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驻足。
她忽然觉得,或许江来真的认识申鹏市警备总署的署长。
虽然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个连房子都买不起,哦不,都租不起的穷人家孩子,有什么资格能够认识申鹏市最有实权的人物之一?这两者,天然就那没有交集。
但是此刻,刘琴却鬼使神差的觉得可行。
“好,那就麻烦小江了。”
江来脸上挂着笑意,回道:
“不麻烦,我这不刚好也在这嘛,顺道,纯粹顺道。”
进了警备总署的报案登记室后,刘琴开始登记基本情况。江来却左顾右盼,他想找找早上那两名警员。其他人,他也不认识。
外面人来人往,可惜,都不是江来要找的人。
在警备总署,岗哨都是荷枪实弹,而且修为在身,实力不俗。江来自然不可能带着刘琴乱走乱闯。
“小江,小江,你看什么呢。你来帮阿姨看一下,这个案情简述这里,应该怎样填写才会引起重视?”
江来也不看那个表格,直接道:
“你就写,丢了重要东西,价值几千万几个亿,警备署会根据价值进行案件定性,价值越大,案情就越紧急。”
“小江你真是太聪明了。”
刘琴一点即透。
她很快在表格上写下:药方被盗,市场估值二十五亿,盼追回。
正在这个时候,江来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顾不得其他,大喊道:
“哎,大哥,大哥,是我啊!”
那警员对大哥两个字印象深刻,早上的时候,他就再三纠正过江来,喊警备署的警员,不能称呼为大哥,得,这小子是一个字也没记住。
那警员走了过来,疑惑道: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大哥,你能带我去赵署长那一趟么,我有点事要和赵署长汇报。”
“早说啊,走着。”
江来言辞不清,那警员只以为是事关那件大案的案情,忙不迭的把江来领到署长办公室。
赵显群见江来去而复返,也以为这小子是想通了。
当即放下了手上的案牍,热情的问道:
“小江?怎么,是想起什么事情了?”
“赵署长,你好,不是我的事,是我一个阿姨,她有重要案情汇报。”
“哦?”
赵显群明显有些低落。
刘琴见机就上,连忙上前道:
“赵署长,你好你好。我是大华生命药液公司的刘琴,我有重要事情要报案。我们公司有款最新的药方被盗,这款药方的市场估值,大概在二十到三十亿之间,赵署长,这件事你一定要帮帮我,否则,我可能就要失业了。”
刘琴殷切的说完,心中焦急溢于言表。
东江行省的市场被人抢占,已经导致她的位置不稳;现在药方被盗,失业也不是没有可能。而生命药液这一行,有了被开除的历史,想再就业也有一定难度。
赵显群有些无奈。
他看了看江来,这个浑小子,什么人什么事都往自己这儿领,合着自己这个总署长是没事干了,失窃案也要亲自过问。
至于刘琴口中说的几十亿市场估值,以赵显群的老道,自然也不会全信。
“那个,刘女士,你说的情况非常重要。这样吧,我会交代下面的人,优先处理你的案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
赵显群开始下逐客令了。
刘琴多人精的一个人,立马会意。
只不过,看这情况,这位赵署长似乎全然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她转身也看了看江来,江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能办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难道他能拍着桌子,对赵显群喊道:
老赵,你们都是自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赵,这个案子,你得亲自过问督办!
江来不能。
两人讪讪的从总署长办公室出来。
刘琴有些担心的问:
“小江,赵署长会帮我破案吧?”
“会,刘阿姨你放心,警备署,就是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组织,他们不破案,就要喝西北风了。放心吧,没事的。”
“可是我看,赵署长好像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
刘琴刚说完,江来便看了看四周。
还好,没人注意到自己两人。
“刘阿姨,你还不知道吧?赵署长现在头疼的是另一件大事,上周人民广场凶杀案,凶手连续杀了十个人,紧接着就是养龙天池爆炸案,你想想,这两个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赵署长哪还有心思弄别的?现在,他既然答应会让下面的人优先处理,就肯定不会食言。”
江来把这道理一讲,刘琴豁然开朗。
只是想起自己的遭遇,又不免长吁短叹。
“唉,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诸事不顺。如果真的这个年纪失业了,唉,也不知该如何办是好。”
江来见刘勤三番两次提到失业,不由得问道:
“没这么严重吧,又不是你偷了东西。”
“你不懂小江,大华医药,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大集团,里面斗争得可厉害了。东西不是我偷的,但错误是我犯下的,责任在我。就算公司不想追究,也会有其他人抓住这个小辫子,要扳倒我。”
“额……你们存放药方的地方,没有隐形监控么?”
江来想了想,问道。
刘琴点头,监控视频早就第一时间查验过,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就好像,一章药方,就这样凭空消失。
江来皱了皱眉,虽然说修行大时代以来,出现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唯有一样不变,那就是人心。
刚刚刘琴说斗争得厉害,那么……
“刘阿姨,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人偷走的?”
“什么?!”
刘琴猛然站住,如遭雷击,醍醐灌顶。
她从未想过这一层,一直都觉得,这个案子无解,没有任何线索。此刻江来的一句话,仿佛一缕阳光,刺破乌云。
“小江,你说的对,很对。有道理,有道理啊!不行,我得马上去和公司反应。”
“别急啊刘阿姨。这事只是有可能,你还是没有证据,冒然说出,恐怕别人就会更加谨慎,说不定最后还会栽赃嫁祸给你。”
“那我现在怎么办?”
刘琴焦急的看着江来,等待答案。
江来哪知道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办:
“刘阿姨,咱们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