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卢文领卢文城,围攻仍在继续。
拉米雷斯人的大军将这座屹立在河畔的城市团团包围,攻城方匆忙赶制的浮桥上已经躺下了无数士兵的尸体,鲜血顺着木板间的缝隙滴入河水,染红了这片水域。
“举盾防御!”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军官的呼喊中踏上浮桥,守军随即弩矢齐射,只听嗖嗖嗖的令人牙酸的声音,黑压压的箭雨飞向每道浮桥上的拉米雷斯士兵,这些士兵虽然在军官的命令下及时举盾防御,但还是有一些倒霉的士兵被角度刁钻的箭矢射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这些中箭倒地的士兵基本上可以说是成为了弃儿,失去盾牌防护的他们孤独无助的躺在血泊之中,感受着伤口传来的阵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全身力气从伤口缓缓消失的无力——这还不算完,在危险的战场上,守军弩手每一次射击都有可能让流矢穿过人群再一次射中伤者,让他们更加痛苦……亦或者是,当场死亡。
“射击!”
就在守军弩手肆无忌惮地对准攻城士兵疯狂输出的同时,前几次干下“保护我的敌人痛击我的友军”的蠢事的拉米雷斯弓箭手终于做回了他们本应该做的事情。在军官的厉声呵斥下,成堆的拉米雷斯弓箭手搭弓引箭,向城墙上的卢文持弩民兵射出一轮黑压压的齐射,但是守军早有防备,几个眼尖的人的呼喊中,每个士兵都弯腰躲在坚固的城垛后面,任凭箭矢叮叮当当的射中石质城墙而后被弹开。
有着石质城墙的保护,守军的持弩民兵里除了几个躲闪不及的倒霉蛋被射成刺猬之外,都没人出现伤亡,然而拉米雷斯弓箭手的意图已经达成,就在守军进行躲避的同时,攻城的士兵已经冲到城墙底下,将前几场战斗被推倒的云梯重新扶起,并顺着梯子继续向上攀爬。
但是还没爬上几步,回过神的持弩民兵纷纷起身,将被压制的怒火撒在这些攻城士兵的身上,他们将木质弩的准星对准还在攀爬的敌人,而后扣动扳机,只听一道弓弦振动的声音,致命的弩矢瞬间飞出,那巨大的穿透力居然是直接把最前的拉米雷斯士兵的面目洞穿,击碎人类坚硬的头骨,随后搅碎头骨里面的大脑。脑死亡的拉米雷斯士兵随即从云梯上栽倒下来,将身下的士兵一起撞了下去。
持弩民兵的攻击只进行了一轮,对敌人贴脸齐射一波后,他们便从墙垛后退下,退入长矛民兵组成的防线后面,从腰间的箭袋抽出弩矢,给手中的木质弩装填。
就在持弩民兵们装填完毕之后,拉米雷斯士兵纷纷顺着云梯爬上城墙,他们在看见严阵以待的长矛民兵的瞬间微微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跳入城墙走道,冲向列成盾阵的守军。
“立盾!”
站在长矛民兵盾阵里的百夫长高声怒吼,麾下士卒随即大喝一声,将筝型大盾斜立于地,整个人躬身躲在盾牌后面,两米长的长矛架在盾牌与盾牌之间的间隙遥遥指向冲向自己的敌人。
而就在双方接敌前的几个呼吸间,早已装填完毕的持弩民兵突然站起,将手中弓弩对准敌人,扣动扳机,致命的箭矢再次射出,巨大的穿透力使弩矢在近距离直接洞穿拉米雷斯士兵的盾牌与盔甲,整根没入他们的躯体,重创敌人。
这就是弩具自带的破甲效果!
在这么近的距离发射,哪怕是中世纪晚期的哥特式重甲都会被直接洞穿!
持弩民兵的近距离贴脸齐射直接将登上城墙的拉米雷斯士兵打懵,就在他们缓神过来之前,第二轮齐射如约而至,巨大的伤亡让这些士兵的士气瞬间跌入谷底,他们尖叫着逃回梯子,企图顺着梯子往下逃跑,但是梯子被那些想要往上攀爬的士兵占用,一时间,想上的上不去想下的下不来,拉米雷斯士兵之间发生了混乱。借着这个时机,长矛民兵的军官一声令下,士兵们放弃盾阵,挺起长矛杀向混乱的敌人。
……
“又失败了!”
看着大败而归的溃兵逃回军阵,稳坐中军的奥威科国王再也坐不住了,愤怒的喊道。
“陛下,我们这才围困这座城市不到十天,守军的实力还没有被削弱,所以士兵们的失败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奥威科国王并没有听进军事总管的话,他冷冷地看着那座城市,道:“拉瓦纳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一直围攻这座城市,一定会出兵援救。科克领的领主可是拉瓦纳王国的前任军事总管班达克,他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离他的封地更进一步。”
“我们可以派人与班达克联系,陛下。”说话的是奥威科的二儿子克罗夫特,这位刚刚从拉米雷斯皇家学校毕业的年轻王子提议道:“班达克一直窥觊拉瓦纳王国的王位,对于现任国王劳伦斯的继位很是不满,只要我们派人向他表示愿意协助他登上王位,相信他会愿意让步的。”
“你是说,让班达克以割让四年前从我们这里夺走的领地为代价,换取我们支持他对新国王劳伦斯开战?”
“是的。”克罗夫特点点头,以肯定的语气说道:“班达克一定会同意我们的提议,因为这三个伯国的领主都和他没有利益关系,用三个伯国换取一个强大的盟友,相信班达克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既然这样,克罗夫特你就负责联络班达克,只要能争取到他的让步,拉瓦纳人的军队不堪一击!”
奥威科是如此的自信,四年前如果不是班达克率领的拉瓦纳骑兵那毁天灭地的冲锋,他又怎么可能一战而败?而现在,没有了班达克和他亲自率领的骑兵,奥威科有信心能够击败敌人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