的几名剑者,一起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此地。
“唉”
此时的局面,在回来之前,公羊泗便料知一二,但不曾想误会却是越积越深。
感受着空气内越来越发浓郁的死丧之气,公羊泗也不得不叫上朱温等人赶紧离开此地。
此时,他还不想将天剑宗与公羊一脉的矛盾激化的越来越大。
“公羊师兄,你没事吧!”
众人离开公羊祠许久,行到中途,朱温出声问道。
“对啊,公羊师兄好心为他们疗伤,为什么他们还要刀剑相向。”
其中的究竟连朱温都不甚清楚,就更不用说尚未涉世的聂凡了。
“公羊一脉,我在素城的相关天剑宗的典籍内,看到过关于你们的记载,当时一直觉得以病气入剑,是何种的无稽之谈,现今看来,却也有它的可取之处。”
南宫烟沉吟片刻,接着问道:“不知公羊师兄,现今多大年岁了?”
想起典籍之中的记载,南宫烟此时却对这些全然一副老态模样之人,产生了些许兴趣。
“唉,不瞒各位,在下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了……”
公羊泗一言甫出,在场之人无不感到惊讶万分。
从外表来看,少说眼前的公羊泗也有七十来岁,这五十年岁的差距,却也是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公羊一脉就如南宫师妹所言一般,要想病气入剑,首先却是要让自己病体缠生,这衰老之状,只是体内的病源作祟罢了。”
公羊泗说的很是轻松,但在场之人却无一不想知晓是何种病源将一个二十四岁的人,折磨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