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心情是治愈疾病的良药,果不其然。
昨天还躺在病床上虚弱无力的赵寻音,今日俨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泡完热水澡,心情大好的他,居然走出医院,去了趟发艺造型室。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顶着一头奶奶灰的炫酷造型,精神焕发的赵寻音,由白飞雪陪同,从造型室走了出来。
“赵总,股东们商议给您买辆新车,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牌子的。”为赵寻音开车门之际,白飞雪征求道。
“那辆车我开习惯了,也没打算换。”
“可毕竟出了事故,不太吉利。”
“要不是它,我现在早进骨灰盒了!”
“……”
人靠衣装,马靠鞍,要不是赵寻音成熟的举止,咋一看还以为他也就二十二三岁的年纪。
以往的赵寻音虽是时尚,但却没有此时这样活力四射。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着实让跟随了赵寻音四年之久的白飞雪甚是不解。
“您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从后视镜中见赵寻音一副阴霾尽散的模样,白飞雪随即打趣道。
“我平常······不这样吗?”
面对赵寻音的所问非所答,白飞雪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而后便把车子驶出停车场。
········
又是一个静怡的夜晚。
滨江西路,别墅内,李天翊独自一人,手里端着杯白兰地,正心绪繁杂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闪闪发亮的星星。
脑海中不时回放着昨夜的画面。
回想到赵寻音从背后搂住自己时的情景,李天翊痛的心都要碎了。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两杯,三四杯……苦酒入喉,愁更愁。
“忘了吧,就当劫数一场,就当我死了,就当是前世的情债……”
越喝越愁,越愁越喝,直喝到滴酒未剩,直喝得抱头痛哭……
相爱的人是有心灵感应的。
就在李天翊愁绪万千,独斟独饮之际,身在病床上的赵寻音,也觉胸闷异常。
第六感觉告诉他,今晚李天翊定会再来。
就在这时,高峰走了进来。
一整天,高峰都在疑惑赵寻音和李天翊为什么没问自己对方的事情。
照昨天那情形,二人之间准是发生了点什么,不然天翊不会夺门而出,赵寻音也不会急的晕倒。
对着坐在病床上发呆的赵寻音,高峰无奈的摇摇头,好意埋怨道:“你这刚有点起色,就这一趟那一趟的折腾,不留下病根才怪。”
原以为赵寻音会问自己点什么,可接下来的话语着实令他意外。
“峰哥,今晚上就不用麻烦你了,回家陪陪嫂子,这几天你也是没休息好。”
“你这……”
刚想说,不用照顾,自己能行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猛然间,高峰想到了昨晚的场景。
也许是因为自己在场的缘故,才导致二人不能敞开心扉。
想到这些,高峰便未加多言,抚了抚金丝眼镜,嘱咐了一些常识,便离开了。
戴上耳机,循环听着那首熟悉的歌曲,就这样等着,就这样期待着,期待着那个让自己甘心赴黄泉,跳弱水的同性爱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赵寻音似觉一个孤单的灵魂飘了进来,搂抱着自己轻轻地抽泣。
心疼的抚摸着那一头柔软的短发,心里随即泛起阵阵涟漪。
身侧之人纤细而柔软的手,游移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唤醒了沉睡了五年的细胞。
轻轻地,暖暖的,酥酥的,麻麻地。
衣襟已然沾湿一片。
是泪水。
泉涌般,如潮似,无奈下,苦情之。
不是梦,这不是梦,是他,他来了。
明知道那不是梦,但是不想醒来,不想睁眼,不想说话,不想四目相对,不想破坏了倾诉的心情。
就当是梦,权当是幻,这样也好,这样更真。
温热的唇,隔着衣襟慢慢游向自己的脖颈,耳根,面颊,双眼,鼻梁,嘴唇。
炙热的气息,酒精的味道。
湿滑而柔软的舌,试探的撬开牙齿,胆怯的诉说着歉意。
那样的小心,那样的轻柔,生怕会一扫落空,生怕会遭到回绝。
回味了五年的感觉,想的都要赴黄泉了,赵寻音怎么会躲避?
它轻触,它不躲,它缠绕,它随波。
终于,赵寻音装不下去了,他回应了,疯狂的反袭着,狂吸着,那刚要退却的舌。
迷离的桃花眼,如醉的娇哼,急促的呼吸,高速跳动的心脏,急需填满的空虚,他腾举他,他顺势而起。
“阿音,阿音……嗯……啊……”
隐忍了五年的欲望,血冲头顶那一瞬,赵寻音三下五除二便把李天翊扒了个精光。
身下之人滚烫的肌肤,起伏摆扭的躯体,微微嘶哑的低唤,浴火难耐的研磨,使他沉沦,让他疯狂!
“疼吗?”
思念了五年,空虚了五年,痛苦了五年,此刻的李天翊只觉得灵魂不在空虚,他是幸福的,或许爱本身就是痛并快乐着。
迎合的一个勾抱,回答了思念之人。
……
不想醒来,不想天明,就这样相拥而睡,就这样同枕入眠,就这样缠绵一生,就这样成沙化骨······
清晨,一米阳光斜穿而入,暖暖的,柔柔的。
一个习惯的勾搭,未见身侧之人,方才还做着甜梦的赵寻音蓦然睁开双眼。
“天翊!天翊!?”
召唤了两声,未见李天翊回应,倒把刚刚赶来的白飞雪给唤来了。
“怎么了,赵总,又做噩梦了?”
一进屋,白飞雪当时就愣住了。
一片狼藉不说,空气中还混杂着酒精和男子特有的味道。
“·······这······那个,赵总,还是给您换换床单吧。”
扫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带着血的湿巾,病号服,两条男士内裤),还有搭落到地面,褶皱得不成样子的床单,白飞雪尴尬道。
比起白飞雪,此时的赵寻音更是尴尬,团拽了一把带着血的床单,卷着被子尴尬异常道:“那个······洗手间没人?就你自己?”