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想活命,随你暴露。”白鹭洲的笑容,让楚新蒲看的有点想打人。
“我想活命,可对方是日军间谍,我有本事活命吗?”楚新蒲不满的喊道。
“你有。”
“你开玩笑?”
“只要你不开玩笑就行。”
白鹭洲对于楚新蒲,做了很多调查,他在上海上学时的事情,白鹭洲都知道。
虽说是参加行动无果,但却敢于参加,勇气可嘉。
其次是,格斗课楚新蒲的成绩优异,白鹭洲觉得关键时刻,或许有些用处。
至于你说和日军经验丰富的间谍做斗争,楚新蒲毫无经验,太吃亏。
可楚新蒲已经获得了诊所之人的信任,这就是出其不意的地方,值得一试。
当一个人想要活命,那么他的潜力是巨大的。
“能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吗?”
“不行。”
“一天?”
“半天也没有。”
“你强人所难。”
“不,是给你一个保家卫国的机会。”
“我又不是当兵的。”
“国难当头,责无旁贷。”
软硬不吃的白鹭洲,和楚新蒲陷入沉默。
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白鹭洲的耐心非常好。
足足沉默了半个时辰,楚新蒲主动开口说道:“好,我答应。”
“合作愉快。”白鹭洲笑着伸出手。
楚新蒲极其不情愿的和白鹭洲握了手。
“我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可以。”
“有消息怎么通知你?”楚新蒲问道。
“有消息就在你自己房间的窗户口,晾一件衣服,我会联系你。”白鹭洲知道楚新蒲家中无人,能晾衣服的,只有他本人。
樱庭由美也会帮着洗衣服,但绝对不会挂在他房间的窗户外。
“不会再弄晕我吧?”楚新蒲不满的说道。
“自然不会,走吧。”这个地方,只是临时的,当时弄晕楚新蒲,是为了防止他路上挣扎。
现在他离开,白鹭洲也会带人离开,这个地方不再是秘密。
楚新蒲从房间出来,看到了弄晕他的两个人。
一人瞪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去。
走在路上的楚新蒲,点了根烟,缓解自己的心情。
今日的见面,其实是在计划之内,甚至是等待已久的见面。
可白鹭洲这个人的反应,和手段是楚新蒲没有想到的。
你想要我帮你办事,你应该说点好话,哄哄我。
为人民办事,抗日救国,你难道不应该说的热血沸腾,群情激奋,好让人答应下来,与你站在统一战线?
白鹭洲完全没有,直来直去的威胁。
但不得不说,很有用,远比好言相劝有用的多。
只是今日表现,白鹭洲是否相信,不好说。
所以楚新蒲打算完善一下细节。
回到家中,早早休息,第二天一早,楚新蒲根本就没有去诊所,而是跑去了电报局。
他要发电报去蒲城,询问家里的情况。
从电报局出来,他跑去了邮局,给家里写了封信,走了加急。
其实楚新蒲心中明白,白鹭洲一定盯着自己,不管是电报还是信,肯定到不了蒲城,甚至连江城都出不去。
只要到不了蒲城,蒲城的父母不能给楚新蒲回信,那么蒲城究竟什么情况,可不就是白鹭洲说了算吗?
但楚新蒲还是要做这一切,这是做给白鹭洲看的。
果然不出楚新蒲所料,军统的人早就交代了电报局,楚新蒲的电报,不会发出去。
邮局也是如此,信封已经到了白鹭洲手里。
白鹭洲将信拆开,看到其中内容,楚新蒲写的无非就是问候,但字里行间其实表达出了一些担心。
最后要求家里回电和回信,之类的。
电报内容,也传到了白鹭洲手里,电报就简单多了,只是让家里回电。
将信件和电报,重新塞入一个新的信封之中,白鹭洲又写了个字丢进去。
“寄给他。”白鹭洲说道。
楚新蒲白天做了这些事情,晚上回家想对策,却发现家门前的信箱之中,有信件。
将其中的东西拿出来,回到家中拆开,里面就是他今天寄的信件,和发的电报。
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楚先生,至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合作终止。”
就这么一行字,楚新蒲不用猜,也知道是白鹭洲。
看来该演的戏都演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行动。
行动自然是之前计划好的,调查清楚前来诊所取情报的人是谁,汇报给军统,让其明白自己的价值。
到时不用你开口,军统都会主动帮助你打入日军内部,哪怕你拒绝,军统都不会同意。
至于如何调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楚新蒲心中早有打算,从樱庭由美这里入手。
看来明日,就要前去诊所一趟,毕竟白鹭洲今日写的话,也算是一种催促,他必须要行动起来。
白鹭洲不怕他行动打草惊蛇,就怕他不行动。
军统的人时刻盯着井上宏一,为了安全起见,白鹭洲没有安排人跟踪井上宏一。
但在诊所,和井上宏一的住处周围,都安排了人监视。
哪怕打草惊蛇,井上宏一也是瓮中之物。
不得不说,井上宏一厉害,白鹭洲也不是吃素的。
将手里的信封和其中的内容全部烧掉,确保安全。
现在发生的这一切,楚新蒲不能通知明觉浅,因为军统可能时刻盯着他的行踪。
明觉浅安排的联络人,现在还没有消息,看来需要先单打独斗一段时间。
好在这段时间,并不需要明觉浅的帮助,一个人能应付。
晚上早早休息,养精蓄锐,第二天一早出门,在街上吃了饭,直奔诊所而去。
在诊所门口,没有去望斜对面的居民楼,他知道白鹭洲很有可能,现在就在其中看着自己。
白鹭洲看着楚新蒲进入诊所,将窗帘的一角放下,默默等待起来。
“队长,我们将希望放在外人身上,会不会太草率了?”
“如果他是中国人,这个决定就不草率。”
“可他和日本人走的很近,他和日本人是朋友。”
“我也想要和日本人做朋友。”白鹭洲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